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歌曲《蔷薇处处开》
我刚入行声乐的时候很痛苦。因为政治需要,被调进歌剧院唱歌剧。直到1965年,我才突破了嗓音的高音和低音的限制,那时练声是很苦的。虽说天生嗓子有优势,可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歌好唱。记得有一年到巴黎访问,我演的是样板戏,第二天巴黎的报纸是这样报道的:“美丽的朱逢博在舞台上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挥舞着拳头,狠狠地跺脚”。
那个年代,我改行唱了不少京剧和河北梆子,唱得很苦。等到1979年,气氛有点松动了,我想唱一些艺术性强的歌。那时接到一个制作盒带的任务,盒带要向海外发行,向外国人介绍中国的音乐,要求选择一些没什么政治性的歌。我就到了广州的“太平洋影音公司”录制一盒《蔷薇处处开》。
《蔷薇处处开》是上海三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很活泼的小调,可还是遭到了批判(注:我这盘盒带的出版颇费波折,一曲《蔷薇处处开》引起轩然大波,被说成是“靡靡之音”,最后出版的盒带被迫“拨”掉了这朵带“刺”的“蔷薇”)。现在的年轻歌手命好,我不妒忌他们,他们赶上了好时代,他们的选择面那么宽,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就怎么唱!
我对广州有说不出的感情,特别是对“太平洋”,当年我几乎是每逢广交会,就要来广州演出,我坐着火车,从北京经江西一路到广州,就看着红土地上慢慢多出了一片片茂密的绿色树木,路边白兰花芬香扑鼻,充满了生机。这个地方有着自己的文化。我也喜欢听他们的粤剧。我全盛时期的很多歌都是在“太平洋”录制的。广州的观众给了我许多厚爱。我每次到广州演出,都看到很多人排长队买票,我这辈子的优点之一,就是比较下里巴人,有观众缘。(左上图:朱逢博在太平洋影音的工作照)
本文刊载于《音像世界》杂志1999年3月号第85页
根据朱逢博在《太平洋名家之夜》晚会上访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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