马兜铃属中草药用途广泛，但肾毒性较强

马兜铃酸是一种有机酸类的化合物，广泛存在于马兜铃科植物之中。传统中医理论认为，马兜铃属的中草药具有利尿、抗感染、消炎和抗蛇毒等功效，含马兜铃酸的中成药和中成药曾经用于治疗风湿、痛风、伤口化脓等多种病症，马兜铃酸具有多种药理作用，临床上大都复方或者复方制剂应用。

然而，是药三分毒，中药也同样如此。早在1964年我国学者吴松寒就首次报道了2例患者因为大剂量关木通煎剂导致的急性肾损伤的案例，但由于没有临床、病理分析而没有引起重视。

到了1993年，比利时首次报道了9例服用减肥药物“苗条丸”导致肾功能衰竭的案例，经过研究查明，该减肥药的生产厂家误将马兜铃属的植物汉防已替代了原药中的粉防已，植物汉防已中的马兜铃酸就是导致肾功能衰竭的原因。

于是，2001年，世界卫生组织首次提出马兜铃酸的药物警报。更加令人惊讶的是马兜铃酸在2002年被列为2类致癌物，并确认其对人类有致癌性。

马兜铃酸确实有致癌性，且致癌能力甚至超过吸烟

2013年，科学家们发现了马兜铃酸致癌机制：马兜铃酸的代谢产物能够紧密结合在人体DNA上，导致细胞复制过程之中容易发生突变，形成癌变细胞，癌变细胞不断复制就形成了肿瘤组织。

马兜铃酸的致癌能力甚至超过吸烟！台湾学者发现，由马兜铃酸引起的尿道癌中，平均每100万个DNA就有150个突变，而吸烟引起的肺癌平均每100万DNA只有8个突变，而突变基因越多，患癌风险越大。

2017年，科学杂志旗下转化医学子刊《科学转化医学》发表的一篇论文，这篇论文主要来自美国、新加坡、台湾以及欧美的肝癌标本1400多例，对其马兜铃酸导致的基因突变进行检测。

结果令人震惊：亚洲人群的肝癌和马兜铃酸产生的突变高度相关，而且其中尤以中国台湾以及中国大陆最高。台湾的98例肝癌病理样本，78%具有马兜铃酸诱变的特征，中国大陆89例肝癌标本中，有47%符合马兜铃酸基因突变突发特征。而在欧美，这一数字分别是1.7%和4.8%。

2020年10月，北京大学生物医学前沿创新中心、生命科学学院与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泌尿外科徐涛课题组合作在《科学》上发表论文更加精准证实：马兜铃酸强烈促进正常细胞DNA突变！

当然，上述研究还有许多缺陷，例如关于肝癌与马兜铃酸关系问题是属于回顾性研究，不是前瞻性研究。肝癌的发生是多种因素造成的，马兜铃酸可能只是诱发因素之一，不能得出马兜铃酸与肝癌的因果关系结论。

从临床角度上来说，含马兜铃酸的中药总共108种，常见的有68种，中药中的杜衡、管南香、蝴蝶暗消、逼血雷、白金果榄、关木通、天仙藤、青木草、广防已、汉中防已、细辛、金耳环、马兜铃、寻骨风等都有马兜铃酸成分。

复方蛇胆川贝散、冠心苏合丸、复方胃痛胶囊、当归四逆丸、祛风除湿药酒、龙胆泻肝丸、小儿清肺丸、大黄清胃丸、排石颗粒等中成药也含有马兜铃酸的成分。

即使马兜铃酸可能会诱发细胞突变，也应该存在一个剂量阈值的问题，撇开剂量谈危害就是耍流氓。正因为此，我国也仅仅禁用了广防已、青木香、关木通这三种被认为含马兜铃酸较高的药物，其余含有马兜铃酸的中药则被列为处方药管理。

不过，在服用含马兜铃酸的中药时，尤其是长期、频繁地使用还需要密切观察肝脏和肾脏的功能变化，必须在医生指导下进行使用。

总而言之，对于中药我们的态度是既不能因为出现了一些问题采取全盘否定的态度，也不能认为中药没有毒副作用，是药三分毒，这包括中药。

实际上，中成药本身成分非常复杂，有些成分可能存在肝肾毒性，各种中药之间的相互作用也不太明确，加上药材在种植、运输、储存中存在的农药、重金属污染等问题，都可能加大其对健康的风险。因此，在有经验的医生指导下进行包括中药在内的药物的使用非常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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