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绘画作品中,庭院通常充当背景,是前景场面的陪衬。但事实上,这片绿色的微缩世界是由折射着几个世纪审美旨趣的符号和意义构成的,有着自己的生命力。本期展览分为“花园元素”、“缤纷庭院”、“园中生活”三个板块,带大家走进艺术中的庭院与花园。研究庭院的人通常从建筑和历史角度着眼,将庭院视作“有生命的建筑”的典范,却忽略了其自身语义层面的内涵。其实,庭院、花园中的各类元素都吸引、感染着游人,而这些元素又和其风格息息相关。自古以来,花卉一直是园林艺术中至关重要的角色。对女神弗洛拉的崇拜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随后迅速传遍世界。鸢尾花-文森特·凡·高 1889
布面油画 71.1cmx93cm 保罗·盖蒂博物馆
1889年5月,凡·高在自残和住院后,选择进入法国圣雷米的一家庇护所。在他去世前的一年里,他在那里创作了近130幅画。在第一周,他开始描绘庇护所花园里的鸢尾花。由于裁剪的原因,美丽的鲜花蔓延至画面的边缘。这大概受日本版画装饰图案的影响,却使这幅画具有坚实的轮廓和不寻常的角度。画面中的每朵鸢尾花都很独特。凡·高认真地研究鸢尾花的动势和形状,营造出一种波浪状的曲线轮廓。这幅画的第一个拥有者是法国艺术评论家奥克塔夫·米博,他是凡·高最初的支持者之一。画面中没有他晚期作品中的那种高度紧张情绪。他称此画是“我的病的避雷针”。因为他觉得他可以通过绘画制止他继续疯狂。日本桥和睡莲池,吉维尼-克劳德·莫奈 1899
布面油画 89.2cmx93.35cm 费城美术馆
树木、花朵和灌木丛在无穷无尽的倒影和对光线的巧妙运用中彼此融为一体。随着时间流逝,莫奈画作中的轮廓也日益模糊,最终,莫奈的绘画作品只起到唤起观摩者对色彩的想象的作用。植物的绿色是花丛中最为突出的颜色,前景中的点点白色和淡紫色是初绽的花朵的色彩。池塘上方的桥受日本桥梁的启发,是茂密的树林间唯一一个拥有规整几何形状的物体。在桥的另一边,在那柔和的柳叶的另一侧,是一颗长满容易生长早期阶段脱落叶片的树。柳叶用绵长的笔触画出,后者则用不同颜色一起轻轻点缀而成。水,是花园中出类拔萃的象征元素,是花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说水是“花园的灵魂”也不为过。慕尼黑的宁芙堡城堡-贝尔纳多·贝洛托
1761 布面油画 68.4cmx119.8cm 美国国家美术馆
弗洛拉喷泉位于花园的中心大道上,矗立在大花坛之间,喷泉中的人物由铅表现镀金而成。装饰性的大水池左右对称,通向花园。装潢富丽的小船和贡多拉就是在水池的人工堤岸边下水的。贡多拉船上的船夫显然是王子雇用的,负责为频繁造访宫殿、观光取乐的王公贵族划船。从美景宫远眺维也纳城-贝尔纳多·贝洛托 1759-1760
布面油画 135cmx213cm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这幅画是从上美景宫取景的,这座赫赫有名的宫殿同下美景宫一道,于18世纪前20年落成,由哈布斯堡欧根亲王负责兴建。这幅画展现出极为精准的地貌美学,有人猜测画家使用了取景仪器等设备记录了眼前的景观,这一方法也时常为景观画家所使用,用以客观呈现相对写实的景观。画家详尽地刻画了建筑、人物和反射到地面上的阴影,左边是查理教堂,右边是慈幼会女子修道院,在这两座建筑之间矗立着圣斯蒂法诺大教堂和钟楼,它们在夕阳的余晖中留下了迷人的剪影。下美景宫内的狮身人面像象征对抗武力的智慧的结晶。本图细节写实精准,具有几何学魅力,与画面所传递出的伤痕美水乳交融。园中的路径是花园的基本结构,是花园组织架构的核心。园中小径的意义丰富多样,既可以是纯粹实用的,也可以有丰富的象征意义。花园的小路-卡米尔·毕沙罗 1899
木版油画 15.7cmx23.5cm 私人收藏
18世纪期间,花园在某种意义上成了绿色的舞台,上演了无数骁勇的交锋和奢华的庆祝活动秋千-尼古拉·朗克莱 1735-1740
