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微小说】安徽|谢明月:《龙女前尘》(武侠)|点评:骆驼先生
原创作者:谢明月|安徽图文编辑:阿拉善文化艺术传媒
《龙女前尘》|武侠微小说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就像王维诗中说的,终南山之景真是千峰叠翠,深谷幽雅,让人心旷神怡。
在这月色如银冷光倾泻的夜晚,更显得碧屏峭立,青霭蒙蒙,丽肌秀姿,不胜百般风光,尽在其中。然而,在这曾令诗人流连忘返的秀美山色中,却有两个人行色匆匆,无心欣赏。陡峭的山路上,有一对青年男女,面露忧色,男子身姿挺拔却眉间发暗,大概已经长久奔波,十分疲惫却又勉强坚持。他右手紧紧握着剑柄,关节已经发白,却始终没有放松,还不时警惕地看着四周。这时树丛若笼青纱,云海若裹冰绡,山色清新朦胧,在他眼里耳里,也只有风声鹤唳而已。那深蹙的眉心,只在看向身旁白衣女子的时候微微舒展。那个女子身形瘦削,肌肤如雪却略带病色,双手紧抱怀中的襁褓。看到男子关怀的目光投来,脸上虽然忧色不减,眸中却透出刚毅,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两人脚步轻盈,一直往山的高处赶去,不用细看,就知道他们的轻功绝妙。再往前走,道路更加险峻,乱石纵横错杂。过了半晌,两人到了一处山岩前,只见两岩一圆一弯,恰似日月当空。即使是第一次来终南山,也知道这就是有名的日月岩了。那岩石形状十分稀奇,男子虽然微微感到惊奇,却无暇多顾,眼神注视女子,看到她面露疲色,赶忙伸手扶住关切地问:“心尘,你感觉怎么样?”息心尘眼睛微微合上又睁开,温柔地说:“我还好。不要担心。”她伸手把襁褓的被头掖一掖,眼神柔和中带着忧愁,轻声说:“清和,我们没时间停留了。也许晋门的人随时都会追上来,他们人多势众……”风清和心中陡然一紧,左臂绕过妻子的肩膀,托着她瘦削的手臂,柔声说:“虽然要快速赶路,可我始终担心你的身体情况……”息心尘微笑打断他的话:“没关系,我还能坚持,继续往前走吧。”风清和拿她没办法,只好用左臂微微扶着她,使她不致于太疲累,两人继续纵轻功往山上掠去。又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山路蜿蜒,如果不经常看看圆月,几乎要使人迷失方向。再往上走,更是怪石林立,千奇百状,两人走到一处抱子岩,只见那岩石生的仿佛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形状十分奇特。两人本来只顾匆匆赶路,息心尘抬头一眼,恰好看到,心下凄然悲痛,脚步慢慢停了下来。风清和看到妻子脚步顿住,抬头看那抱子岩,心中也突然酸涩,轻轻扶她到一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柔声说:“歇息一会吧,我们用轻功赶路,料想他们不会那么快追上来的。”息心尘静静坐下,用手掀开襁褓,露出一张圆圆的小脸,玉雪可爱,竟然还在熟睡着。息心尘轻柔抚摸着孩子的脸,眼里流露出温暖和不舍。风清和看着妻子苍白的脸颊和青衫上的尘土,心下绞痛不已,手轻轻按在息心尘肩头,伤怀道:“心尘,因我一时鲁莽,竟连累你到这种地步……”息心尘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何必说这样的话。晋门和风家积怨多年,这次也是他们处心积虑,蓄谋已久,不是现在发作,也是以后爆发。”风清和叹气道:“虽然情况是这样,但你身体瘦弱,孩子刚满三月,你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又要这样奔波劳碌。看你受这样的罪,唉,真让我心中不忍……”息心尘摇摇头,柔声说:“我既然进了风家,就应该和风家同甘共苦,这一切都是我应当承担的。