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蓝||喝凉水连连塞牙，源自服务金融化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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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凉水连连塞牙，源自服务金融化
邹蓝/文，图
牛雾两口子是赵矮子的朋友。牛赵二人是沧州的高中同学，在保定府分头读了机械和英语。毕业后都到廊坊工作，牛进了小机关，赵在师范学校教英语，后来下海办了公司。平时交往不少，逢年过节不是在沧州，就是在廊坊会聚一下。
这不，十一长假，两家都回了沧州，不约而同，一天傍晚在一个餐厅前遇到了。
赵老板眼睛尖，远远就看到牛雾两口子在停车场停车，晃晃悠悠走了过来。于是赵老板跟牛科长打了个招呼。
赵矮子说，牛老弟，怎么有点蔫啊？前一阵看你还神采飞扬的呢。
牛雾说，老赵，别提了，最近我喝凉水都塞牙，而且连连塞了好几次。你怎么样？看你一切如常，生意还行吧。择日不如撞日。咱一起撮吧。
这么一来，两家坐一块聊天，俩人实际上是吐苦水。
牛雾说，别提了，女儿前一阵气不平，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北大的戴威个王八蛋咪了ofo小黄车的押金，排队退押金的队伍，号码是843万多号，据说还有排队上千万号的。那押金肯定是退不回来了。虽然钱不多，但是感觉很不爽，给人上了套，还不说个人信息都给套走了。我安慰她说，钱不多，就算给戴威和那帮骗子给他们家的孩子买白血病的药，给老人凑了ICU抢救费算了。
说到这，赵老板也说，他内侄，就是大舅子家读中学的儿子，也一样。很不爽。成天戴威戴威的王八蛋骂个不停。
牛雾又说了，这点小钱不算个啥。他老婆理财去投了几个P2P，前前后后好几个。都是闺蜜啊，同学，还有什么表妹堂哥介绍的，总共投进去二十多万，前期收回了高额的利息大约三四万。现在本金都打了水漂。到上海，到广州，到北京，在杭州去几个P2P总部闹了一阵，赔了上万块的路费住宿费和这个费那个费，什么结果都没有。她这一阵情绪低落得很，而且因为推荐她自己妹妹也投了P2P，赔了七八万，现在妹妹对她这个姐姐也是怨气很大。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祸不单行的是，她在美发店预付费交了1万，才做了四五次头发，结果上个月发廊转让了，她的预付费不能用，也打了水漂。
赵矮子跟着说了，操，别提了，我们家也一样。前一阵我不是身体有点欠佳吗，亲朋好友都说，要去锻炼锻炼。于是我在小区门口一个健身房交了三万，结果前个月，健身房突然一夜关门，老板卷款走人，我也被坑了两万多块钱。到哪里找那老板去啊。小公司的事现在都头疼呢。我还算好的呢。有人交七八十来万的都有，还不是一样被坑了。更惨的是，隔壁楼一人的老婆也热衷健身，要保持身材，结果三去两去的，跟私教勾搭上了，弄到现在两口子天天吵架，眼看要黄。
牛雾闻知卷款的事，也跟着诉苦说。都他妈的一个德性。我小舅子的孩子，功课还行，就是想往前再努力一把。在一个叫什么学思乐的培训机构报了几个课外班，英语，算数，语文，还有技艺的歌唱，书法什么的，一共买了好多个课时，十来万呢。才上了一个月，遇到疫情，然后拖来拖去没法开课。等到近暑假松了点，结果学思乐班关门大吉，老板卷款跑了。钱打了水漂不说，孩子的时间也都白耽误了。
赵矮子说，现在连租房子都能遇到骗子了。我企业里的工程师，儿子刚大学毕业去了广州，电话说租了正规公司经营的公寓，条件不错，房租也不错。老爹听了很高兴。没想到前个月来电话，叫老爹紧急打钱一万过去。要重新租房。一问，二房东骗了房东，房东没拿到钱就通知租户搬家。不搬到日子他请人来强制搬，物品安全就不保证了。人生地不熟的怕事，只好乖乖另找了城中村的农民房，好歹人家是房东直接管出租屋。就这么回事。据说这些事好多都有浙江与杭州资本的背景呢。真是水浅王八多，浙江、杭州资本水深，王八更多啊。
马矮子还说，说到这租房，我听说更惨的是交了半年一年的房租，是租金贷交的。现在给撵出来要重新租，可是租金贷还得继续还。这不就是同时交两份租？你企业员工那孩子还算好的呢。我吧，本来打算打新买蚂蚁股，挣点钱弥补弥补。谁知蚂蚁被拦腰一棒打残，本来觉得亏呢。后来有朋友说，这么大体量而且高价的股一入市，股市资金差不多全吸光。高位接盘的散户，在大股东抛售时，就给架在火上下不来。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蚂蚁实际上就是蚂蟥。幸亏停了上市，不然我可能又要给套牢。
他们聊的我都听在耳里。我在等一哥们过来吃饭，牛赵二位正好过来坐在我旁边的卡座。不是我要听他们的，而是他们都是大嗓门，我想不听都不成。所以我点完了菜等人，边喝着茶，边听着他们倒苦水。事后把他们说的大意回忆了下来，也听明白了他们的彼此关系。就是此文。
仔细一琢磨，他们遇到的骗局，实际上多是常规的服务，被老板泛金融化而通过收押金或预收费而搞了资金池。他们滥用资金池里客户的钱搞不计后果的扩张或五鬼搬运私吞而把资金链崩得太紧。疫情和经济下滑导致后续的韭菜割不到，于是五个锅盖十个锅弄到应付不过来，眼看要砸。趁手里还有点钱，自己还有点赚的，赶紧偷偷卷款跑路，留下一地鸡毛，让顾客坐蜡。遇到预付费上千上万的做法，需要格外谨慎。
2020/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