布面油画 65.5cmx54.5cm 蒂森博物馆
巴洛克文化中颇具特色的殷勤的偶遇通常发生在花园中。在花园里,情人们能找到最幽僻的角落,享受丛林间亲近秘密的氛围。前景中的三棵树木增强了观者对景物深度的体验,也构成了这幅画的视觉中心,让人注意到秋千上的女孩,拉着绳子的男士以及坐在喷泉边的一对眷侣。细微、连续的笔触赋予了花园如梦如幻的氛围,这种氛围在贵族们青睐的乡间宴会和舞会中很常见。格架构成了一道屏障,喷泉从雕塑中涌出,这些都构成了前景中爱意融融的场面的背景。视觉-让·安托万·华托 1718
布面油画 46.7cmx55.3cm 波士顿美术馆
画中的花园好似剧场的舞台,也可以从相反的角度把它看作受真实花园启发的舞台布景。这幅画呈现的可能是皮埃尔·克罗扎在蒙莫朗西附近的花园和住宅,也可能是在某个剧场布景的启发下绘制而成。树丛不再有人精心修剪,开始恣意生长,这座巴洛克花园的颓败从中可见一斑。过度生长的树木参天蔽日,华托以洛可可风格精妙地诠释了法国流行的生活方式,献殷勤、聚会、听音乐正迅速成为主要的社交方式。然而,观者却能从画中感受到一种无处不在的忧郁,就好像画家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时间永恒的流逝,赏心乐事转眼便如云烟。在几个世纪间,花园中树木的排列方式连同审美旨趣和美学意义都有所变化。克林森萨景观-克洛德·洛兰 1648-1650
布面油画 38.7cmx58.1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这幅画一度是理查德·佩恩·奈特(Richard Payne Knight)的藏品,显然,他在这幅洛兰的画中得到了唐顿庄园(Downton Castle)的设计灵感。如画的风景展现的理应是为净人类扰动的自然风光,这种自然是富有野性的,比风景园林设计师作品中展现的自然更加无序。理查德·佩恩·奈特和尤维达尔·普赖斯(Uvedale Price)两位当时的英国文化巨擘都支持一种更具自然主义气息的英国园林设计风格。精神病院花园里的树和灌木丛-文森特·凡·高 1889
画纸 水彩画 凡·高博物馆
莫奈家族在阿让特伊的花园-爱德华·马奈 1874
布面油画 61cmx99.7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1874年夏天,莫奈在阿让特依的圣德尼大道租下一幢房子,马奈便来此做客,并与这位画家朋友以及奥古斯特·雷诺阿一起创作。雷诺阿正是这幅油画创作过程一个著名插曲的主角。莫奈夫人与儿子让·莫奈当时正坐在花园中,莫奈夫人的一袭白裙、让的浅蓝色上衣、花园以及明媚的阳光,是马奈眼中难以抗拒的诱惑,他不假思索地开始作画。莫奈记述道:“马奈被色彩和光线所吸引,开始作画。正当模特儿摆好姿势时,雷诺阿来了。他也为当时的动人景象所陶醉,于是便向我要了调色板、一支大号画笔以及一块画布,在马奈旁边画了起来。马奈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雷诺阿,并且还不时地凑近画布。然后马奈做个了鬼脸,他走过来,悄悄地告诉我:‘那个年轻人毫无天分!既然你们是他的朋友,就应该劝他放弃绘画!’ ”尽管莫奈记得马奈曾对雷诺阿有过不太客气的评价,但马奈非常喜爱年轻的雷诺阿,认为他是令人景仰的艺术家。当然,对比这两幅同时间完成的油画,两位画家风格上的差异显而易见:雷诺阿所选取的视角非常接近物体,使人物与其周围背景相融合,尤其注意描绘画面当时的氛围;而马奈的绘画构图则更加复杂,虽比不上雷诺阿的自然,但更加精细,他的视角更加开阔,并将莫奈园艺劳作的形象也加进了画作之中。在圣阿德莱斯花园-克劳德·莫奈 1867
