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纵横雍凉二十载,聊以慰平生
子细寻思底模样,腾腾又过玉关东。汉末凉州一直不怎么安宁,先零羌、湟中义从就联手发动了叛乱,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宋建等人轮番登场。而本篇要聊的是马腾,字寿成。
马腾是凉州扶风茂陵人,案《典略》马腾是马援的后人,就是那位志在马革裹尸的马援。马腾随着父亲迁居陇西郡,年轻时家中贫寒,又没有经营什么产业,所以马腾要去山中伐木,背着木材到城中贩卖换来钱财,这才能养活家人。
马腾身高超过八尺,不仅身材雄壮,连鼻子都较为突出,这也使得人们很容易在人群中注意到他。再加上马腾性格宽厚,人们都较为尊敬他,这里边可能还掺杂着马腾之父的关系。中平元年(184年),随着黄巾之乱爆发,北宫伯玉、李文侯、王国等人在凉州也发动了叛乱。
中平四年(187年),凉州刺史耿鄙为了解决羌氐dī以及王国等人的叛乱,他在州郡中招募兵马,准备用兵讨伐叛乱,马腾也是在此时应征入伍。马腾被州郡中的官员看重,任命为军从事,让马腾统领了一部分兵马,这与马腾的相貌、名声、才能都有关。
说起来凉州自中平元年到中平四年连着换了五任刺史,梁鹄hú、左昌、宋枭xiāo、杨雍yōng、耿鄙五人,这几个人里边就属耿鄙对处理叛乱最积极。马腾在平定叛乱中立下功劳,被耿鄙任用为军司马,后来升任偏将军,而庞德此时应该已经在马腾麾下了,他的履历中就有跟随马腾征讨羌氐。
然而耿鄙的军事水平并不高,他没有听取傅燮xiè先练兵的建议,反而跑去送给韩遂一场大胜,马腾在这时也加入了叛军,庞德应该也跟着马腾一起叛变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马腾根本称不上汉室忠臣。在这一时期韩遂诛杀了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自此韩遂、马腾算是凉州较大的叛军势力了。
“扶风人马腾、汉阳人王国并叛,寇三辅”——《后汉书·灵帝纪》
初平二年(191年),董卓邀请韩遂、马腾入京,以此应对曹操、袁绍等讨董联军,这时王国、阎忠都逝去了,韩遂的势力越发膨胀,马腾能和韩遂一起被邀请,说明马腾此时的势力也很可观。马腾、韩遂确实领兵前来相助了,只是董卓没能坚持到这时候,他在初平三年(192年)四月就被诛杀了。
但马腾、韩遂毕竟大军压境了,总要有人去安抚他们,所以当时把持朝政的李傕、郭汜就出面了,韩遂被封为镇西将军,以此将韩遂劝回凉州。马腾被封为征西将军,让他屯守在屯郿méi县,毕竟马腾祖籍是扶风人,这是安排他衣锦还乡呢,马腾就开始在陇西和扶风之间纵横。
兴平元年(194年),马腾领兵前往霸桥,他本来有求于李傕,但是被李傕给拒绝了,这就惹恼了马腾。马腾联合了马宇、刘范、种劭、杜禀bǐng一起围攻李傕,刘协派人劝解不成,韩遂也从凉州赶来劝架,但韩遂随即被马腾拉入了己方阵营,显然是有利可图,毕竟把李傕、郭汜拉下马,把持朝政的就该换人咯。
顺便提一句这个刘范是刘焉之子,刘焉还派了5000人去支援马腾,可见刘焉这按奈不住的野心呐。不过马腾、韩遂被樊稠等人击败了,刘范也留下了性命。架打完了也该有个说法,李傕还不想和马腾他们彻底撕破脸,再次封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羌将军,算是双方暂时和解。
“于是傕、腾携贰,上遣使者和之,不从。遂率众来,欲和傕、腾,既而复与腾合”——《后汉纪》
案《后汉纪》马腾参与的长平观之战发生在三月任申,朝廷在庚申下令赦免马腾,但是“庚申”是三月十三日,“任申”是三月二十三日,这两个日期可能写反了。兴平二年(195年),处理完樊稠,李傕郭汜也开始内斗了,马腾韩遂也没闲着,马腾先是被王承击败,韩遂和马腾结为异姓兄弟。
但随后这俩人就开始闹矛盾,马腾的妻儿都被韩遂杀害,马超可能也是在此时差点被阎行击杀。马腾和韩遂两人就开始了相互争斗的日子,建安三年(198年)李傕被诛杀,马腾可能顺势扩张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一直到建安四年(199年)马腾和韩遂才被钟繇、韦端劝解,这是曹操采纳了荀彧的建议,任命钟繇为司隶校尉去坐镇关中,而韦端是凉州刺史,应该是他们分别劝住了马腾、韩遂,马腾在此时被封为前将军、假节,封爵槐里侯。建安五年(200年)就迎来了官渡之战,马腾、韩遂都派了质子入朝,可能是官渡之战结果出来让他们变老实了。
“腾攻遂,遂走,合众还攻腾,杀腾妻子,连兵不解”——《三国志·马超传》注引《典略》
建安七年(202年),高干、郭援前来攻打河东郡,马腾在张既的劝说下选择支持钟繇,这才有了庞德阵斩郭援的事迹。建安十年(205年),马腾又击败了高干一次,还是熟悉的配方。在这段时间里马腾还礼贤下士,收获了百姓的敬爱,但以马腾此前寇掠三辅的行径来看,百姓们的记性应该没这么差,这有些吹捧马腾。
“北备胡寇,东备白骑,待士进贤,矜救民命,三辅甚安爱之”——《三国志·马超传》注引《典略》
建安十三年(208年),马腾在张既的劝说下选择归附朝廷,但在凉州纵横二十多年的马腾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势力,应该是马腾顶不住曹操给他的压力,才选择带着一家老小前往邺城赴任卫尉,只留了马超在外领兵,这时马超已经算是曹操阵营的人了。
建安十四年(209年),马腾的老熟人韩遂也派阎行去拜见曹操了,阎行回去就劝韩遂送质子,韩遂确实送了质子只是时间点不确定。建安十六年(211年)渭南之战爆发,马超真的是坑爹,曹操收拾完马超后,回去就诛杀了马腾及其家属,留着也没啥用了。
纵横一时,难称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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