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庄百年百姓吃喝变化忒大了
如果以百年计算时间单位,不过是36500天。在已经过去的百年中,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民间百姓的吃喝大体可分为三个时代。即新中国成立前的民国时期,百姓吃糠咽菜,逃荒要饭属常态;建国后至改革开放前的欣欣向荣时期,百姓时饱时饥,主食地瓜,节日见肉见蛋;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至目前,鸡鱼肉蛋奶打着广告卖,百姓吃么有么,粗粮野菜成为稀罕物,吃喝变化忒大了。社会发展是循序渐进的,百姓吃喝是逐渐提高的,不能否认过往的历史会有阶段性重叠交叉,时代面貌也不能截然分开,对百姓的吃喝一事,只能纵向地看待。年年都有新变化,年年都在新提高,事实不可否认。
那时社会动荡,生产力低下,土地掌握在极少数人名下,绝大多数百姓只能为地主阶层当长工,人们劳动一年,养家糊口都难以为继,吃糠咽菜,逃荒要饭,甚至卖儿卖女。在苦水里泡透了的贫民阶层,吃饱饭是奢望。“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甫喊出的千年社会不公,也是枣庄民间的真实写照。“要饭的″讹″叫花子″,反映着社会最最底层人的弱肉强食。遇有灾年,穷人家里揭不开锅,两间破草房,一身破衣衫,冬夜睡在破席上,盖着破被子,家徒四壁,糊口常靠夹着要饭棍,去赶百家门,恶狗汪汪叫,为了一顿饱。吃树皮,挖草根,吞观音土,来增加饱腹感,古籍中记载的″七十而食肉″,说明穷人在七十岁之前吃肉是少见的。每逢节日,到处都是富人过节,穷人过关。解放前的种植技术也没有现在这么先进和发达,粮食产量比现在低很多。农作物种植品种无非是麦、稻、稷、黍、谷等为主,产量又很低。再加上穷人无地,做牛做马种出来的粮食都是地主的,穷人没有收获粮食的权力,无粮挨饿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笔者之前写出的好多文章中讲到,古今人们的吃喝,都是天大的事,与政治和社会制度关系十分密切。多年来,忆苦思甜的活动已不见了,相信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定会一去不复返了。
新中国是由旧中国发展而来的,建国首先改变的是制度和政体,人民当家做了主人,分得了土地,种地为生的百姓,开始由时饱时饥,半干半稀,但是逃荒要饭的不见了。几年后百姓成立了互助组,加入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以村队为集体核算,日子过得一年比一年好。丧失劳动能力的人,由政府兜底救济,多数家庭有了余粮。人民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因为有了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土地,吃喝基本可以自给自足。正是在这种欣欣向荣的大背景下,百姓日常生活有干有湿,有菜有饭,平时有蛋,节日有肉,偶尔可以喝上羊肉汤,吃上煎鸡蛋。集市上有出售的丸子汤、油条、麻花、馓子、白面馍馍、炒花生、粗细馃子、烤地瓜随处可见,卖油的、卖酒的渐渐多了起来,乡镇有了供销社,城市有了国营饭店。再后来,民间百姓每年都能腌上一缸咸菜,晒上一盆辣椒豆,夏天晒一盆土酱,有了可供交易的吃得稀罕物。家家不断地瓜煎饼,可以动锅炒菜,百姓见面说的第一句问候话,你吃饭了吗?你吃完饭了吗?在民间成了流行语。枣庄的″八大扣碗″、″三大酥菜″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乡厨操办民间婚丧嫁娶,盖屋添丁,有了展示技艺的用武之地。吃饱饭而知礼节。新中国成立后的30年,百姓吃喝虽然是低水平的,但是人们对比新旧社会,对吃喝基本是满意的。民间社会对中国传统节庆生活逐渐得到恢复。如农历春节家家都能吃上水饺,有条件的杀猪宰羊,没条件的割肉、做豆腐、酥一筛子油炸萝卜丸子、土豆条。端午节能吃上艾叶煮鸡蛋,孩子多的家庭,分配鸡蛋母亲按照公平方式,谁的小手能抓几个就吃几个。六月六(也有六月初一的)晒龙袍,家家都要用新麦面蒸包子、蒸馍馍,白面馍馍为稀罕物。八月十五吃酥皮月饼,馅心有白糖的、豆沙的、红糖的、冰糖的、五仁的,辣子鸡也上了餐桌,大人们可以喝二两酒,节日气氛十分浓郁。腊八节吃米饭,枣庄多为小米饭,能够掺入部分大米的米饭,那是家庭较为富裕的人家。净大米焖干饭,只有城里人才有条件吃。改革开放前的三十年,人们在丰年可以吃饱饭,灾年半干半稀,吃喝只能满足人的生理需求,质量不高,要求亦不高。由于社会安定,从旧社会过来的大众,对吃喝一事基本是满意的。那时,在广大农村,好多家庭佐餐的菜多是蒜臼捣出来的蒜糊加辣椒糊,抱着蒜臼啃煎饼是较为普遍的,主菜多为辣椒调咸菜,焖菜,辣椒炒卤鱼,炒萝卜丝,熬大白菜等,鸡、鱼、肉、蛋,只能在过节或家里来了贵客才能吃到,算作改善。在城市食油凭票供应,在农村油水靠有限的黄豆、花生解决,就连妇女们烙煎饼擦鏊子,有时用的是鸡蛋黄里的蛋黄油。当时民间流行着,地瓜汤,地瓜馍,离了地瓜不能活的说法。
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空前繁荣,人们为幸福生活奋斗的无限潜能被激发出来,吃喝由吃饱、吃好、吃特色、吃营养、吃健康,到想吃么有么,日新月异,变化忒大了。用世界通用的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全国居民食品消费恩格尔糸数表述,1980年为56.9%,2020年为30.2%。百分比的数字说明,居民收入用于吃喝食品消费在逐年下降,腾出来更多的钱可以用在你愿意消费的领域,挣钱再也不要仅仅顾在养家糊口上了。羊肉汤,肉夹馍,野菜地瓜成香饽。人们天天能食肉,顿顿都有酒,喝酒还认品牌,不几天吃顿席,成了百姓的家常便饭。居民在家门口不出城还能吃到川菜的麻辣烫,粤菜的生猛海鲜,东北的野味菜,内蒙古的烤全羊,福建的佛跳墙,湖南的剁椒鱼头,浙江的东坡肉,安徽的臭桂鱼,江苏的狮子头,兰州的拉面,西安的羊肉泡馍,云南的汽锅鸡,河北的金毛狮子鱼,新彊的大盘鸡,广西的螺蛳粉,台湾的凤梨蒸饭,甚至是日本料理生鱼片,韩国泡菜,还有西餐西食西点连锁经营,当地的燕鲍参翅贝虾蟹和众多特色菜更不必历数。可以说,枣庄酒店的筵席餐桌“八国联军″轮番登场,较清代皇宫的″满汉全席″菜品花样都多,百姓吃得似帝王,反倒说天天吃肉,心里难受。一步跨千年,从枣庄看全国,党和政府对百姓的吃喝重视程度一刻都没有松懈,而居民家庭吃喝已不是什么大事了。从前缺吃的,百姓讲人是一盘磨,睡倒就不饿,多喝水,早睡觉。现在是吃完晚饭到广场、花园和社区,去唱歌、跳舞、走路,多活动,消化食,回家才能睡好觉。这真是民以食为天,食以味为鲜,中华美食繁,无人能数全;历代君王愿,百姓吃饱饭,一朝又一朝,终是难实现;今日之中国,党心民心欢,年年换新颜,吃喝任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