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玄莫过断生死

今天4月7日，下午只看了5、6个病人，复诊。聊天就比较多。先谈了中西医关系，我主要谈治疗，西医诊断很多意义不大，病名而已，关键在落实治疗，在最后治疗的病理。我谈了我这辈子得以有缘观察过的结核病、血吸虫病，有始终中药不效，尤其症状，如血吸虫的酸软等，一点西药吡喹酮，马上好转；还有治疗的中西反复交替现象，都有一个曾经的有效时代，或叫时尚性，如中医治疗乙肝的热潮。也谈到中医经验的局限性，有时候，某个曾经百试百验的完整方法，在深入的实践后，显得苍白无力，如某老医几代秘传治疗肝腹水的方法，除了晚期腹水疗效欠佳，一般疗效极为满意，高效、速效，可以在3到7天之内消水，且精神、体力、饮食明显好转，分三步，祛湿热、逐水、补益，补益多益气化瘀祛水，兼顾补肝肾，并常服鸭汤，大约是补蛋白的意思；他个人一生，及其后人经手的病例，其实不过数十例，基本上在早、中期，都是高效，蜘蛛人（晚期）他会事先交代没把握的，后来，有关部门专门对其方法展开观察，出现一个现象，在约百例之后，这套方法的治疗效果似乎越来越差，应该会有多种原因影响其疗效，如注意保密藏私等，可是病人的病情按照中医论治来说，越来越复杂，也是肯定的。
又谈到脉诊现象，我个人曾经号孕脉、男女脉颇准，也深入进行了研究，甚至有现代原理的解读。可是到百多个病人之后，我开始慎重起来，因为会失手；之后我带过几个学生，专门学号脉诊断男女胎，也兼顾怀孕的提前诊断，开始也是好灵验，信心十足，到百人以上，也开始出现不灵验的越来越多了；随着经验的丰富，要考虑排除的因素越来越多，其实脉诊难度是越来越大的，这个是我的看法。插入一件事，就是有所谓清宫孕男图，我也曾经进行过观察，太太在妇产科，很方便，只到2000年的时候还在观察，开始似乎很灵，到百多个例次之后，就常常不准了，然后越来越多。
最后，聊得最多的当然是脉诊。我顺着前面话题说的，某些经验或方法，某个阶段好像很灵，感觉真实不虚（其实很多不清楚而不自知），包括凭脉预断生死，甚至日期，这个可能是中医脉诊最厉害的部分了吧。我曾经长期实践相关技术，现在看来，那些经典规定的具体指感太粗超，它们来源于那几个经典的季节生死预断条文、90年代时髦的那套三个面向的中医前沿丛书之一，《中医时间医学》和岳美中前辈的那篇预断生死 的经验文章，还有一些片段经验，好像是来源于那几部长江医话南方医话，也有一点五运六气、生成八字的融合，现在的话，我会加入一些常识性的原理去分析生死。开始的那么2年，不大敢断言，摸索经验，预言了一些，似是而非，没谱；后面2年，忽然醒悟，指下有灵感，断了几个大案，不仅生死确实，连日期都差不离，再后来，到数十例后，准确率开始明显下降，到百例左右，变得很慎重了，不再随意断言。
那个时候西医病名的凭脉诊断使用，还在高峰期，我的求实指感已经很细微，玄乎的飘渺指感只是偶尔为之，所谓意象化的指感，毕竟不能完全放弃。
求实的指感，从脉管开始，意象化的指感，从脉动开始。再给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