又有什么委屈呢?再说,我怎么能让你一人担当苦难。只可怜这孩子……”她低头摩挲着婴儿柔软的脸颊,心酸垂泪道:“可怜念儿在这样小的年纪,还没经历过这人间欢乐,就要跟随我们亡命天涯,真让我心中愧疚不安……”风清和眼中湿润,心中更是悲痛难以言说,只能轻轻揽一揽她肩膀,抚慰道:“她一定会记得你这一片慈爱之心……”息心尘默默垂泪半晌,抬头突然看到风清和肩头雪白的衣服上渗出血迹,惊讶说:“你的伤口又在流血了。”风清和扭头看了一眼,淡淡说:“不要紧的……”息心尘焦急说:“那怎么行。晋门的暗器那样锋利,当时你要不是保护我们母女,也不至于避不开暗器……”说着心酸,眼睛又是一红。风清和伸手替她擦拭眼泪,柔声说:“夫妻两个,何必说这些,再说那暗器也没有把我伤的多重,也就二寸多点的伤口……”话虽然轻松,可那肩头还是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息心尘站起身来,把风念儿轻轻放到风清和的左臂弯,让他坐下,手里迅速地从袖里拿出一卷雪白棉布和一瓶金疮药,给他包扎起来。风清和把风念儿轻轻托起来,放到脸旁,用脸颊轻轻磨蹭她温暖的脸庞,含笑温柔地看着息心尘认真的动作,心中波纹层层,凑到风念儿耳边悄悄地说:“瞧你的母亲……”风念儿还在熟睡,花瓣样的嘴唇轻抿,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风清和看着眼前情景,心中升腾起暖意阵阵,突然又想到前途未卜,不禁又黯然失色。息心尘替风清和包扎好伤口,看了看已经不再流血,略微松了口气,拾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迹,低头看到风清和神色黯然,心中也是一阵绞痛。伸手接过风念儿,轻轻拢紧了她的襁褓,柔声说:“多想也是枉然,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息心尘低头看看风清和手中握紧的长剑,剑柄上镌刻着两个小篆“离恨”,冷光微微,心思翻转,叹气道:“离恨,离恨,又有几人能离恨呢。”风清和静静看着长剑,眼神深远:“父亲当年赠我这柄离恨剑,意思是想我能离恨忘仇,多思欢欣。只是没想到我愿离恨他人却不愿忘仇,还将我们逼迫至此……”说到这,牙关紧咬,气愤不已。息心尘轻轻摇头:“人心难测。”
这时隐隐有破空声从山下传来。风清和缓缓站起,心下决然,坚毅说:“他们果真是要赶尽杀绝,我也不会惧怕,只是……”他看向息心尘,目光悲痛:“只是我怎么忍心让你们陪我送死……”息心尘走上前一步,坚决道:“如果不能和你同生共死,我的活命又有什么意义。”风清和只觉心如刀割,还想再劝,看到息心尘坚毅的目光没有丝毫闪烁,又想起她素日的秉性,不禁大悲。罢罢罢!就当许一个来世今生吧!他拉起息心尘的手就往前走,一路上双手颤抖,心底酸楚,只觉千古悲痛文章,难以言说此刻心情。两人正忙着赶路,忽然一抬头,看到西边山侧有二三十幢房舍,其中有几座构筑宏伟,檐角飞扬。风清和想起在山下听到的钟鸣之声,猛然想起终南山还有个重阳宫,心中产生一个念头,问息心尘:“你听说过终南山的重阳宫吗?”息心尘思索道:“听家父说是个道观,开派祖师王重阳武功天下第一,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风清和沉思道:“既然是个道观,想必都是良善之人。”看了看襁褓中的风念儿,悲戚道:“你决意要与我同行,我心中不忍,却也只好随你。但可怜念儿这小小人儿,怎么好牵涉到这般纷争里去。”息心尘听了几句,心下了然,哽咽说:“你的意思是……”风清和闭目痛苦地点头,悲切道:“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盼那道人能大发慈悲,搭救念儿。”息心尘缓缓搂紧襁褓,不禁泪如雨下,柔肠百转,转不过一个“痛”字。抬头看看那月色如银映照着的飞扬檐角,满眼是泪,但心中暗思,也知道只得如此。