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韦小宝,鳌拜还会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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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方特邀作者竹映月江

在武侠小说《鹿鼎记》中,金庸先生超凡的想象力,描绘了一段精彩绝伦的智擒鳌拜大戏。书中韦小宝为了帮康熙除鳌拜,在皇宫里又是砸香炉,又是撒香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鳌拜生擒。

谁知韦小宝好不容易把鳌拜送进了大牢,却遇到了天地会好汉来“劫狱”。韦小宝情急之下,当即摸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一刀结果了鳌拜性命。

可怜鳌拜英雄一世,就这么在金庸老爷子的安排下不明不白死在韦小宝手中。这一处张力十足的细致描写,让无数读者拍案叫绝的同时又忍不住疑惑地想:如果没有韦小宝,鳌拜还会不会死呢?

一、满洲第一巴图鲁

一部《鹿鼎记》,让鳌拜欺负少年康熙的形象深入人心。然而,历史上真实的鳌拜虽然位高权重,但对皇家倒也没多少坏心思,若是一定要给鳌拜打上个标签,那么鳌拜的形象或许更接近于“忠犬”。

早在皇太极时代,鳌拜就是皇太极忠心耿耿的心腹。他曾凭借一腔孤勇,身先士卒攻克皮岛,免去清王朝后顾之忧;也曾从龙入关,威震宵小,打松锦、征西充,用累累战功,换来一个巴图鲁的盛名。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皇太极去世后,多尔衮势大,一度想取而代之。那时朝中不少大臣都倒向了多尔衮一派,眼见大清江山就要易主,孝庄母子即将接过打酱油的剧本了。

关键时刻,鳌拜挺身而出。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派重兵围了崇政殿,然后声色俱厉地在殿上大呼:“我们吃先帝的饭,穿先帝的衣,这大清江山,非得传给先帝的后人不可”。

强大的武力威慑下,多尔衮不得不放弃皇帝梦,同意让位给顺治的折中方案。如此一来,孝庄母子逆风翻盘,成为人生大赢家,可鳌拜却因此得罪了多尔衮,仕途就此蒙上一层阴影。

果然,不久后鳌拜征讨李自成大军立了大功,可朝中却有人告发说,与鳌拜同去平叛的英亲王对顺治不敬,而朝廷派使者与鳌拜一起公布英亲王的大不敬言行时,使者又顾忌英亲王脸面,没有照做,鳌拜竟然也跟着没做,这简直就是抗旨不遵啊。

结果,鳌拜征讨李自成的大功全部不算数,还被罚银100两,后来还差点被革职查办。

但这样的结果对于多尔衮一派来说,显然远远不够。等到顺治五年,多尔衮一派的侍卫廓步梭找到机会,参劾鳌拜在皇太极死时“擅发兵丁守门”,弄得鳌拜在短短几个月里被论死两次。

事后鳌拜虽然侥幸躲过一死,但打击鳌拜几乎成了满朝文武共识。顺治七年,更严厉的打击又从天而降,这次多尔衮亲自出手,随便找了个包庇的罪名,便将鳌拜论死。

所幸鳌拜运气还不错,同年十一月,多尔衮去世。顺治皇帝立刻将鳌拜叫到身边,当作心腹重臣看待,与此同时,一场针对多尔衮的大清洗,也缓缓地拉开了帷幕。

原本是多尔衮一派的苏克萨哈见势不妙,马上反水疯狂举报旧主。他积极揭发多尔衮的罪行,为顺治清算多尔衮提供了无数方便,终于靠着“卖主求荣”成功洗白了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反对多尔衮的代表人物。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顺治十八年。年仅二十四岁的顺治染疾去世,遗诏传位年仅八岁的康熙,并命索尼、遏必隆、苏克萨哈、鳌拜为辅政大臣。

二、旧时代的守墓人

四大臣辅政之初,尚能与康熙小皇帝和平相处。然而,随着康熙一天天长大,他开始意识到清王朝正在走向一个满汉融合的新时代,皇帝不再只是满人的旗主,更应该是天下共主。

于是,康熙便想要延续顺治时代启用汉臣的做法,打造一个满汉平等的新局面。然而,这样的做法深深触及了满蒙贵族的利益,而鳌拜作为旧贵族的代表,自然极力反对。

不仅如此,同为满蒙贵族代表的孝庄也对康熙的做法大为不满。早在顺治使用汉臣时,孝庄就隐隐有些不安,以致于顺治死后的罪己诏里,那一句句渐染汉俗、重用汉臣的“罪状”,怎么听怎么像母亲在责备儿子。

如今,鳌拜愿意为满蒙贵族出头,孝庄自然乐见其成。而鳌拜有了以孝庄为代表的一批贵族撑腰后,便在康熙面前,极力为自己出身的镶黄旗争取利益。

康熙五年,鳌拜突然翻出顺治初年的旧案,提出多尔衮当年将本应划给镶黄旗的涿州、雄县、安新等“左翼之首”的土地,划给了正白旗,而镶黄旗仅得到通州、三河等“右翼之末”的地方。他要求两旗土地相互交换,拿回本属于镶黄旗的土地。

这便是震惊天下的“京畿换地案”。由于鳌拜要求的范围太广,影响到数十万人的生计,引来直隶总督朱昌祚、直隶巡抚王登联、户部尚书苏纳海的联名反对。可鳌拜一心要换地,竟不顾康熙的想法,直接矫诏将三人处死。

三名大员的鲜血,让鳌拜与康熙的矛盾迅速激化。但鳌拜似乎作死上了瘾,仅仅一年后,鳌拜又罗织出苏克萨哈二十四款大罪,气势汹汹地要将苏克萨哈满门抄斩,甚至不惜在康熙面前“攘臂上前,强奏累日”。

鳌拜的做法,为金庸提供了创作《鹿鼎记》的绝佳素材,却从骨子里得罪了康熙。两年后,康熙将鳌拜下狱问罪,可怜一代权臣,最终老死狱中。

其实,《鹿鼎记》里的鳌拜虽然是个十足反派,但历史上的鳌拜或许真的没有不臣之心。在鳌拜眼里,诛杀苏克萨哈是打击多尔衮的两白旗,而换地是维护两黄旗的利益,同为两黄旗出身的康熙,理应也是受益者。

可惜康熙在意的根本不是旗权之争。他想要的是满汉共融,天下大同。如果非要说打击旗主的话,那么康熙想要削弱所有的旗主,以中央集权代替曾经的八王议政。

两人想法的天壤之别,注定了鳌拜悲剧的结局。随着鳌拜落马,他所代表的旧贵族旧势力缓缓放开了手中的权柄,大清王朝渐渐进入满汉一体的大一统新时代。

参考资料:《清史稿》、《明清史料》、《清圣祖实录》、《鳌拜罪案史料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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