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小说《姑妄言》，为何沦为禁书之首？专家：比金瓶梅还直白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明唐寅《桃花庵歌》

不著一字，尽得风流。从古至今，文人好高雅，却一直未曾离开风流，杜牧的风韵、温庭筠的浪荡，柳永的香艳，晏几道的专痴，至今仍是文坛佳话。

但从中我们不难发现，文人委婉，再俗的尘世也能在文人嘴里说开花，其实这正是文学的魅力，不过在文学界，直白也是一种美，就像是国画中的留白也好，五彩斑斓也好，都是艺术，在300年前，便有着一部十分直白的风俗小说，一度沦为“禁书之首”。

《姑妄言》画册

提到“禁书”，不难让人们想起“明代第一奇书”《金瓶梅》，其中的潘金莲、武大郎等形象妇孺皆知，作为一本风俗小说，《金瓶梅》的文学价值不可估量，但却因过于直白的故事表达被人们所误解。

但要说起“直白”，300年前清代的风俗小说《姑妄言》则更为典型，这是一本怎样的书？可以用世界级著作来形容，正本书涉及的内容包罗万象，可以说是一本社会百科全书，但却因其直白的描述，沦为了清代“禁书之首”。

《姑妄言》

在历史上，其实被禁的书籍并不少见，也正是由此，众多著作终究湮灭在了历史的潮流之中。

《姑妄言》也是如此，在清末时期，这本书仍旧是一本不敢抛头露面的书籍，创作于清朝雍正年间的它，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内学者才听说到有这样一本奇书，但当时却并没有机会能够看到，因为它最初被人们发现，是在六十年代时，被前苏联一位学者偶然间得到。

《姑妄言》

一本著作，为何在国内没有被发现，反而初次展现在文学界是在苏联呢？其实由于长久的被禁止，这本书逐渐成为了孤本，能够被保存下来，得益于前苏联天文学家斯卡奇科夫。

当时斯卡奇科夫在中国学习交流，由于对中国文化的热爱，临走时带走了众多书籍，其中便有着《姑妄言》的手抄本，斯卡奇科夫翻阅这本书之后，发现了其中的文学价值，于是便想着卖一个好价格，随后被苏联当代著名文学家李福清翻阅，在《亚非民族》杂志发表《中国文学各种目录补遗》后，引起了世界文坛的震撼。

《姑妄言》

究竟写了什么？能够成为“禁书之首”，却又能够引起世界文坛的重视？其实在众多专家学者的评论中，一直都用着“集大成”来评价这本书。

“无论是在内容上，还是在思想上，《姑妄言》无疑是超越中国文学史上任何版本之言情小说”，在众多研究古文学的专家评价之中，都或多或少地提及到了这一点，而它所讲述的，其实只是两个人的故事。

“盲妓”剧照

书中从“盲妓”钱贵与一个穷书生的爱情故事展开，仅仅是两个底层人，却延展到了各层社会阶级，其中蕴含的社会性、知识性、想象力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而更为关键的是，作者在对言情描写的细节上，丝毫不吝啬笔墨，一章甚至会用到上百种手法来描绘，细致到了一种极致，整整九十万字，有着将近五分之一的笔墨，都用在了言情描述之上，把世间浪荡之事描述到了极致，沦为“禁书之首”，很多专家也表示是由于“它比金瓶梅还直白”。

曹去晶画像

那么是什么样儿的“神人”，才能写出这样的风俗小说呢？其实这个作者也很神秘，如今根据记载来看，是出自于清朝辽东人曹去晶，正本书创作用了十几年的时间。

但在历史上，对于曹去晶这个人的记载少之又少，甚至有人认为，曹去晶只是作者的一个笔名，但历史上却记载了一个名为林钝翁的作家，《姑妄言》创作于“中元之次日（1730年）”，但《姑妄言》的总评人林钝翁，写书评则是在“中元之后一日”完成，一本几十万字的书，如何能在一天时间看完？因此人们认为无论是曹去晶很可能与林钝翁是一个人。

《姑妄言》插画

时至今日，《姑妄言》仍是一本被历史所忘却的著作，对其研究者少之又少，然而不得不说，这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本巨著，值得一个人去品鉴，或许沦为“禁书之首”是由于它直白的描绘，却也正是它价值所在，友兄恭弟、义夫节妇、烈女贞姑、义士仁人、英雄豪杰等等这些人物情节，仍让人越嚼越有味道，是一本研究中国古代文化史、民俗史，乃至经济史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