布面油画 98.1cmx129.9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1867年夏天,莫奈与他的家人在圣艾德莱斯度过。这是勒阿弗尔附近的一个度假胜地。正是在那里,他创作了这幅阳光明媚的、轻松愉悦的、反映当代休闲生活的作品。他采用高视点,用三种主色调描绘露台、海和天空,突出了画布的平面区域。他的大胆做法反映了他对日本印刷品的喜爱。在艾德莱斯的一个花园里,可以看到翁弗勒尔海面的景观。他用快速、间断的笔触和纯色的斑点,营造出一种波光粼粼的效果。充当画中模特儿的是莫奈的父亲阿道夫(在前景中坐着的人)、莫奈妻子的妹妹珍妮·玛格丽特·莱卡德尔(在围栏旁站立打着伞的女人)、莫奈的岳父阿道夫·莱卡德尔博士(在围栏旁站立的男人)和莱卡德尔的另一个女儿索菲,即在前景中背对着观众坐着的女人。塞维利亚皇家阿尔卡萨花园的游泳池-雷蒙多·德·马德拉索·加雷特
1868 木板油画 10cmx16.4cm 普拉多美术馆
费迪南德五世与布拉甘扎的芭芭拉在阿兰胡埃斯的花园
弗朗西斯科·巴塔廖利
1756 布面油画 68cmx112cm 普拉多美术馆
在布列塔尼的花园-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
1886 布面油画 53.8cmx65cm
在十九世纪80年代,雷诺阿逐渐放弃尝试印象派的画法,寻找成为艺术家的其他方式。1886年的夏季,为了寻找新的题材,雷诺阿租用了布列塔尼地区圣布里亚克教堂的佩雷特庄园,在那里的花园里,雷诺阿画出了这幅色调宜人的田园风景:雷诺阿夫人,皮埃尔和邻居,都被一种细腻的技法描绘出来,让人想起作品“裸女”。人像都非常轻盈,仿若转瞬即逝,艺术家用墨水勾勒出更清晰的轮廓。在这幅作品中,艺术家实现了他的新风格,并通过细腻的笔法与熟练的构图,描绘出一个意大利大师般的画面。艺术家的孙女与保姆在万湖花园里-马克斯·李卜曼 1929
布面油画 75.7cmx100cm 蒂森博物馆
画面展现的是李卜曼在柏林附近万湖的一个独特的花园。从画家的住宅通往万湖公园有一个大型草坪。画面中,没有强烈的对比色,没有戏剧性。但是,在着色方面显示了令人惊讶的明亮,在绿色的基调上,点缀着红色的鲜花和艺术家孙女及其保姆白色的裙子。这幅画是根据预备性草图创作的。弗洛拉在安德烈亚·多瑞亚位于热亚那的别墅花园前-扬·马齐斯
1561 木板油画 133cmx156cm
在罗马,女神弗洛拉象征着对花园丰饶物产的崇拜,“掌管着所有的花卉”。这位女神源自意大利,对她的崇拜中有一些带有性别内涵的古代巫术活动。它让我们得以了解,与花园有关的自然主义信仰在罗马文化中是何等的根深蒂固。奥维德曾经叙述道,弗洛拉曾是希腊仙女克洛里斯。一个春日,春风神正穿过一片田野,他发现了仙女克洛里斯,并立刻爱上了她。他绑架了克洛里斯,后来举办了妥帖的仪式与她成婚。他准许克洛里斯掌管花朵,花园和开垦耕种的农田,作为爱情的奖赏与信物。弗洛拉的花园中,花卉种类繁多,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所以,弗洛拉的形象首先是代表着春天,因为春天是她掌管的季节。她的肖像通常以繁盛的花园为背景,身边花团锦簇。她出现其中的画面,有些还以自然元素和自然现象为描摹对象,有很多都描绘着地球在两个层面上的丰饶。这两个层面彼此互补,一是实用主义的层面,二是娱乐的、类似天堂的层面。实用主义的层面偏重营养和繁衍,娱乐的、类似天堂的层面则侧重花期的奇迹。花园可供静思祈祷,可以娱乐庆祝,也可以休憩回忆,花园中上演着种种日常生活不同方面的仪式。乐趣的舞会-让·安托万·华托 1715-1717
布面油画 52.5cmx65.2cm 多维茨画廊
