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 | 半生素衣,绝世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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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说,

她是振动二十世纪20年代

中国文艺界的普罗米修斯。

刘海粟说,

她的旧诗清新俏丽,

文章蕴藉婉约,

绘画颇见宋人院本的常规,

是一代才女、旷世佳人。

胡适说,她是一道

不可不看的风景。

她是陆小曼

高洁美丽

如梅花仙子般的民国才女陆小曼,

让徐志摩疯狂。

她极富才情,文采风流。

可惜一生无儿无女,

离世后连骨灰都没人领取,

令人扼腕。

1903年,常州人氏陆小曼出生在上海市孔家弄,浸染了江南的吴侬软语,昆音袅袅,钟灵毓秀。

六载后,陆小曼随母亲前往北京,在父亲家里住下,在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附属小学读书,而后进入北京圣心学堂上学。陆父接连丧子,只余小曼一女,自来视小曼为掌上明珠。

陆小曼幼时散漫不肯上进,经父亲鞭策后始发奋学习,终有所进,诗、书、画、曲、翻译皆通。

其时的陆小曼,聪颖灵秀,多才多艺,秀外慧中,追求者络绎不绝。1922年,正值懵懂年华的小曼与年轻有为的王赓结婚,这是名气与名气的结合。其时的她不知爱情为何物。她终日寡欢。

1920年,北洋政府外交总长顾维钧聘陆小曼为外交翻译。其时的陆小曼能说会唱,能写会画,让顾维钧赞赏不已。多才多艺的她游走各国要人之间,成为京城最闪耀的名媛。

1924年,坐标京城。著名的《牡丹亭》折子戏《春香闹学》开场了。流丽悠远的水磨调,洗尽乖声,别开堂奥。功深镕琢,气无烟火,启口清圆,收音纯细。

柔曼婉转的唱腔,加之行云流水的身段,典雅深奥的唱词,还有那清丽的面庞,灵动的眼睛。

她一双眼睛也在说话,睛光里荡起,心泉的秘密。

春光漫漫梦中情, 梦景依依竟忘形。 玉立亭亭追梦女, 姗姗入梦牡丹亭。入梦的不仅有杜丽娘和陆小曼,还有观者徐志摩。

志趣相投的陆小曼与徐志摩很快坠入爱河。和杜丽娘一样,小曼心底的青春气息雀跃地涌动着。我们相识在错误的时间,但我们需要创造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陆小曼鼓起勇气冲破封建观念和世人目光的桎梏,毅然与王赓离婚。1926年8月14日,陆小曼与徐志摩订婚,10月与徐志摩结婚。

婚后的小曼与徐志摩合著《卞昆冈》,同游西湖,湖光山色之间印记着他们夫唱妇随的快乐时光。他们也有过不谐的时候。

徐志摩

她似乎想向世人彰显徐志摩对她的爱。她骄傲的天性,不允许别人知道自己是一个失意者,是一个不快乐的人。

在一次与徐志摩的争吵后,徐志摩乘坐飞机前往北京。回来途中,飞机失事了。本应随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带给陆小曼的画。

轻轻的,他走了,陆小曼崩溃了。她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以及像潮水一样涌来的世人的谴责、谩骂。

内疚与悔恨像一张黑色的大幕笼罩着她。陆小曼缄默了,安静了。她幽居不出,用余生缅怀着那个深深挚爱她的徐志摩。

这时候的陆小曼该何去何从呢?

她未来的人生,还有那么长、那么宽的辰光。她开始反思自己的惰怠、散漫、虚荣。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她开始沉潜下来,像年少时一样,静心学习,投网丹青的世界。

丹青,是陆小曼一生中最钟情的物事。年少时的她已钟情绘画。她在圣心学堂学习西洋美术课程,擅长静物写生和风景临摹。不久后她对中国画发生兴趣,向画家陈半丁学习花鸟技法,结下与丹青的不解之缘。

失去了挚爱徐志摩后,她伤心不已,又开始潜心学画,日复一日地观摩、学习。小曼的知己翁瑞午过世前,曾让赵家璧、赵清阁照顾陆小曼。

陆小曼在他们的鼓励劝导下,师从贺天健,她的画日益精进。小曼善画山水,画风与清代王鉴相似。

陆小曼画作

梅花山水,寒林策仗,黄山烟云,桃花流水,折枝花卉,紫藤雏鸭……一幅幅画卷,远岫一抹,清逸幽远。如陆小曼本人一样,出水芙蓉,天真风流,有着最纯粹的感情。

文学艺术,是通往心灵自由的最终路径。陆小曼寄情山水之间,有着超凡脱俗的艺术境界。其超越凡格的画境,令众人称奇。

陆小曼不受世俗观念拘束,意志坚强,一心投入自己热爱的艺术事业。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

她的艺术成就逐渐得到世人的认可。其时的她也不复当年的骄傲恣意,多了一份温雅宁谧,多了一份平实自在。

人如其画,画如其人,平淡幽远,飘逸出尘,皆是不可不看的风景。她的艺术成就得到了世人的认可。1956年4月,她受到陈毅市长的关怀,被安排为上海文史馆馆员。

又两年,她成为上海中国画院专业画师,加入上海美术家协会。她被誉为中国文艺界的普罗米修斯,善戏剧、丹青、文学、翻译,在文艺界享有盛誉。

陆小曼的余生在怀念徐志摩中度过。她家中陈列着徐志摩的遗像,坚持不婚,与翁瑞午以知己之交的身份来往。

她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徐志摩的缅怀和爱意。徐志摩去世后不久,陆小曼决心整理徐志摩写的日记。她多方寻访徐志摩的友人,去信搜集徐志摩与之往来的笔墨。

她一张张地誊抄徐志摩的文字,泪湿巾衫,惆怅此情难寄,悲痛之情无以言表。

40年代,徐志摩的《眉轩琐语》、《西湖记》、《小曼日记》等五个部分,总题为《志摩日记》,在晨光图书出版公司出版。她为完成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心愿而欣慰。

▲ 1926年10月3日,徐志摩与陆小曼于北京举办婚礼

徐志摩逝世后,陆小曼病痛缠身,为了让疼痛止息,她在他人建议下尝试了鸦片。烟雾袅袅,给她的身心健康蒙上了阴影。

经过多次尝试,她以惊人的毅力戒掉了鸦片。后期陆家破产,陆小曼陷入经济困境。但她拒收徐家钱财,勉力度日。

1965年的一个春天,陆小曼在上海华东医院逝世。她无儿无女,离世后无人领取她的骨灰。

▲ 陆小曼成为慰劳会戏剧骨干时的照片

陆小曼的一生,不断地求新,求进,没有辜负这好韶光。

她开自由恋爱之风气,没有被挫折击倒,实现了自己的艺术理想,给世人留下无数可以言说的轶事,也留下了值得我们回味与学习的品格、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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