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女孩儿/曹凌

那年在省城的街上,忽遇一对年轻夫妇.女的不停地瞅我,突然说:"你是玲玲?".我愣了,盯睛一看,哦,是她,小学时的同桌X."是你啊!没有想到在这儿碰上了,三十年多了呀！"我说。她把我介绍给她的他时，象小孩子似的说：“小时的同桌，调皮的很”。我和她的他握了手，她和她的他都很漂亮。就这样不期而遇，又匆忙握别，各自沉于生活之中。

她走了，我回头看她，她也在回头，瞬间的焉然一笑，使我想起小时的她。

三年级时，调桌位，老师把调皮的男生分开，我被调到她的桌上，她漂亮，学习好，厉害。“老师让我看着你，再调皮，哼！”她用大眼睛瞪着我。散漫惯了，有时上课免不了东张西望，这时就有一只手拧了耳朵，拉回来。“一次了，三次就告诉老师”她警告说我。开始受不了这气，一次下课前，我把她的长辫子拴在后桌的钉子上，下课铃一响，她起身时“呀”的一声，毫无疑义地打了后桌男生一“拳”，我在一旁吹着“我爱北京天安门”。经人揭发，她狠狠地打了我一拳，女生的拳是大母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有尖锐的指甲，对男生有着恫吓力的。可能真的把头拉疼了，她眼泪汪汪的说“俺不让你使球拍,不和你玩了”。我不知如何是好，怕老师知道了，罚站。再者就怕同学说“不和你玩了”，这对少年的我是可怕的事情。“不和你玩”意味着孤独，况且，我在男生中瘦弱，是女孩名字，常受嘲笑，玩着甚少。上体育课时，我老远地看，她得意地用嘴撇我，那意思很明白，看你还调皮不！她没有告到老师哪，我已十分知足了。在一次竞选第一扫地组副组长后选人时，她投了我一票。她说“你作文好，体育好，劳动好，也只能干扫地了，再改了坐不稳的毛病就行了，屁股上跟有转轴似的”。我下意识摸了屁股，盲目地点了头。

一年后，我在村边遇到她，她说“我要走了，爸爸接我去省城读书”。“干么要走，下月比赛乒乓球呢！你走了咱班争不了第一了。”“有你呢”她说着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伸到我面前“给，拿着”，把她的球拍送给我。我愣了很久，她蹦蹦跳跳地走了。开学时，她，真的走了。我又来了新女同桌，我不喜欢她，爱哭体育不行，有时到老师那里打我的小报告。

1991.5

作者简介:

曹凌，饶阳县政法委退体干部，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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