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迟国的国师死了,被迫害的和尚招回了,但如来的目标实现了吗?

(博士论西游第五四六讲,选自《西游谜中谜》(366)第七章――老君法宝之谜)

在上一讲,我们提到,车迟国的三位国师和悟空,他们之间开展了激烈的斗法比拼,该比赛共进行了六轮,分别是求雨、坐禅、猜物、砍头、剖腹、下油锅,所有比赛均是悟空获胜,并且在后三轮的比赛中,虎力、鹿力和羊力大仙先后丢失了性命,使一场能力的比拼变成了一场杀人比赛!

不过,从斗法的整个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如果三位国师及时止损,在前三轮没有生命危险的比拼落败后,他们放取经团队西行,不再与悟空斗法,不敢说他们在车迟国的荣耀依旧,但至少也可以保全性命。

因此,我们认为,车迟国的“僧道斗法”,不是能力的比拼,而是杀人的游戏;不是悟空在杀人,而是三位国师在前赴后继在“自杀”!

在悟空的不懈努力下,在国师的积极配合下,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全部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不过,如来在车迟国“灭道敬佛”的目标实现了吗?

对于三位国师的死亡,车迟国国王十分痛心和惋惜,他感叹到,“人身难得果然难,不遇真传莫炼丹。空有驱神咒水术,却无延寿保生丸。圆明混,怎涅槃,徒用心机命不安。早觉这般轻折挫,何如秘食稳居山!”

从国王所发的感叹中,我们发现,在思想层面,他没有任何转变,并没有因为三位国师的死去,而去痛恨道士和颂扬和尚,而只是对三位国师学艺不精、道术不高的惋惜,但却没有任何在车迟国复兴佛法的想法。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们来看其中的几句,一是“不遇真传莫炼丹”,说的是国师得传的不是正法;二是“却无延寿保生丸”,则表明国师未练就长生不老之术;三是“何如秘食稳居山”,则感叹的是他们失去了生命。

国王感叹如此之多,他却没有一字提到佛、法、僧。既然国王没有提到佛、法、僧,他怎么可能有在车迟国复兴佛派的想法呢?因此,即使在三位国师死亡的情况下,如来要在车迟国“灭道兴佛”的目标还未实现。

对于该情况,如来当然是不满意的,承担着“灭道敬佛”任务的悟空,他自然要更加努力了!因此,当悟空听到国王在表示对三位国师的惋惜时,他气急败坏,上前高呼,“你怎么这等昏乱!见放着那道士的尸骸,一个是虎,一个是鹿,那羊力是一个羚羊。不信时,捞上骨头来看,那里人有那样骷髅?他本是成精的山兽,同心到此害你,因见气数还旺,不敢下手。若再过二年,你气数衰败,他就害了你性命,把你江山一股儿尽属他了。”

悟空这番“义正词严”的话,真是在为车迟国国王着想吗?我看未必!

三位国师到达车迟国二十年了,都没有害国王性命,悟空有什么证据来说明,“再过二年,你气数衰败,他就害了你性命”呢?当然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是悟空的信口开河而已!另外,悟空刚到车迟国时,通过他的观察,“倒也祥光隐隐,不见甚么凶气纷纷”,也就是说,那三位国师根本不是什么妖怪,而是成仙的神兽!三位国师既然是仙,当然不会去害国王的性命了!况且,三位国师还时时应百姓所求,降下甘霖,为百姓造福,替国王解忧,如此大慈悲之人,本来就是神仙,怎么可能去害国王性命呢?

不过,仅是从三位国师要害国王性命上来说事,悟空并不能完成“兴佛”的任务,毕竟国师要害人性命是悟空的空口无凭之言,未成现实,甚至连点病也没有,国王怎么可能信呢?为此,悟空在说了上述一大段话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句,“幸我等早来,除妖邪救了你命,你还哭甚?哭甚!”

悟空的这句话,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他说是“除妖邪救了你命”,救没救国王的命,是根本不可验证之事;但他打死监斩官,却是国王亲眼所见!所以,悟空大声训斥国王,“你还哭甚?哭甚!”明显表达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如果你还在惋惜三个国师,那就要了你的性命!”

应该来说,悟空的这几句狠话确实产生了很好的作用。车迟国国王马上停止了抽泣,并进行了相关安排,“既是这等,感谢圣僧。今日天晚,教太师且请圣僧至智渊寺。明日早朝,大开东阁,教光禄寺安排素净筵宴酬谢。”

不仅悟空他们得到了很好的接待,并且他的“敬佛”任务也基本完成。在第二天酬谢唐僧师徒的宴席开席前,国王还向百官传旨,“快出招僧榜文,四门各路张挂。”智渊寺的五百和尚听说有招僧榜文,他们来到光禄寺,向悟空交纳了护身毫毛,再也不怕被国王杀头和道士奴役。

经过悟空的不懈努力,如来“灭道敬佛”的目标实现了!不过,我们还要再问一下,该目标是完全实现了,还是打了很大折扣呢?

按照常理来说,如来的目标,肯定是将车迟国的道士剿杀干净,然后举国信奉佛派、礼敬和尚,让佛法一统该国!所以,才有“三清”塑像被丢到茅房、三位国师被杀的事情!而悟空挟剿杀国师之威,如果逼迫车迟国国王,让他举国信奉佛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因为,经过这一场血雨腥风的比拼,国王已经被悟空吓破胆了!

然而,看起来如来正要大功告成之时,悟空却说了这样一句话,让如来真正尝到了功败垂成的滋味!在取经团队离开车迟国之时,悟空向车迟国国王交待了这样几句话,“今日灭了妖邪,方知是禅门有道,向后来再不可胡为乱信。望你把三教归一,也敬僧,也敬道,也养育人才,我保你江山永固。”

正是这句话,悟空却向将如来的美梦彻底打碎!本应由佛派独霸该国的车迟国,却被悟空一句话,其势力在该国失去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三分之一,与道、儒一起实现鼎足之势。这种局面的形成,是如来想要的吗?当然不是,他想要的是全部!但是却只有三分之一,这还真的让人有点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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