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散文精选入围作品】湮没在云朵的“变法”遐想II赵金荣(甘肃省)


湮没在云朵的“变法”遐想

☆赵金荣(甘肃省)

久坐办公室与法庭,埋头卷宗中梳理纷乱的对与错,人日渐僵化,出来走走,总是好的,看见蓝天白云心情随之空旷起来。多少年养成的习惯,在旅途的飞机与火车上,总爱看一些与法律无关的书籍,借以缓解法律的痛与疲劳。在飞往首都的飞机上,我正在看王安石改革的篇章,秋日的阳光透过舷窗打在书页上,这无遮拦的光芒,感觉格外灿烂与艳丽,平淡的旅途,思想的火花或湮没在云朵中,慢慢的散开...
年少时记得历史书说王安石是改革家,理念里那是推动历史进步的英雄,及至阅读历史,才知王安石的改革在当时却也是一团糟,政潮汹涌、震荡不绝,与民争利以至乎民不聊生。在古代中国数千年的历史中,四次变法,终归于失败,商鞅法家法西斯极权,崇武重农,强大的军事组织使秦朝专政一统中华,然出人意料的在数年分崩离析;汉武帝时代的桑弘羊国家资本论,使国库充盈,但终以几致叛乱而废;王莽新政因朝廷被推翻亦影亦幻亦破灭;作为文学大家的王安石在新的一次实验中,徒有基督救世之心,假借“人民”的民义成就了政治的罪恶,美丽纯正的“变法”原本为农民利益而设,结果变成了扰民,国家垄断代替私人而致小业主失业,青苗贷款利农的出发点被层层盘剥与好大喜功的官与吏,弄的农人卖妻卖儿逃离他乡,监狱人满为患,衙门诉案充斥...,这样失政的朝廷,没有外族入侵,也正在迈向灭亡的门槛。
历史上失败的“变法”正是假借人民的民义犯下的政治罪恶,这一而再失败的历史悖论,被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所打破,因为他心中真正装着人民。十一届三中全会带来春天的故事,我正是这场改革的受益者,八一年包产到户,我是亲身参与,那是极为偏僻的农村老家,山大沟深,靠天吃饭,一辈子记忆尤深的小“记工员”(包产到户前生产队负责记工分的人)所得到的一个数字是人均一亩六分三的山地,满怀希望的父辈们在母产小麦百十斤的旱山地,无论如何也填不饱肚子,这是困扰一个初踏社会的高中生最简单的数学题,我痛苦的思考着人生、思想着未来,突然有一天,“知识改变命运”这句在耳边轰响,我发疯般的苦读、决心跳出农门、考上大学,没有资料就找来旧课本硬背每一个知识点,包括背数学题,于是从地道的农民而成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享受着改革的红利,成为国家干部,成为法官,享受过去无法想象的生活富裕,在改革开放的炫丽华章中,一步步成长。时光飞逝,世事苍桑,现已霜染两鬓,心中的梦还在,改革的梦让每一个逐梦为实的人都在这片热土上、在全球化的视野里体验自然的美妙、艺术的神奇和现代的文明,体会作为一个生灵可以感知到的越来越广的空间尺度,早上还在吃兰州牛肉面,中午已经享受首都阳光,这个时代真好、速度真快!
改革就会有不如意,有不如意就有改革,就会“变法”,我们的事业也是如此,司法改革正在爬坡过坎,我们不是看客,改革不需要旁观者,心中装着人民才是改革永远的真命题。
秋日的天空,将一份旷达铺呈,秋日的阳光,在万里高空让人倍感充实、坚定和清透,就像每一次的抒写,在绚烂的色彩中,独爱那一份秋的金黄,着眼果实的沉与醉,透过飞机舷窗看天空,只一片蓝,竟不染一丝尘埃。遐想中,云朵远去了,飞机也落地了,秋日的阳光依然照在身上,暖暖的,走在首都的高速路上我思考着改革、践行着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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