风清和眼中哀痛,看着息心尘的眼神慢慢坚定,只听见她哑声说:“把念儿送到西边重阳宫,我们就从东侧下山吧。”风清和缓缓揽紧她肩膀,哀切道:“我正是此意。”话说完,两人又运轻功往前飞去,不多时,就到了重阳宫门口。这时将近子夜时分,只见这里万籁俱寂,连风声也没有一丝一毫。息心尘慢慢站定,双手紧抱襁褓,泪流满面,滚烫的泪珠滴滴落在风念儿的脸上,风念儿在睡梦里不知道人间悲欢,只用那小手去揉一揉脸,又沉沉睡去。风清和长长地叹气,只觉透骨酸心,不外如是。只是仍强自忍耐,双手颤抖着去接过风念儿,去那重阳宫门前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准备放下,又忍不住紧紧抱住,看着女儿玉雪可爱的小脸,心中大恸,不禁潸然泪下,泣道:“这原是为父的对不起你。你以后骂我,怨我,恨我,我都认了,只是你要记得你的母亲,她为你殚精竭虑,没睡过一个好觉……”说到此泣不成声,只觉肝肠寸断,寸寸都是伤心。良久才轻轻放下,拍了拍襁褓,准备起身,心中又是一动,这若是一去不回倒还罢了,若是还能回来,我须给她留个信物。即使我们真的不幸殉难,这也是给她的一个念想……这么想着,正准备把自己的玉佩解下,又迟疑了,心想我风家虽然隐居多年,但我那时年少轻狂,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认识我玉佩的人倒也不少,要是以后有仇家来寻仇看到,我岂不是坑害了念儿。这么一想又把玉佩轻轻放回,突然摸到胸前衣襟里有一个冰凉的物件,拿出来一看,正是一块龙纹玉佩。想起这还是成婚时父亲赠与自己,说是自小贴身携带,只在少年时闯荡江湖曾露面过,料想这几十年过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了。于是轻轻把龙纹玉佩塞到她的襁褓里,用掌心摩挲着她温暖柔软的小脸,心下凄苦,一时又滴下泪来。虽然百般不舍,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一转身看到息心尘满脸泪痕,身形微晃,摇摇欲坠,急忙上前扶住,心痛道:“走吧……”息心尘听了毫无反应,只是淌泪,风清和心下惨然一片,只好把息心尘轻轻抱起,脚尖微点,向上跃起,飘飘然向东而去。就在此时,襁褓中的风念儿仿佛知道父母的离去,哀哀啼哭起来……息心尘听到,身子一抖,却没有言语,只是仰面而泣。风清和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到重阳宫中点起了灯笼,心下微微放松,又最后看了一眼,继续向东跃去。
古墓之外,月光冷冽,寂静如水。一个中年妇人和老妇正在默默漫步赏月,只听那老妇人劝道:“姑娘,这么晚了,不如回去早点安歇吧。”那妇人轻轻蹙起眉头:“玉女心经有一节我练到了却始终不能参透,正好看今夜天青月圆,心想若是能有所悟也是好的。”原来这妇人正是古墓派开派祖师林朝英的徒弟,芳名褚妙言,林朝英仙逝后,她成为古墓派的掌门人,现收有一个小徒李莫愁。褚妙言说着也不用轻功,闲庭信步,往前继续行走,想一想又停下来说:“孙婆婆,你若是疲惫,就先回去休息吧。”孙婆婆笑道:“姑娘说笑了。我老婆子怎么会累呢,每天两个时辰也就睡足了。”过了不知多久,两人慢慢走到一处山前,只见那岩壁陡峭,奇石林立,也别有一番古朴之美。正在慢慢欣赏之时,忽然听到岩后有人大声喧哗。孙婆婆皱眉说:“这山里一向清净,现在又是子夜,怎么还会有人在这喧哗。”褚妙言闭目道:“莫理会。”孙婆婆到底好奇,仍旧竖耳去听,听了会惊讶说:“姑娘,那边有婴儿啼哭,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褚妙言仍是闭目道:“既是在重阳宫门口,自有他们去管。”孙婆婆只好缄口不言,但还是竖耳去听,只听见那边有个年轻道士大声嚷嚷:“不行,我们道观里养个娃娃多不方便?”