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第一课,此生难忘!

此文讲述40年前一位实习老师的实习片段,讲述39年前一位年轻老师的工作片段。这位当年的实习老师、当年的年轻老师早已不当老师了,以至于一段时间里,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宋老师”这个称谓……

1981年冬在武汉建港中学给初三(2)班学生讲《隆中对》

严格来说,1982年深秋,我给云硫初二(乙)班学生讲《童区寄传》,不是我第一次给学生讲课。

我第一次给学生讲课,是1981年给武汉建港中学初三(2)班学生讲《隆中对》。

1981年冬,我和其他近10位同学到了武汉建港中学实习。我和梁卫东、张建红3人一个小组,安排到初三(2)班。在40多天的实习时间里,我要当一周班主任,给学生讲《隆中对》和《哥白尼》两篇课文。

实习结束,与初三(2)班女生合影

为了讲好课,在还没有去实习前,我就在学校图书馆里借来了介绍哥白尼的小册子,一是了解其生平,二是弄清楚教会的“地心说”是怎么形成的,换句话说,教会说地球是宇宙中心的理由是什么?

我知道教会的观点,他们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上帝创造的,但他们为什么会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呢?我所看到的书,对这个问题都没有涉及,更没有说清楚。到了建港中学,问题还没有解决。当时,我已经不考虑如何去讲清楚了,而是考虑如何蒙混过关。

一天晚上,我又想到这个问题,突然间想到:在世间万物中,上帝首先是创造了人,然后再以人为中心,创造满足人生存的各种条件:第一当然是给人创造赖以生活的地球了,然后才是给人创造太阳……既然以人为中心,人所生活的地球自然也就是中心了。如此一来,问题豁然开朗,可以讲清楚了!那高兴的劲儿,自不必提了。

与初三(2)班班主任(左二)合影

建港中学位于汉阳,是港口工人——其实就是搬运工人子女入读的学校,学生家庭条件普遍不是很好。但穷人的孩子懂事。在实习过程中,我觉得我的学生都很纯很乖,我也是全身心投入教学、教育中,与同学们打成一片。

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当老师的好胚子。首先,我总能从学生的角度考虑我应该怎么讲。其次,我的普通话不算差,表达能力也不算差。第三,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负责学校的黑板报出版工作,写得一手漂亮的粉笔字。因此,我实习时讲的课,都很受学生们欢迎。

40多天的实习,我和学生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临别时,一些女同学竟然哭了,我心里也很难受。大学四年级下学期,我们还专门回建港中学看学生们,但学校好像不大欢迎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实习结束后,学生们不大接受他们原来的老师了。

三位女生送给我的笔记本

如今,我还保存着初三(2)班同学送给我的笔记本,我用它来抄写我在报刊上读到的喜欢的诗歌,而胡江红、吕紫君、陈明芳3位女生共同送给我的一个蓝色笔记本,我一直舍不得用。早些年,我没事的时候就会翻出来,对着笔记本想:我和这3位女生不过是相处了40多天,这辈子就互相没有联系,更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了,她们还留给我一个笔记本,我留给她们的,恐怕就是一片空白。

初三(乙)(1982年的初二乙)班毕业照

1982年深秋,我来到云硫,担任初二(乙)班班主任、语文老师。我给这个班的学生讲的第一课,是文言文《童区寄传》。

课前,我以为我的第一课会有老师来听课。但当我走进教室后,我失望了,没有老师来听我的课!

其实,新老师上课,学校安排老师来听课,一是表示对这位老师重视,二是给这位新老师撑场。

语文组的年轻老师

可以说,我在云硫的第一课,是在自己“执生”的情况下开始和结束的。

我如今还清楚地记得我这一课是怎么上的,甚至我板书的位置还记得。因为这是一篇文言文,我对文中的每一个字,都作出了详细的解释,让学生明明白白。为了增加学生们的兴趣,我在讲第一句“童区寄者,郴州荛牧儿也”,还通过甲骨文的字形,给学生讲“牧”字是一只手拿着一条鞭子赶牛,因此,牧是放牛、放牧的意思。看得出,学生对我的讲课很感兴趣。

我当时完全没有想到,从这一节课开始,我竟然教了他们5年的语文!

学校年轻老师

我曾给云硫电大的学生讲过课,给省委党校云硫中专班的学生讲过课,但这些课的第一课是怎么上的,我如今完全没有印象了。只有1981年冬给武汉建港中学初三(2)班学生讲的第一课,1982年深秋给云硫给初二(乙)班学生讲的第一课,是我此生无法忘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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