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马 辉/嫁 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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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 妆
文/马 辉(黑龙江亚布力)
年近80的母亲,手腕上戴着一对明晃晃的银镯子,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和一条遨游于天空的祥龙,还有“龙凤呈祥”四个大字,花纹和字迹已被岁月打磨的有些模糊,这些依稀可辨的图像,向人们诉说着它的古老和沧桑,以及主人对它的喜爱。这是母亲唯一的嫁妆。
常听母亲说起她结婚的一些事,言语之间透露着很多遗憾。1958年,父亲从山东移民到黑龙江,移民的道路遥远而艰苦,那时政府只负责路费而不负责伙食,祖母只好把家里仅有的玉米面和上野菜,蒸了3个菜团子,作为路上的干粮。父亲和同伴们坐上了大铁皮闷罐火车,经过三天两宿的跋山涉水,来到了渺无人烟的大森林安营扎寨,成了一名光荣的林区工人。开始时,父亲住的是工棚,二十多个人挤在一张大火炕上。后来在山沟平整的地方,盖起了一排排茅草房,结婚的工人就分一间,在此生儿育女,这就是林场的雏形。1962年12月,父亲回到阔别4年的家乡山东,目的只有一个一一完成终身大事。在媒人的介绍下,年仅19岁的母亲,义无反顾地跟着父亲千里迢迢来到东北大森林的家,一个小小的林场,一间小小的茅草屋。父母根本就没有金钱举行婚礼,没有酒席,没有鞭炮,连一块糖都没舍得买,左右邻居根本不知道母亲是新娘子。一说到这些,母亲总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听母亲说,那时候,每人一年才能领到一尺半布票,结婚时,每人能领到7尺布票,只够做一件上衣的。父亲便把自己的7尺布票给了母亲,母亲才能穿一身新衣裳出嫁。但当时的布料都纯棉线的,一洗就缩水,还特别不结实,母亲的新嫁衣很快成了旧衣服,而且没有换洗的新衣服。外婆把多年积攒的钱,给母亲买了一对银镯子当作嫁妆。外婆本来想给母亲置办一些柜橱之类的嫁妆,无奈路途遥远,不好携带,只好买了一对在当时觉得价格不菲却没有实用价值的银镯子。这对银镯子母亲已经戴了58年了,它成了母亲的宝贝。
我是1990年结婚的,我和老公是自由恋爱,再加上我们都是家里的长女、长子(老公家兄妹6人,我姐弟5人),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我们的婚礼是在家里的院子里举行的。我们的婚房是两间40平米的砖瓦结构的小平房,我和老公亲自动手,把墙粉刷一遍,窗棂上又刷上了红油漆,小砖房焕然一新。老公在院子里用帆布搭起了一个大帐篷,又垒起了两个灶台,支起一口大锅,到邻居们家里借来了桌子、椅子、凳子、盘子之类的东西,左右邻居都来捞忙,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吃了三天。我的嫁衣是一件红色的连衣裙,一件红色的斗篷,盘着高高的发髻,头上插满亮晶的头饰,脸上涂满厚厚的脂粉,浓妆艳涂的,从当时拍的照片上看,我怎么越看自己越像《甄嬛传》里的嫔妃们。我也没有像样的嫁妆,当时母亲要给我买一枚金戒指,我觉得不实惠,死活不要,母亲见我态度坚决,很是无奈,就送给我一辆飞鸽牌自行车,我喜欢的不得了。虽然双方的家庭经济不太宽裕,但父母们还是把电视机,录音机,电饭锅,电炒勺之类的电器置办齐全,我和老公就开开心心地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时间在我和老公打打闹闹,恩恩爱爱中悄然流逝,2018年8月12日,女儿结婚了。她的婚礼是在城里的大酒店举行的,女儿穿着洁白的婚纱,女婿西装革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满座宾朋,为这对新人送上声声祝福。女婿送给女儿一枚钻戒,一块金表,一个超百平的楼房。女儿的嫁妆则是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他俩都是独生子,我们双方资助,他们蜜月去欧洲旅行了。
男婚女嫁是永恒不变的主题,而变化的是婚礼的形式,女人的嫁妆。银镯子、自行车、小轿车,这是祖孙三代人的嫁妆,它们散发着时代的气息,这些嫁妆宛若历史长河中一朵小小的浪花,折射着林区日新月异的变化,祖国一日千里的发展,人民生活今非昔比的富裕。我忠心地祝愿伟大的祖国,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越来越富强,我们子孙后代的嫁妆越来越丰厚。
作家简介
马 辉,黑龙江人,语文教师,哈尔滨作家协会会员。偶有文章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