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冬虫夏草专辑欣赏
【主编直通车】
【作者简介】冬虫夏草、实名王义尚,1957年生,山东菏泽定陶人。乡间田埂上走来,中共党员,大专文化,从政府机关内退,受聘于山东菏泽新闻学院《记者摇篮》报编辑部副总编。自1979年任部队文书期间发表作品,已在各级媒体发表作品2000余篇(幅),有数十篇诗歌、散文入选各类书刊,受各种表彰奖励(证书、证章)60余次,新诗入选2017《齐鲁文学作品》年展。现为山东散文学会会员、菏泽市作协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记者协会会员、世界汉诗协会会员、世界华语作家联谊.研究会会员、草根文学艺术协会会员、定陶区作协理事,江山文学网、《青年作家》签约作家、《陶风》期刊编辑。
一盏煤油灯
只享年68岁的母亲离开我们已有近28个年头了。每当看到别人儿女与老人团聚相处,我便从生活的长河中寻出那一瞬的温馨,最使我难以忘怀的,还是母亲的那盏煤油灯。
从我记事起,那盏灯如豆般的火苗便悠忽闪烁,若靠近它或从它近前走过,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身上带起的风将它扇灭。可母亲就是在这盏灯下,做成了祖母及我们兄弟三人的穿戴,每当夜深人静我醒来时,看见母亲在这盏灯下逢逢补补,或纺棉织布…….时常,我嫌屋里忒暗,便守在灯前偷着用针拨出一点灯芯,每每招来母亲的一顿责怪。我总是在心里嘀咕:“恁小气”!
后来,我才渐渐懂得,由于祖父与父亲的过早辞世,母亲在祸从天降时,30多岁就毅然撑起这个家也实在不容易。艰辛迫使她终日操劳过着非常俭朴的生活。还是在这盏小小的煤油灯下,在那吃糠咽菜,红薯藤与地瓜叶充饥的岁月里,婶子和大娘们经常聚在我家嘘寒问暖啦家常,才送走一个个孤寂的寒夜。
常听母亲讲,我还不满两岁时,有次天黑后没舍得点上那盏灯,我睡在堂屋门口的地上,大哥推着一小车刚刨的地瓜从院内推进屋。那知,车轱辘竟从我头上轧过去,只听我当时哇的一下就不做声了。母亲连哭带喊将我抱起,过了很久我才有了哭声,一家人提起的心才算落了地。但在我的头上至今还留下一个长约5厘米,深1厘米的疤痕。
长大后,我每在这盏灯下读书学习,虽也觉得灯光很暗,但都自觉不再拨灯芯。前些年,别人家中都安上了电灯,我有几次都生出拉电灯的想法,都遭到母亲的阻拦,直到她老人家病重,我才“独断专行”硬坚持着给家里安上了电灯。望着雪亮的灯光和给生活带来得到便利,她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微笑,终于说:“将那个油灯扔一边去吧”。
这次我没有听母亲的话,悄悄把煤油灯保存起来。也正因有了这盏灯的相伴,才使我的人生不断受到启迪与鼓舞,从学校进入社会,再从社会步入军营直至政府机关的一名工作人员,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今天!
为了一元二角学费
人的一生,有些经历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而有的事却刻骨铭心终生难忘。在我10岁刚上小学三年级时,家中贫困到了极点,有次竟为拿不出一元二角钱的学费,我哭成个泪人,幸亏八尺布票还我一个笑脸。
60岁左右年龄的人都还记得,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全国发生了大饥荒,就在那场饥饿的大灾难中,我的祖父、父亲相继去世,我家等于折了两根“顶梁柱”。未届中年的母亲只身挑起祖母、两个哥哥和我一家五口人的生活重担,尽管她日夜操劳,没白没黑的干,日子过得还是很艰难。我升入小学三年级后,老师让交1.2元的学费,我一连向母亲要了两次都未能如愿。当全班40多名同学都一一交齐,我再次向母亲要钱,可母亲仍说没钱,我竟禁不住大声哭闹起来:“连一元二角学费都不让我拿,还让我上啥学!”母亲紧皱眉头一言不发。中午吃饭时我闹“绝食”,被二哥拧住耳朵劈头两巴掌,我还是不停地吵着要钱。母亲慢慢拉开抽屉从一个小布包里取出8尺布票说:“这是准备给你奶奶扯几尺布做件新布衫过年的,拿走到集市上卖了交学费吧”。我接过布票一口气跑到集市上,在百货商店门口卖了1.2元钱。当天就交给了老师。
