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过3次婚,甩了海明威,90岁自杀,她是上世纪第一位战地女记者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玛莎 · 盖尔霍恩(Martha Gellhorn),那应该是:硬核

她是上世纪第一位女战地记者,曾参与过西班牙内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等众大战役的前线报道。

70多岁时,她还前往尼加拉瓜和萨尔瓦多,并写文抨击当时的美国政府,81岁,她仍坚持报道美国入侵巴拿马,伦敦《每日电讯报》称她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战地记者”。

甚至她还是一名小说家,写过5部长篇小说,14部短篇小说,还拿过欧亨利短篇小说奖。她去世后,以她名字命名的新闻奖成立,2008年,美国邮政局发行纪念美国全国记者俱乐部成立100周年的系列邮票,玛莎赫然在列。
可惜的是,如此优秀的女性,人们提起她却总是因为一个男人的名字——海明威。
她是海明威第三任妻子,也是海明威四任妻子、无数情人中唯一一个甩了他的女人。
海明威一生对她有爱、有敬,也有恨。
海明威对玛莎一见钟情,以她为原型写下了《丧钟为谁而鸣》,可在两个人分道扬镳后,这位大作家超级没品地写了一首名为《致玛莎·盖尔霍恩的阴道》的淫诗,堪称渣男。
而玛莎在离开海明威的50多年里,都不愿多提他一个字。她从来不愿成为任何一个男人的影子,她不愿仰望他人,更拒绝成为他人的注脚。
在她身上,你能够看到真正的“女权”。
1908年,玛莎出生于美国圣路易斯一个犹太知识分子家庭,18岁的时候,她进入布林莫尔学院读书。
玛莎并没有像大多数女孩一样,按部就班地读书、工作、嫁人,充满反叛因子和独立意识的她在临近毕业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退学。
她受够了学校刻板陈旧的教条主义,内心渴求的是一场场盛大冒险。
离开学校,她成为了一名记者。
在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玛莎接到任务去美国各地深入报道平民生活,一篇篇真实而打动人心的稿件应运而生,连美国第一夫人埃莉诺·罗斯福都成了她的忠实读者,两个人因此成为了一生的好闺蜜。
而在前往巴黎工作期间,因写小说而小有名气的玛莎结识了自己的第一任丈夫法国经济学家贝特朗·德·儒弗内尔。
可在当时的社会,女性社会地位不高,大部分的女性都是丈夫的附属品,可玛莎却不安分、强悍而自主,几乎身上所有的特质都与传统定义下的“好妻子”背道而驰,而这些却让男人厌恶,甚至畏惧。
仅仅2年这段婚姻就走到了尽头,前夫的家人毫不留情地评价她为“地狱的魔鬼”。
人们都以为经历这场失败的婚姻,玛莎会学乖。可她却偏不。
1936年,在佛罗里达的基韦斯特旅行时,玛莎在酒吧碰到了作家海明威。
当时,海明威已经出版了《太阳照常升起》、《永别了,武器》等小说,可谓是赫赫有名的大作家,而海明威的暴脾气更是在业界出名。
可当他见到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玛莎,瞬间便坠入了情网,而玛莎也深深为海明威的才华所折服,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有同样的特质——无坚不摧、硬如磐石,灵魂相似的两个人不由自主地被对方深深吸引。
可当时海明威身边仍有他的第二任妻子,而玛莎也并非恋爱脑。
她依旧在耕耘自己的事业,1937年,马德里遭遇轰炸,玛莎写下了自己第一篇前线报道《唯有子弹哀鸣》。
比起战争本身,她更关注战争中的普通人,以生动、鲜活的笔触描述战时人民的生活,虽被诟病缺乏新闻的客观性,却更从情感上让大众认识到了战争的残酷,引发众多共鸣,而玛莎一跃成为了知名的战地记者。
1940年,玛莎和海明威正式结婚,这两个人的结合被当时的记者称之为“打火石遇到了韧刚”。
在经历了短暂的婚后甜蜜之后,两个人很快出现了摩擦。
大男子主义的海明威生活上一塌糊涂,经常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喜欢养猫的他,认为将猫进行绝育有损其男性尊严,任由其发情扰民。
玛莎趁海明威不在家,带猫做了绝育手术,两个人为此大吵一架。
更大的裂痕出现在中国之行之后。
玛莎接到《科里尔周刊》的邀请,前往中国报道抗日战争,而海明威则陪同前往。
到达之后,玛莎终日忙着采访,海明威备受冷落,自己还成为了妻子的陪衬,这对于直男癌的海明威来说简直是一种折辱,两个人开始矛盾渐生。
1943年,玛莎干脆抛下海明威,自己跑到欧洲战场去报道。
海明威气得跳脚,发电报给玛莎:“你究竟是战地记者,还是我床上的妻子?”
两个人的爱不再纯粹、热烈,而变成一种彼此折磨。
为了“报复”玛莎,海明威主动请缨,成为《克里尔》杂志的战地记者。
要知道当时前线记者的名额非常有限,原本女性记者就备受偏见,海明威理所应当的取代了玛莎。
珍视事业的玛莎彻底被激怒了。
可她并没有放弃,而是选择了“曲线救国”。
她设法潜入了一艘医疗船,并假冒成医疗队的担架手,带来了前线的报道,其勇气、智慧和专业性令人钦佩,是当时第一个前线报道诺曼底登陆的女记者。
可纵然她做出再多的成绩,人们对她的关注还是因为海明威的缘故,甚至在她的出版物上,编辑建议加上“海明威妻子”的标注,玛莎断然拒绝。
而海明威在玛莎身上找不到安慰和崇拜,干脆投入其他的温柔乡,婚内出轨让玛莎忍无可忍。终于在1945年,向海明威提出了离婚。
海明威之后又娶了第四任太太,可是他却屡屡写文针对玛莎。
他说:“世界上有千千万万名叫玛莎的女仆,她们都那么乐于服从命令,盖尔霍恩挺可爱,可惜就是太野心勃勃了。”
而玛莎却再也懒得搭理海明威。
她继续着奔赴下一战场,带来一篇又一篇热气腾腾的前线报道。
之后,她又结了一次婚,对象是《时代周刊》的主编,可惜最后却依旧以离婚收场。
也许世间再无一个人,如海明威般,与她相吸又相斥。
可对她而言,海明威也好,其他男人也罢,都是一种桎梏。
1961年,海明威饮弹自杀,一代文学巨匠陨落。
而玛莎依旧在坚持着自我的战斗,穿越战火、呼唤和平,在刻板认知和性别偏见中争取平等与尊重,以女性独立且强大的姿态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唤醒、激励更多的女性拒绝成为男人的附庸,活成自我的天地,直至八十多岁,她仍在收拾行囊,奔赴战场。
1998年,身患癌症,日益枯朽的玛莎服下了安眠药。
她不愿被动地病魔带走,而是自我选择结束的方式。
人们称她为“女版海明威”,认为她比海明威还要硬,她一生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她与海明威那段5年的婚姻,最知名的是“海明威第三任妻子”的身份。
而这对她而言是最大的不公。
她自由翱翔于天际,冲破云障,不受束缚,所留下的痕迹,值得人们记住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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