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轶本想以鄂州为根据地实现其“匡天下之志”
华轶,乃是魏国名臣太尉华歆的曾孙,年轻时就很有才气,闻名于当世,博爱而交际广泛,当时人都称颂他。初任博士,历任司马越手下长史,江州刺史(今江西、浙江部分地区),不断升迁任散骑常侍。
身为名臣之后,华轶一直怀有“匡天下之志”,而自古英雄出乱世,当看到司马氏家族争雄,朝局动荡,华轶便看到了实现“匡天下之志”的机会。
但要实现自己“匡天下”的抱负,首要的前提是人才,而要吸引人才就必须有亮点出彩。但在混乱的时局下,机会多得是。机会不多久就来了,司马越起兵,华轶打出声援司马越的旗号,立刻发兵三千突袭夏口(今汉口),并在此建立根据地,一时间也搞得有声有色,深“得江表之欢心”,荆州以东地区至此被华轶染指。
永嘉年间(307-313)任华轶振威将军、江州刺史。虽然时逢“八王之乱”,但华轶仍然重视传统的礼仪典章制度,他设置儒林祭酒来弘扬儒学道统,传达教谕说:“今大道颓丧,礼法没有传承,朝廷也未予讨论,不能纠正,我常常因此感叹,觉得应当特别设立此官职,来弘扬此事。军谘祭酒杜夷,寄情玄妙幽远,坚定脱俗,才学精深博大,才能优秀,可以担任儒林祭酒。”
不久被东海王司马越檄令辅佐讨伐各路叛贼,华轶派前江夏太守陶侃为扬武将军,率三千兵马屯军夏口,作为声援。华轶在江州很有声望和恩泽,豪族儒士都用朋友的态度与他结交,深受江南百姓的爱戴,因乱而流亡江南的人都乐意归附他。
当时天子孤立危急,民变四起,但华轶有匡扶天下的志向,派人到洛阳上贡时,严格按照臣子的礼仪要求自己。华轶对(他派去的)使者说:“若通往洛都的路阻断了,可以进献给琅邪王司马睿,来表明我是司马氏的臣子。”华轶自认为受洛阳朝廷(晋怀帝)所任命,又为寿春所统领,而当时洛阳朝廷(晋怀帝)尚在(洛阳),不肯接受司马睿的指令,属下郡县的官吏大都劝谏华轶但都未获接纳。华轶说:“吾想见到皇帝的诏书罢了。”
司马睿于是派扬烈将军周访率兵驻屯在彭泽(今江西省九江市湖口县东)防备华轶,周访经姑孰,著作郎干宝见到了问他,周访说:“我受上级官府的指令,让我驻屯彭泽,彭泽是江州的西门。华彦夏有忧虑天下之至诚之心,不想庸庸碌碌像别人一样受人控制,近来政事纷乱,(我这次来这里)略有嫌疑。现在又无故率兵把守江州的门户,(我怕)会出事。我会驻屯浔阳故城,(这样)既在江西,又可以抵御北方,还没有逼迫(华轶)的嫌疑。”
不久洛都失守,司空荀藩发布告示,承认司马睿为盟主。司马睿于是承制改换重要官员,但华轶和裴宪拒不承认司马睿的盟主地位,司马睿不再客气,立刻兴起大军讨逆,命左将军王敦为讨逆军总指挥,率甘卓、周访、宋典、赵诱等将讨伐,华轶不甘示弱,也调兵遣将以对,一场内战在江东爆发。
华轶自然也看到了彭泽的战略位置,立刻命陈雄率步骑兵主力东渡长江占领彭泽,重点对付王敦讨逆军的西进主力;同时命武昌太守冯逸快速领兵东进,占领寻阳以南的盆口,确保陈雄主力与大后方的联系;再命硃矩率水军策应盆口和彭泽,相继支援。
冯逸接到命令不敢怠慢,立刻领兵急行军到达盆口,但刚刚驻防便遭到以逸待劳的周访部攻击,冯逸军立足未稳,很快便被冲垮,残军随后退往柴桑(今九江)。
盆口位于柴桑和彭泽之间,盆口失守,便立刻截断了彭泽陈雄部主力与长江西岸大本营的联系,该部顿成一支孤军,失去了任何军事价值,这一仗名将周访的战略远见功不可没。
周访部人数太少,击退冯逸全仗攻击的突然性,却不敢追击,而是迅速部署所部加强盆口的防御,以应对华轶部的反扑。
周访击败了冯逸,前江州刺史卫展未得到华轶的礼遇,心中早有不满,至此时,就与豫章太守周广作为司马睿的内应,暗中派军袭击华轶。华轶兵败,逃到安城(今江西省吉安市安福县),卫展追击他并斩杀华轶和他五个儿子,将他们的首级运到了建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