又有个说:“天晚了太冷,我们暂且把这娃娃抱回道观再图商量……”又听见人说:“只是我们道观以前从未收留过婴孩,岂能开此先例?”又有人说:“我们出家人本当慈悲为怀,婴孩稚弱,又怎能置之不理呢?”又有个严肃的说:“掌教真人和丘师叔现在不在山上,我们不好自作主张吧?”只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最后就是句“那可怎么办呢?”孙婆婆听了心中忿忿不平,听那婴儿哭声渐渐变弱,而那群道士只是争论不休,忍不住说:“姑娘,我听那娃娃哭声尖细,显然是个女娃,那群道士只是吵闹,眼看哭声渐弱,不如我们救她一救?”褚妙言忽然睁开眼道:“是个女娃?”孙婆婆点头说:“不错。我活了这么多年,这点总不会弄错的。”褚妙言微微颔首,她长居古墓,修炼玉女心经多年,心境早已澄静如水,于情绪上本没有什么波动,只是人的一点善念萦绕心头,本与喜怒哀乐无关,乃是人的仁心。只见她裙裾微动,身形轻晃,须臾间就来到山前,走上前轻轻抱起女婴,清声说:“这孩子可怜,待我收留了她罢!”这时重阳宫那群后辈弟子正争的不可开交,突见山后转出一位妇人,宽袖长裙,身法灵动,轻功卓绝,正看的愣时,却见那妇人抱起女婴说要收留,这正解了众人的燃眉之急,于是都乐滋滋地拱手道:“请前辈自便。”褚妙言也不多言,抱起女婴一转身又来到山后,将那女婴递给孙婆婆,柔声说:“孙婆婆,你抱一抱吧,她总是哭。”孙婆婆笑眯眯地接过来哄了一会,那女婴就安静了许多。两人看看月已西斜,就回到古墓。到了古墓,褚妙言看一看石室,问道:“莫愁呢?”孙婆婆把女婴放在床上,不抬头的答话说:“莫愁今天早早就睡下了。”说完就开始给女婴整理襁褓,突然摸到襁褓里有个冰凉物件,拿出来一看,是块龙纹玉佩,纳罕道:“这个玉佩倒是少见。”褚妙言本来准备打坐,听见孙婆婆说话,奇道:“是什么?”孙婆婆把玉佩递过去说:“我说这个龙纹玉佩倒是少见,像这个材质的就更少见了。”褚妙言接过玉佩,打量半晌,思绪如线,渐渐飘远,好似看到二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她轻轻说:“我当年和师父去北海游历,倒是曾经见过,不过已经多年未见了……”孙婆婆仿佛没有听到,只是继续给那女婴用温毛巾擦脸,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褚妙言:“姑娘既然收留了她,就给她取个名字吧?”褚妙言静坐原地,回忆犹如潮水翻涌,波涛起伏,她用两指拈着玉佩,眼神飘渺而深远,良久才说:“就叫小龙女吧。”自此以后,世上再无风念儿,只有小龙女,小龙女被褚妙言收为古墓派第三代弟子,多年以后,承袭褚妙言衣钵,成为古墓派掌门人。番外:〈一〉终南山绝境,风声鹤唳。晋门最终追踪到了风清和夫妻俩,断喝一声,带头的紫衣人扑上前来。“风清和!父债子还!你老子害死晋门十名得意弟子,偿命来!”风清和拉着息心尘的手,冷笑一声:“残害百姓的得意弟子?我父亲为救百姓性命,对你们晋门一再手下留情,是晋门咄咄逼人,出手狠辣。即使身死殒命,也是他们的报应!”紫衣人恼羞成怒,紫茄子一样的脸扭曲了,怒喊着和弟子们上前就刺。风清和拔出冷光闪闪的离恨剑,息心尘甩出牛毛似的碧水梅花针,和晋门爪牙缠斗起来。向来安静的终南山,只听到嘈杂的兵器碰撞声和人们的痛叫声……〈二〉这是人间的四月半,风和日丽,桃花盛开,茂林芳菲,处处都是温暖。而在终南山东边山谷,太阳的映照却没给这里带来半分温度。这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断肢残臂,令人触目惊心。而最不同的就是溪边的桃林旁,有一对青年男女并肩躺着,他们身上的血已经浸湿了衣服,腿上肩上都带着数不清的剑伤,接近奄奄一息,但他们的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挽着手,看着桃林,仿佛是春游一样惬意。