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写砖头那么厚的书?
砖头一样的著作到底意味着什么?
卖书的网站大概每隔几天就有一个促销活动,优惠力度大小不一,但是对我来说,都挺有诱惑力的。
社会学的书我看的都不系统。顺着自己的问题浏览的多,精读的少。趁着优惠买了一本默顿的《社会理论和社会结构》,砖头一样,有将近1000页。
这本书的阅读会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我就跑去跟做社会学研究的好朋友取经,聊一聊这类砖头一样厚的著作,怎么读能轻松些。
可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为什么要写这么厚的书。他认为这是一个时期里对于学术的一种理解。一个学者总要有一本砖头一样厚的书,这是学术地位的象征。
我特别赞成这个看法。只是跟着就会多出来两个问题。
一个是为什么在那个时期会出现这样的觉得大部头的,砖头一样的大部头的著作才是一个人学术能力的象征。
另外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在这个之前和在这个之后,人们不再热衷于这样的大部头著作了呢?
先说第一个问题,有一套关于西方思想的书,又是启蒙的时代,又是信仰的时代,又是分析的时代什么的。要是从时代的角度来说,这种大部头出现得有两个条件,物质角度说,首先纸得便宜,中世纪用羊皮卷,一张羊皮才能做七八页,那么厚一本书,简直就可以做传家宝了。所以就寥寥几本,诸如圣经一类的。另一方面是印刷得发达,要是一本本的手抄,哪怕是稿雕版或者活字印刷,成本还是太高。
要是从精神角度说,这种大部头的大规模出现,都是十九世纪之后的事儿了。成为大学教授或者学者的一个学术成就的标志,那就更晚了。
我的看法是,这里头有人们寻求确定性的需要。上帝死了,确定性、意义和价值需要人的理性自己去构造,世界的意义在世界里,需要一个总体上的说明,这被视为近代哲学的共通的前提。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到了现代哲学,到了拒斥形而上学的时代,人们不再以那种整体性解释为目标从事思想工作的时候,这种砖头一样大部头著作的欲望降下来的原因。
只是,我们真的可以不要这样的确定性吗?也未必!
很可能我们把确定性交给未经反思的技术考量了。这可能是新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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