那年春节,我看到奶奶与母亲身上都穿着补了又补的粗布衣衫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心想一定要努力读书,不让大人失望。自此,我学习十分刻苦。后来,我参军到了部队,用第一个月的津贴费给奶奶扯了一块新老蓝布寄回家中,但奶奶此时却已辞世,未能穿上我买的衣服,使我感到终生遗憾。
后来我退伍回到家乡,通过自己的努力给《菏泽日报》写新闻稿,被县委评为新闻宣传拔尖人才,我又成为镇政府机关的一名工作人员,家中生活状况逐年好转,母亲也已病故多年,那件事虽然已过去数十年,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它也使我懂得了生活的艰难与不易,激励我对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美德的崇尚与向往。
现在,我们国家实行了九年制义务教育,学生上学不但学费全免,而且还免交书本费,这些都是没有想到的啊。
上海掠影
上海是个令人向往和值得品味的城市,早在上小学时我就对她产生过迷恋。因为那时,无论从书本上还是在人们的言谈话语间,都将我国三个直辖市之一的上海当作进步与发展的重要标志,从而为之骄傲显得自豪。为此,去上海览胜也早已是我心中的一个梦。一次,在市新闻“两会”的组织下,我有幸亲临此地得以“梦圆”上海难。
那是2004年的夏天,我们一行数十人自山东的菏泽市出发,第二天到达江南的苏州,在游览了寒山寺、虎丘、留园(拙政园)等名胜后,中午一时许,大巴车接着又向上海进发。经四个小时的颠波,来到见证百年沧桑变化的大都市上海。这个令我向往已久的城市,曾渗透着往昔不平岁月的浮华,悲凉与凄楚,黄包车辗过霞飞路的深沉与张爱玲女士笔下的落寞,更有那黄浦公园“华人与狗,不准入内”的耻辱……
如今立于外滩,从滔滔江面传来一阵阵油轮的鸣笛,早已淹没了列强的战船,洗掉了十里洋场的骰牌。主塔呈H型的南浦大桥巍然耸立于黄浦江的东西两侧,给古老凝重的城市增添了一种青春的靓丽和活力,蓄发出勃勃生机,浦江两岸车流穿梭,游人如织,西岸那两座依旧比肩而立的古建筑楼,虽在折射着近代中国的颓败,但不会再有凭一楼之高低却要大不列颠女王评断的荒唐。
记得第一次到上海,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春节前,我从云南边防部队回家探亲。当时由于昆明至北京的62次直快列车因线路故障而停运,需等数日后恢复通车,我改乘了昆明至上海的列车。两天后到站下了火车,夜间突降的一场小雪给这座城市披上了银装。处于改革开放初期的上海市,不论在国人眼里,还是与北方的大中城市相比,尽管均属经济文化比较领先的城市,但还没被开发的黄浦江两岸,除了尽是三十年代的建筑外,就是代表古老滞后的贫民窟,城隍庙,火车站的狭窄简陋,无论如何也是没法与20多年后的现代化大上海相比的。
回望黄浦江边,代之而起的是新世纪大上海东方明珠电视塔的高耸、金茂大厦、民生银行的璀璨,还有江底隧道的从容……这些要么就是世界第一,要么就是领跑亚洲的欧式建筑风格,色调古朴恢宏,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为大都市托出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让我仿佛置身于异国他乡,有了另外的一种人生的辉煌。
临别前的外滩之夜,从无数楼群中放射出的美丽霓虹,巨幅广告动感醒目,伴随江上那斑斑点点的渔火,缄默之中氤氲着梦幻般的韵致,氤氲着离愁伤感的气息。我感激这来自天意的安排,把这一刻的朦胧赐给我,让我伴随明如一湾灵动的流光,枕着黄浦涛声,在天地之间,在富裕与贫困、幸福与痛苦之间,真情而执著的展示自己。那一刻既没有世乱尘嚣,也没了人间的忧愁与烦恼,一步跨回了童年的田埂上,啥也不去想,啥都可以想了……
假如,早年为情所伤的张爱玲女士还活着的话,当她站在高高矗立的、东方明珠的电视塔顶,俯瞰今天的大上海,定会将往日那固有的意念重新审视也不足为奇。
天安门文学第一创作室编辑部人员
总 编:海 底 月
主 编:大 麦
常务副主编兼剧本责编:白桦林
责 编:穆 清 杨 靖 飞 尘
书 评:雨 浓 yingzi
主 播:小姐姐 宁静致远
编 委: 圆 圆 小 麦
平台制作:追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