桃花随风飘落,落在他们的发上,脸上,肩上,紧挽的手上……息风清和高兴地笑着,嘴角流出鲜血,还是笑的那么开心,眼睛都弯了起来,他开心地笑着:“心尘,多好啊,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息心尘也笑着,眼里笑出泪花,“我今天可是大显身手了,我从没想到我的碧水梅花针可以达到九重境界……”风清和笑得直咳嗽:“咳咳,你的碧水针出手可真吓到我了……”息心尘第一次笑得这么豪放舒展,她看着漫天的桃花旋转着落下来,阳光打在花蕊上光芒点点,她嘴角挂着笑眼里却流着泪,大声喊道:“这里好美啊。我可真舍不得走了……”“不不,我还是得走的……”风清和却渐渐不笑了,泪如泉涌,看着息心尘:“我最终还是连累了你。”息心尘把脑袋轻轻地艰难地挪过去,温柔地说:“不,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常常想,是不是这人间太大,光阴太短,以至于,光是遇见你,就耗尽了我一生的好运……”风清和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温暖而柔和,眼里淌着泪却带着笑,慢慢地说:“没遇见你的时候,我浪迹天涯,以为四海是家,遇见你以后,你在的地方,才是家……”息心尘的眼睛盈满泪水,一颗一颗地落下来,她张口还想说话,却吐出一口鲜血,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用颤巍巍的手艰难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枚千千结,缓缓拿起,眼睛噙着泪水,期盼的用眼神问他:你记得吗?还记得吗?南风乍起,吹动片片桃花,在阳光里上下飞舞。风停的时候,桃花飘下,落到风清和的脸前,桃花清晰的看到清和湿润的眼睛,眼里情深似海,只在说着:我记得。都记得……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后记:本文在2014年12月20日凌晨写成,在那之前,我只写过一些2000字~3000字的短篇小说,《龙女前尘》是我第一次尝试去写一篇7000字左右的故事。这篇故事写成后,在我的朋友间小有反响,也正是这些声音,给了我很多动力,让我愿意去提笔,构建一个又一个奇幻的文学世界。小说刚写成的时候,因为太年轻,阅历和文笔都不够成熟,虽然情节连贯,但是有些地方语言过于华丽,后来在每一年的修改中,都会去删减一些词语,补充一些细节,直到2021年的1月7日,我进行了最后的完善,终于让这篇文章正式面世了。亲爱的读者,希望你在这个故事里,能够有一些小小触动,如果能给你留下浅浅感悟,那是我的荣幸。文章取材:风清和名字出自于《客中初夏》。风是潇洒的,可风家未必那么潇洒自在。风清和这个名字,让人感到他的清秀和温和,一个爱妻爱女的男子,必定是个温柔的人。至于风清和父亲与褚妙言年轻时是否有一段情缘呢?只能说,缘,妙不可言。一切皆有可能。《客中初夏》宋 司马光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息心尘名字出自于《彭女礼北斗图颂》。息心尘谐音“洗心尘”,洗去心上尘土,只留洁净一片。息心尘就是这样善良柔美、纯净如水的女子,她的外在形象我参考了《神雕侠侣》中小龙女的外貌描写,女儿大多都是像妈妈的。《彭女礼北斗图颂》宋 黄庭坚白足礼江沙,七星在云表。洗心无一尘,缺月西南晓。风念儿名字出自于《无俗念·灵虚宫梨花词》,是金元时期全真教掌教丘处机所写的一首词。这是一首咏梨花的作品。此词表面上虽是咏物——梨花,实则是作者借不食人间烟火的梨花,以寄托自身的超尘拔世之志。愿风吹去世俗杂念,留个纯白静美。