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从未容易,喝酒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微醺人生 有酒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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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漂泊的日子,虽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有,但酒劲带来的心中坚强却似乎从未消失。
文:秦延安 | 整理:酩悦团队
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为院里正在制作酒曲的母亲穿上了一件金光闪闪的外衣。不断的搅拌、使劲的揉搓、拍打,让母亲的额头爬满了细密的汗珠。麦麸子和酵母在阳光的抚摸中散发着冲鼻的酸味,被巨大的核桃树叶一裹,便在竹筛内站成一块块如烛台似的酒曲。母亲的专心致志,就连鸡窝呱蛋的母鸡、枝头跳跃的喜鹊也未能干扰。每一年的端午节,母亲都要制作一大堆酒曲。经过夏伏的历练与菌霉的酵变,那些硬如铁石的酒曲就会成为家里制作烧酒的引子。
在乡村,烧酒是逢年过节必不可少的饮料,特别是在红白喜事中,起着压轴作用。而制作酒曲、发酵烧酒,便成为衡量一个巧妇的基准。若是那个村妇做不了酒曲、发不了烧酒,便会被乡人瞧不起。我是喝着母亲做的烧酒长大的,不管是包谷酒、还是稻米酒,一碗又一碗的,让我喝的酣畅淋漓。那些集聚着粮食清香、凝结着时光味道的烧酒,不仅如炮竹般为清贫灰暗的岁月增光添彩,也喂饱了我曾经饥肠辘辘的胃腹。
相对于我钟爱的烧酒,父亲更喜欢那种看起来清亮、喝起来辛辣的白酒。父亲说,烧酒是小孩子喝的,软绵绵的,没有劲道。父亲爱酒,但不贪酒。一瓶白酒他会喝上好几个月,特别是在劳累时,他会倒出一小杯,慢慢地品,细细地咽。好像那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品尝一份人间美味。未了,他还咂咂嘴,让你看着都感觉酒香。我曾用筷子偷着蘸了下那酒,没有品到父亲溢满嘴的幸福,反而如被蛇咬了般吐着舌头。
直到上学后,我才知道,那如水般纯净的酒其实深藏着浓香。这醇香如中国的历史,源远流长,滋味深厚。《诗经·大雅》唱道:“清酒既载,驿牡既备。以享以祀,以介景福。”酒的清香让它很早就成为祭祀神灵的圣品。同样是酒,却被不一样的人喝出不一样的酒味。“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操喝出的是英雄气概,悲凉而激昂;“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维在酒中品出的是无尽的牵挂和难舍难分的离情。“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千金散尽换酒饮的诗仙李白,在豪迈中饮出的是超凡脱俗。就连杜甫都嫉妒道:“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是何等的畅情快意,又是何等的自由豪放……孟郊说:“酒是古明镜,辗开小人心。醉见异举止,醉闻异声音。”酒香里不仅装着文人的心境,还有众多人的故事,让青春年少的我总爱做梦。
二十岁时,第一次出远门去工作。临行前的一顿饭,父亲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一瓶王琼酒,给我也倒了一小杯。父亲说道,喝了这杯酒后,你就成人了,以后遇到什么事都要能自己应对。虽然那杯香中带辣、绵中带劲的白酒,让我喝的有点呲牙裂嘴,但却很有劲道。也许酒壮英雄胆吧!喝下之后,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
在外漂泊的日子,虽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有,但酒劲带来的心中坚强却似乎从未消失。一个人在城市里打拼,如一条北方的狼在孤独的荒原上寻找着自己的启明星。在许多苦闷的日子和工作的失意中,自己不管是自斟自饮,还是与朋友们对酒当歌,都在酒香中找到了另一种自我。因为父亲给的那杯酒已经渗入我的骨子,母亲的那些酒已经融入我的血液,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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