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考古】探索我国文字起源的又一新资料 | 宋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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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考古】
探索我国文字起源的又一新资料
---- 《蚌埠双墩新石器时代发掘报告》给我们的启示
中国考古学会会员 安徽望江县博物馆副研究员 宋康年
从报告中《双墩遗址陶器刻划符号数量统计表》表明，三次发掘工作中，共计发现了633件陶器刻划符号，其中象形类占124件，几何形占292件，其他类占217件，再具体可分为：动物形，植物形，三角形，方框形，弧线形，园圈形，数字形，钩形，房屋形等，这些刻划符号的载体多为陶器，而且又多刻划在一些陶碗，钵的圈足内，这一现象值得注意。
二、目前对双墩遗址陶器刻划符号的几种观点
双墩文化地处士地肥沃，人口稠密的淮河流域，同时，自古以来，这里又是我国东西南北文化的交汇地和商贸通道，因此它不可避兔地要受到周边文化的影响，但从该遗址出土陶器刻划符号的形体，造型，技法看，均有着一定的创意，而有别于其他地区，因此，它又显现着具有很強而鲜明的自身特征。值得重视。
从该遗址出土陶器刻刬符号之后，考古界、学术界专家们对此极为重视和关注。对这些陶器刻划符号的认识和观点，归纳起来，不外乎几种：一种认为它是中国文字形成的起源。具有文字书写的特点；一种认为它既是物象，又是意象，体现了“仰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的特征；一种认为刻划符号刻在器底部，具有一祌神秘性，是否与某种仪式有关；还有一种认为它是记事性质和表意功能等等。众说纷纭，各自都有着一定的根据和道理，但究竟那一种观点比较科学，比较合乎逻辑，尽管有所不同，但均与文字起源是有一定联系的。这点是不可否认的。
三、与其它遗址刻划符号陶片的比较
从近年国内许多遗址出土的刻划符号陶片看，西安半坡，临潼姜寨，宜昌楊家湾，秭旧柳林，青海柳湾，内蒙古赤峰夏家店，河南贾湖，山东大汶口以及良诸等遗址出土的刻划苻号陶片相比较，似乎都有看明显的各自特征。一是它们的数量相对较少，而双墩数量较多，二是在刻划工艺丄，双墩刻划符号几乎都在陶器的隐蔽的底部，三是双墩刻划符号种类较多，有阴刻，阳刻，压划等，而其他遗址刻划符号则多为阴刻，有着显著区别。这对我们研究双墩遗址刻划符号的研究又提出了新的课题，有待于今后进一步探讨。
四、对双墩遗址陶器刻划符号之初步分析和认识
对于双墩遗址出土陶器刻划符号的成因和起源向题，笔者经过反复思考，认为应该从感觉，知觉，意象的感性认识三个阶段去寻找答案，马克思说过：“客观世界反映到主观世界，反过来，主观世界又一定要反映到客观世界。”正因为如此，当时先民们对世界的观察和对目然环境的认识，是普遍存在的，特别是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人类是以农牧业，鱼业，狩猎业为主要生活，他们天天所见所闻和所接触的都可能是动物，植物以及一些几何形的事物和物象以及自然界现象，那时没有文字，只好用这些符号刻划把它们记录下来，反映出来，这点是无可置疑的。尽管这些刻划符号简単、潦草，甚至是雏形的，但毕竟对当时人们的生活和生产起到过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作用。根据辩证唯物主义者的观点，“物质是意识的根源，物质不依赖于意识，相反意识却是物质发展的产物，是对物质的认识和反映。”“一切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都称之为物质现象。”物质是千姿百态，丰富多彩的，在自然界中，有日，月，星辰，雷电风雨，山川湖泊，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房屋等。马克思又说过：“人们对世界的认识，只能从社会实践中产生，用社会实践来衡量，隨着实践的发展而不断深化，扩大，完善。”因此说，双墩遗址陶器刻划符号应是在这种情况应运而产生和出现的。同时也充分说明了先民们对文明意识已开始在脑海里萌芽。另从这些陶器刻划符号鱼形符号计67件，猪形符号14件，鹿形符号2件，蚕形符号8件，植物（包括花卉）符号28件，房屋形符号17件其余就是三角形，方框形，园圈形，网格形，数字形等符号来看，更有力地说明认识来源于实践这一真理的普遍性和必然性，由于像这些鱼，猪，鹿，飞禽以及植物等，在新石器时代的人们都是日日相见的亊物，在文字没有出现之前，这些刻划符号戓许是他们用来记帐戓引起美感而创造的一种意象，也未可知。正如同当时没有出现现代的汽车，飞机，轮船等，所以也就不会有这些刻划纹的一样的道理。至于说为什么这些刻划符号大多刻划在较为隐蔽的器底而不在显明的地方，笔者分析推断其原因，有几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从神袐出发，如刻划在器的表面或腹部，口部，觉得过于显露，不太保祕；
二种可能是从保存出发，如刻划在陶器底部，不易遭到損坏，便于长期保存；
三种可能是从计数出发，如刻划在园锥形，园盘形，园饼形的陶器底部，或许便于作为计数筹码用。
总之，双墩遗址出土的大量陶器刻划符号，其内容包括日，月，山川，房屋等写实类以及狩猎，种植，饲养，等生产与生活类，另外还有记事与记数类，雄辯地反咉了当时生产生活，宗教，艺术等广泛內涵，同时也有力地说明了当时农业，畜牧业等的高度发达状况。当然这些意象，物象，说它是文字的起源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因为它有着一定的表意性和记事性，如果说它与我国文字的起源没有一定的影响与联糸的话，，这也是不科学的，不合乎逻辑的。正如先秦史学豕李学勤先生说；“双墩刻划符号的数量和复杂性，在世畀考古学上是极为罕见，对探讨中国文字起源以及文明起源问题，都有着重大意义。”因而有理由说它是“字根”的源头。同时双墩遗址出土不少有关植物，动物以及家禽类的刻划纹符号陶片，这又充分证实早期人们已经开始饲养家禽，生产食物等的“农业革命”，这不正是说明人类在新石器时期就已开始进入文明时代的一种重要标志？因此说，双墩遗址出土的陶器刻划符号的出现，对研究我国文字起源，人的美感，人的思维方法，人的文明程度，人与动物的生存和谐关係以及原始社会农业经济形态和发展等方面均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价值和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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