《无俗念·灵虚宫梨花词》宋 丘处机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万化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材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离恨剑出自于《和同年韦学士华下途中见寄》。远离仇恨?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和同年韦学士华下途中见寄》唐 韦庄绿杨城郭雨凄凄,过尽千轮与万蹄。送我独游三蜀路,羡君新上九霄梯。马惊门外山如活,花笑尊前客似泥。正是清和好时节,不堪离恨剑门西。日月岩、抱子岩出自《神雕侠侣》。也许金庸真的去过终南山吧,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神雕侠侣》金庸 原名査良镛开篇诗出自《终南山》。王维是山水田园派诗人的祖师爷,愿悠悠岁月带去我的崇拜之情,你能不能写出来这种诗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写不出来。《终南山》唐 王维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末篇词出自《千秋岁》。好词……好有情的词……好凄美的词……《千秋岁》宋 张先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后记的后记:当2014年12月19日夜里8点,我又一次的看完巨著《神雕侠侣》,翻涌的灵感,像涛涛巨浪向我袭来。我能感受到,这会是很长的故事,所以我不想去写。我让自己睡觉,到了10点,文学叫醒了我,我起来,用手机打字,写到凌晨2点,一气呵成,完成这篇小说。写完后,我想我好久都写不出这样的故事了,除非文学再次呼唤我……2021年1月7日, 零下10度,坐在太和县图书馆,吹着中央空调,完成了最后的修改,写好了后记。但愿我的勤奋能感动你,我的朋友,我的读者,我的……世界……骆驼先生点评:已经很久没有阅读过武侠类的小说了,曾经读过金庸先生、古龙先生的那些武侠经典,就仿佛年少时代“仗剑走天涯”的江湖梦想。现在想起,依然美好,让人怀念。昨日收到安徽谢明月老师的投稿作品《龙女前尘》,读来颇为温情、有趣。几经交流,老师邀我做以点评,甚感抬爱,以我浅薄的学识略作分享。武侠类的微小说,我是第一次读到,小说的立意背景是《神雕侠侣》前传,整个故事连贯紧凑,引人深入。作者没有在武侠小说应有的精彩打斗等情节展示上过多着墨,而是另辟蹊径着力刻画江湖人物的温暖与柔情。不得不说,情感线条细品之下,确实与《神雕侠侣》中的侠骨柔情一脉相承,读来始终流淌着一种深情的感觉。小说中人物的名字均取自古诗词,唯美且见文学之功底,令人佩服。意境优美之下,作者赋予了小说一种浪漫主义色彩,让人读来仿若仙境,一尘不染。正如金庸先生笔下“一袭白衣若雪,犹似身在烟中雾里”“世间多少痴儿女,情到深处无怨尤”“一座山,隔不了两两相思,一天涯,断不了两两无言,且听风吟,吟不完我一生思念”。当然,作为武侠小说,江湖映衬社会,故事映衬道义应该是必不可少的元素,仅靠温情不足以升华内涵。整体感觉篇幅似乎短了些,让人意犹未尽,对于一部巨著,七千字的前传显然还不能够支撑起原著想要刻画的人物性格形象等,作者还可以继续构建情节,接续金庸先生衣钵,形成一个更完整深入的前传体系。致敬一直努力的你,为你点赞!最后,我想说:文学就是这样,灵感来的时候妙不可言。
作者简介谢明月,1992年双鱼座,户籍安徽省界首市,2016年入职太和县解放路小学,担任语文老师。郑渊洁童话以及各种中外名著,是我的文学启蒙,从此有了对文学的向往,进入了文学世界。热衷于写作,希望在文学逐梦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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