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蝉鸣一夏成绝唱，声高致远树丰碑 |郑信平

文 | 郑信平

翻看微信朋友圈，看到上海一位朋友发出的一张图片，一个鸣蝉站立枝头，蝉翼透明，昂首而立，状态甚是精神，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其鸣声的洪亮和有劲。边上配有他的“蝉鸣一夏悲绝唱，声高致远树丰碑”按语，意境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顿觉这朋友的心境和底蕴，不是我所能比的。

也是，立秋已过去这么多天，夏天已然pass，天气也转凉了，太阳经常会来个躲猫猫，没了直射的狂热狠劲，秋爽的感觉，真是来得有点突然样呢，虽然还有秋老虎的余威，但已是成不了气候的了，尤其是早晚的气温比较明显地低着呢，晚上洗澡时，已是不能纯粹的冷水直浇，从头而下了。

今年还好，好像光从天气预报上看，都没有39℃以上的，虽然有阵子空调也还是一天到晚地开着，但多少还是得感谢老天它老人家，毕竟没中暑过，连十滴水清凉油都没用过，没买过，往年夏天里都是要硬着头皮来那么几口的，搞得第二天打的嗝也是味儿十足呢。难道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得更好了?有回归小时的冬天像冬天，霜雪常来，狗牙常见，哈气能成雾不成?如此，则是大大的好事。可见，自然是仁慈的，只要我们人类善待它，它绝不会恶搞我们。其实，万物皆是自然的一部分，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即使聪明调皮得若孙猴子的人类，若再继续胡搞瞎掺和，最终被压五指山的命运一定逃脱不了，这些年的气候反常，已是征兆。

春夏秋冬的季节更替，是地球公转的必然结果，想我们无力改变宇宙的星球运动，何不顺应之?强行地来个逆行倒施，我看目前的技术手段，达不到。不然，加上助推器和刹车装置，第一条我就要让地球永远在春的位置呆着，四季如花般绽放，多好；但一想，我们以什么填肚子，还是需秋的收获滴，干脆一年到头都是秋，天天金灿灿黄橙橙，都是入账，多好；又一想，审美疲劳，黄金看多了，不反胃才怪呢，且只有进，没有消耗的平衡，岂不堆上了天，最后将我们人类给挤出地球去?还是得需要夏的繁茂，和冬的缤纷银白才对。如此，才是完美的四节轮回，才有万物的长势喜人，和它们的春苗夏长秋收冬藏。循环往复，才是根本的，是对的。

四季有更替，万物有轮回。夏应该有夏的样子，如葱郁的大地，烈日的当头，当然，还有夏日下的万物生机，盎然而有序。这其中，少不了夏的代表——鸣蝉的表演才算是完美的夏。鸣蝉它整天宣告着夏的季节特征——真热真热真热啊，时不时地来个拖长音——热热热热热热，尤其是傍晚的时候，它要转移作业场地，到另一个人们忽视了的地方去高声时，这个音还拖得更长久呢，伴随着噗噗噗的振翅声，它笨拙地飞动着，有时还加上身后留下蜜汁雨露，从天而降，滴落到正抬头寻声观望的你的身上口中，甜甜的。

蝉，在法国科普作家法布尔的《昆虫记》里有描写，百度也能查出其详尽的资料来，大致是，蝉是半翅目蝉科动物，分布于温带及热带地区，它的幼虫生活在土中，靠吸食植物根部汁液为生，通常会在土中待上几年甚至十几年（如3年、5年，还有17年的)，成虫有两对膜翅，头部宽而短，视力相当好（难怪我没有一次徒手抓得到它)，有3对足。它的双翅相当发达，多为透明或半透明。蝉的寿命很短，最长约60～70天。不光幼虫吸食树汁，成天歌唱的成虫口渴或饥饿时，也会用坚硬的口器插入树干吮吸汁液。

我们对蝉的印象就是它每天都叫个不停，从早到晚，有时夜半燥热时还能听到它的“真热真热”的狂叫声呢，这是雄蝉在叫，因为只有雄蝉腹部有发音器（现在才知道不是所有的蝉都能叫唤歌唱的，犹如雌蚊子专营吸血一样，它们的雌雄任务有别）。雄蝉每天唱个不停，纯粹是生物的交配本能在作怪。它们并不能听见自己的“歌声”是悠扬还是聒噪的，是长短音协调还是单调得令人发燥，雄蝉们不知道。当然生活在其栖身树枝下的人们的死活，它们是不管的，也顾不上，它们只知道求偶，而这往往都能得偿所愿。树枝上其他被它打扰的心情糟糕透顶的原住民们，实在受不了后往往会采取断然措施，于是，经常能听到蝉们那凄厉的鸣叫声，这是它们被捉住时发出的绝望之声，但愿不是螳螂捉住了它们。

北美洲有一种穴居十七年才能化羽而出的蝉，我们叫它“十七年蝉”，它们在地底蛰伏17年，尔后附上树枝蜕皮，交配，生命的灿烂期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天。十七年与几十天的比例对比，于我们人类，绝对是天方夜谭，试想叫我们在母腹里呆个几百年，来到人世就活个十左右年，是什么感觉，想都想不出啊。当然，这是特例，最长的。但即使是一般的蝉的幼虫，也要在地底黑咕隆咚地呆上三五年，尔后享受阳光灿烂几十天，也完全不成比例啊。

可见，蝉们的尽情歌唱，是必须的，确实应该这样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阳光是多么的灿烂，关键是还有美丽如花的俏新娘在枝头等着它入洞房，这些难道不值得歌唱，不应该尽情狂歌么?应该，绝对赞同!它们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是得好好把握蝉生，享受蝉生才对。我们人类都有刑场上的婚礼一说，对于蝉们短暂灿烂的一生，我们应该赞美，我们当然应该学习它们那背后默默坚守的作风，也更应该学习它们那适时灿烂自己，完美体现自己，展示自己，实现人生价值的处世方法。

唐虞世南有《蝉》诗一首，“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应是对它的最好写照吧。

（2021年8月26日）

作者简介：江西玉山人，四川大学毕业，哲学博士，曾在乡镇、县级政府任职，挂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现为中部某省地级市公务员，从事金融口工作。喜藏书、阅读，也喜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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