这是一幅梦想成真的景象:温暖的黄昏余晖洒在一座由大理石圆拱建成的意大利式花园避暑别墅上。和着乡村乐队弹奏的音乐,人们穿着盛装跳舞,风流,调情及交谈。华托让我们窥见了文雅的人间天堂。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这个场景对于十八世纪的赏画者似乎显得更加有别于常规。户外的背景,上流和下层生活的融合,盛装和便装的困惑,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是对礼仪的大胆释放。除了表现凡尔赛宫的沉闷乏味外,这幅场景可能也传达了自由的思想。和莫扎特的歌剧《唐璜》有着相似场景的是,带面具的狂欢者高呼“自由万岁”。这一情绪展现地如此生动在于华托有能力去烘托出气氛,就好像他不仅在描绘人物,树木和圆形石柱,更在描绘照在这些事物上的光线以及萦绕在他们身旁的空气。他也深谙使用画笔所带来的联想效果。画中大多数的细节轮廓鲜明,非常精确,但在某些区域,尤其是在远处,从喷泉的落水中看过去,笔触变得神秘而随性,为的是表现落叶,天空和远山交织在一起的景象。约翰·康斯特布尔认为这幅画似乎是用蜂蜜所作,如此的醇厚柔和,美味可口。音乐会-让·安托万·华托 1716
布面油画 665cmx91cm 华莱士收藏馆
这幅画亦称《生活的吸引力》,是华托最为满意其构图的作品。画面展现的是克洛扎特和他的朋友们在蒙莫朗西公园自娱自乐的情景。在华托众多的同一题材的作品中,总是有一群年轻人在欢乐的气氛中,围绕着吉他演奏者,专注地倾听音乐。但是在这幅作品中,相聚在圆柱脚下的人物,却构成一组单独的人群;有一头金色头发的吉他演奏者,凝视着正在戏弄小狗的几个小女孩儿;在小女孩儿身边的两位年轻人正在聊天;画面最右边的是一个小黑人,他伸出双手正在拿铜盆里的瓶子,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演奏者。而唯一用挑战的眼光认真地注视站在画面中央、弹吉他的音乐家的,是一位较年长的人,他站在圆柱地前方,大概是那把靠着短凳子的古提琴的拥有者。舞台两边的圆柱和森林的远景,取材于临摹自然景色的速写画,那是从杜依勒利宫眺望香榭丽舍大街的景色。构图是按舞台布景来设计的。前排圆柱的墙面围成一个小型舞台,主要人物就在这个小型舞台里活动,后排是由树林中的小人侧影所组成的,最后面则是以白云笼罩的蓝天作为背景。一位女士和一群孩子在花园喝咖啡-尼古拉·朗克莱 1742
布面油画 88.9cmx97..8cm 英国国家美术馆
18世纪期间,家庭渐渐独立于外在的社会性的世界,为私人生活留出时间。尼古拉·朗克莱描绘了一个即将在花园中举行咖啡礼的典型资产阶级家庭。洛可可花园更为亲密的氛围,似乎和新兴的对保护区般的地带的需求有关。这种需求很可能来自新的家庭理念,而这类理念最终促成了更为私密的现代家庭。这座按洛可可风格装饰的花园的中心有着丰富的声音和色彩。装饰效果甚为精巧,空间静谧可人。爱的花园-皮埃尔·保罗·鲁本斯 1630-1635
布面油画 199cmx286cm 普拉多美术馆
这幅油画作为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的卧室装饰画,大约绘制于1630年,当时的鲁本斯已经超过50岁,他刚刚娶了第二任妻子、年轻丰满的海伦·芙尔曼。这个场景是一个在田园诗般的花园举行的宫廷宴会,整个宴会是在非常轻松地氛围下进行的,宴会中的人群在相互的打情骂俏。鲁本斯将自己的形象画在带有手法主义风格的大门前,他紧紧地抱着妻子,就像在进行舞蹈中转圈的动作。在画面的右上角,一位胸口喷水的女神骑伏在海豚上,象征着爱情与繁殖力。带来鲜花与白鸽的小孩暗喻爱情的力量,花和鸽子也是维纳斯的象征。画面中央,绅士们与美貌的姑娘们正在愉快地交谈着,画家将新婚妻子的容貌特点多次用在这些少女的脸上。这幅油赞美爱情,歌颂爱情带来的幸福:他饶有兴致地描绘贵妇人的华丽服饰,将古典魅力与当时生活的鲜活特征融合在一起,作品体现的欢乐处于现实与梦幻之间,既有想象的成分,又有画家自传的性质。画面中色彩丰富,人物的举止像舞蹈般不稳定,这种统一的元素对后世绘画产生了很大影响,例如华托表达爱情幻想的作品。爱的盛宴-让·安托万·华托 1718-1719
布面油画 61cmx75cm 德累斯顿国家艺术博物馆-古代大师画廊
阿尔巴罗的花园派对-阿莱桑德罗·马尼亚斯科 1720
布面油画 意大利热那亚的白宫
网球聚会-约翰·莱弗里 1885
布面油画 24cmx58.5cm 苏格兰阿伯丁艺术画廊及博物馆
