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街183号】莫沉 |北京不相信爱情 ——读麦子杨长篇小说《可口与可乐》
作者/莫沉
北京不相信爱情
——读麦子杨长篇小说《可口与可乐》
最近,我有幸读了麦子杨的长篇小说《可口与可乐》,令我惊叹三十五年前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今天居然出版了长篇!三十五年前,他还是在校生,因为头脑发热,参加了北海的一个青年文学团体——滨风文学社。不要小看这小子,生活阅历不长,但对文学的“执迷”以及“散淡”令人讶异。
麦子杨回归文坛写作,可以说以这部长篇发声。《可口与可乐》像作者一样低调,但该书出版当年,就进入了上海《文学报》中国年度长篇综评篇目(《文学就是介入:2017年长篇小说的现实主义书写》),《文艺报》发表了小说评论《迷失与突围》。这部记录青春伤感史的长篇,让读者对描写的人物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如临其境,具有无中生有,虚中见实,以抽象表现具体的独特美感和艺术魅力,让人感受到那种残忍的美感和艺术效果。
北京大学著名教授马振方先生说“小说……就是用语言创造世界,即以抽象的人为符号创造非直观又充分具象的人生楼阁”,教授还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的审美意识和能力不断增长、扩展,对文学表现人与人生、创造世界幻象的要求愈来愈高。”也就是说,要求作家在语言艺术中,通过人物活动,逼真的生活情境,以及充分具象的人生场境,揭示人性的内在世界。
作品通过广泛、细致地描摹人生,准确地把握人物、事物、环境和细节,显示作家对生活的深度、广度以及细致的程度的把握能力。作家善于把叙述、描写、对话综合用于作品,适当融入抒情、议论,运用各种手段,让文字语言成为灿烂多彩的世界,赞美绚丽的人生。同时对现实社会的某些阴暗的东西,也能进行善意的批评,有一定的无情批判性。
《可口与可乐》作为一部国内鲜见的“黑青春”长篇,在稍为宽松的前两、三年得以出版,也是好命。笔者不再赘言小说的“宏大与幽微”精彩处,那些人物的心理描写,给笔者印象深刻,相信也会对读者产生较强的艺术冲击力,激发读者联想和深思。这些人物有其独具的审美特征和艺术光彩,其艺术价值不可估量。
我们不妨择录《可口与可乐》描写人物的心理片断:
腰板正直的表姨夫细嚼烤鸭言谈间,很明显却不留痕迹地拒绝可乐来投靠自己的想法或可能性,当然一如北京人的京腔特婉转,隐约透露十足客气,给足面子,这种客气文化也像北京人的死穴,那就是你别拿北京人的客气真客气……在这个明显各有所图的烤鸭店见面,表姨夫就得给对方表露自己不是“落脚点”的意思,这是不能含含糊糊的。然而,这位表姨夫没想到可乐对自己的讨厌,边吃边聊时,可乐就感到认错了人的疑惑——他本来就不清楚这个表姨夫……水陆两栖动物,鳄鱼爬上烤鸭餐桌,有点面目可憎了。
两百万。表姨夫将裹尸布似的面皮,包裹北京烤鸭送进嘴巴,含糊而清晰地低声说,现在都不止这个价——我们……这层关系,呃,所以我就不注水了……告诉你干妈,先到位五十万运作,事成之后交齐。
从上面所描写的人物活动情景,我们看到近似现实生活中的真人、常人,产生传统特有的真实感和艺术美感,同时荒谬无比,体现了当代人物独到而普遍的审丑价值。
现在笔者读一些小说,发现小说中某些人物比较简单,血肉不够丰满,或多或少对其艺术效果有一定影响。还有些小说作品的语言较冗长,显得节奏呆滞、拖沓。而麦子杨的小说,人物对话较为精短,有些稍长的对话,适当插入人物的动作、情景的描写,人物的说话也符合各自的身份、地位、教养,符合人物的性格,什么人说什么话,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腔调。那些对人类起着鼓舞力量的“边缘形象”,具有其他人物无法代替的审美价值和艺术魅力。
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批评《可口与可乐》人物脸谱化问题,确实是这部小说不尽完美的小缺憾,但对整部作品而言,毕竟瑕不掩瑜。“写了我们的时代病......具有较强的社会批判性......充满慷慨激愤之情;语言有个性特色......故事是完整的,人物命运是清晰的,结局富有苍凉感。”(陈建功)。另一位艺术思想家评价这部小说是一个独具南方气质的“北漂爱情故事”,流淌着南方小夜曲的抒情调子。
期待麦子杨奉献更多的优秀作品。
注:左一麦子杨,左四作者莫沉
编辑|安默
作家简介
莫沉系潘鋐远的笔名。莫沉,男,广西北海人,北海市中医医院工作(已退休)。诗人、评论家,北海市滨风文学社创始人之一,已发表作品多篇,出版有诗评集《心灵的回声》、诗集巜生命的色彩》和散文随笔集巜情到深处》等。
槐树街
素酒一杯琴声远,江湖几度风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