网球发明于19世纪的英格兰,有人认为它脱胎于古代法国的网球运动。这场网球赛是资产阶级在花园中进行娱乐活动的图景,画面中有一种印象主义特有的、自然天成的表现力。网球场四周高高的栅栏让这片区域看起来好似一座密闭的花园,球场也好比现代的爱之园。打网球的夫妇们面对面地竞赛,就好像球赛也是爱的游戏的象征一样。在乡村宫殿前的网球赛-阿德里安·彼得斯·凡·德·韦纳 1614
木板油画 16.5cmx22.9cm 保罗·盖蒂博物馆
这是一座经典的、形制规整的荷兰花园,园中有雕塑、花坛和形状复杂的喷泉,种种元素都在一座想象中的宫殿前铺陈开来。体育运动通常在户外进行。在这里,运动员们用的是一片通常用来散步的狭长场地。法国网球也叫手球,是网球运动的直接前身。这项运动需要在狭长的球场上来回击打一只木质或皮质的球,所以打球的人需要戴皮手套,以缓释击球的冲击力。左下角一对情侣坐在树下,一边摆着打球的人们换下的衣物,这一场景可能是对爱之园的象征。两人身边还摆着一把鲁特琴,这是情侣们常见的特征。杜乐花园中的音乐会-爱德华·马奈 1862
布面油画 76.2cmx118.1cm 英国国家美术馆
马奈并不热衷于通过作品讲述古代历史,而是对巴黎资产阶级的上流生活表现出极大兴趣。画中的他们在风景优美的城市中心——杜乐丽花园的林中树荫下集会,所以在这幅画中,并没有发生什么故事,没有什么行动,更没有什么要讲述的。人物形象通过彩色的点描绘出来,笔触流畅自由,间隙恰到好处,栩栩如生地还原出当时人声鼎沸的场面,甚至仿佛能够听到他们的衣服因摩擦而产生的窸窣声。这幅画标新立异,对之后的年轻画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们尽力模仿贴近这种室外露天画。也多亏了这类作品,印象派才得以诞生。散步-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 1870
布面油画 81.3cmx64.8cm 保罗·盖蒂博物馆
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最初如何命名这幅作品,如今已不得而知,但“散步”这个标题多少带有一些向雷诺阿崇拜的早期艺术家致敬的意味。上一年的夏天,雷诺阿和莫奈一起在室外作画,莫奈鼓励他使用一种更为明亮的色调,并满足他对柔和笔触的偏好。当雷诺阿在卢浮宫研习让·安东尼·华多和让·奥诺雷·弗拉贡纳尔等十八世纪画家的游园画时,他从这些艳俗又轻快的作品中获取了题材,并掌握了一种类似于古斯塔夫-库尔贝的棕绿色调。和前辈们表达诱惑场景的作品不同,雷诺阿的作品描绘的是偶然捕捉到的转瞬即逝的瞬间——巴黎中产阶级沉浸在自然之中,这些场景多发生于公园之中,而不是在工作室的背景布前。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透出,这也成为雷诺阿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之间最精美的印象派作品的标识。他使用轻薄的油画颜料,使得色彩之间能更好地互相渗透,以营造出具有深度的效果。切斯特菲尔德伯爵夫人安妮的肖像-托马斯·庚斯博罗 1777-1778
布面油画 219.7cmx156.2cm 保罗·盖蒂博物馆
自17世纪以后,在花园中绘制的肖像在弗拉芒画派中层出不穷,但这一传统流传最广泛的地区却是英格兰。庚斯博罗所画的切斯特菲尔德女伯爵安妮·西四尔斯威特(Anne Thistlethwaite)在画像中呈坐姿,倚靠在台阶边的石头围栏上,台阶一路向下,直通背景中的花园。在密林背景的映衬下,女子形象十分显眼。树木后面是女伯爵的领土,绵延不尽,直达天际,让我们有机会领略她财富数量之大。庭院可以是安详静谧、愉悦身心之处,也可以是节庆、社交之所。建筑耐得住时间的侵袭,而庭院花园缺遍布着长年不断变化样貌的脆弱物件,要保持原貌实属不易。幸而,庭院的记忆可以在诗人的诗篇、作家热情洋溢的描绘或是绘画作品中留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