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院线真的没前途吗?
网视导读:在中国,“艺术院线”这个词会在两个情境下出现:一是人们骂国产商业电影垃圾的时候;二是小众文艺片排片量低而损失惨重的时候。那么“艺术院线”究竟是什么?在面对国内电影市场对建立艺术院线失去信心的情况下,小编将从哪三个方面分析艺术院线在中国有光明前景呢?
艺术电影(Artist film)常被人称作文艺片,是与商业片相对而言。通常创作者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影片叙事个性,反对程式化的情节和模式化的人物形象刻画。艺术电影的受众有很高的稳定性,他们追求看电影时灯光渐暗、镜头略微抖动的仪式感,会为喜欢的电影“二刷”,甚至“多刷”。
但是国内属于完全意义上的艺术院线是很少的,除去2016年中国第一家艺术院线联盟成立,全国上百家影厅首批加盟,国内的艺术院线几乎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首先要明确一个概念,那就是“艺术院线”不是“艺术影院”,电影院线是指电影艺术的整个大环境,包括放映设施、数字化硬件、票房等,就是电影市场的意思。这个概念用连锁店比喻的话,院线是牌子,各个电影院是连锁店,好几家电影院凑起来,统一经营、排片等,才能算是院线。按这个标准,电影资料馆不算,虽然它长年放映艺术片,而且即将有“分店”,但它不是商业化运营,它的本质是国家事业单位。百老汇电影中心也不是,它是商业化运营,但只有一家店,加入的是中影院线而不是艺术院线。
不仅艺术院线在大陆的发展状况算不上良好,就连独立电影人也都对艺术院线的建立表现出失望的态度,知名导演王小帅、贾樟柯、娄烨等也表示过想要推动艺术院线,可最后大多不了了之。
那小编为什么还要说艺术院线在国内有光明前景,这虽然寄托了文艺青年的美好愿景,但在传统院线的风云变幻之际,我们还是有理由相信,只要抓住历史机遇,一定可以为艺术院线博得光明的未来。
最近,发生了一起在大佬之间的“互嫌”事件,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有可能彻底改写规则的革命性事件。韩国导演奉俊昊新片《玉子》由收费视频网站Netflix出品,以Netflix的商业逻辑,原创作品要在自己网站上独播,但当时奉俊昊答应签约的先决条件之一就是希望保证在韩国的公映,于是造成了Netflix与韩国传统电影院同日上映,双方都依靠观众付费的盈利模式下Netflix会严重影响影院票房的情况。
韩国CGV、乐天、美嘉三大院线要求Netflix延迟三周上线被拒后决定联合抵制《玉子》公映,新媒体Netflix完全打破了电影要在影院观看的基本价值准则,双方都不肯有一丝一毫的让步,无法走正常大片宣发流程的《玉子》只能转战剧场举行媒体试映会,同时避开三大院线,通过地方的非连锁电影院上映,这场强势新媒体和院线巨鳄之间的博弈只是传统电影产业生态面临巨大冲击的前戏而已。
Netflix搅浑传统电影行业规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第7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上,主办方就发布了一条通知:参赛影片必须承诺在法国院线发行,几乎就是针对Netflix为首的流媒体平台方,可见传统院线在遭受巨大危机之前就已经开始了防御自保的机能。
如果去影院看电影不再是唯一选择,传统院线巨鳄很有可能快速地萎缩,反倒是地方性院线、艺术性院线依靠狭窄却稳定的受众而生存下来,特别是文艺片受众并不强调影片的视觉冲击,反而在乎坐在影院里观看大屏幕带来的“仪式感”,缩小院线规模、寻找差别化也许就是未来院线发展与新媒体平台抗衡的关键点。
才有冯小刚导演批评“垃圾观众造就垃圾电影”,我们就来分析受众,真的是很应景,因为恐怕再没有国家像中国观众一样审美差异的分化如此之大,所以我们必须承认类型电影的受众群体真的有很大的差别,就像公认的大烂片《小时代》被人们戏称为“全国人口智商普查”一样,选择看什么电影一定会给它的受众群体贴上一个标签。
那么,艺术电影的受众有什么标签呢?小编认为就是“忠诚”。文艺片《路边野餐》上映时,著名编剧史航的微博上有粉丝留下这样的评论:
可以看出来,观看自己喜欢的艺术电影并不是把它当做工作之外的娱乐消遣,而是几乎怀着虔诚的信仰把它纳入身体的一部分,使自己在其中解放心灵,所以艺术电影的观众都透着几乎执拗的忠诚感,支撑着艺术电影虽不至于有广阔的受众,但都有相当稳定的市场。
并且,艺术电影的受众不仅忠诚,还有较好的文学素养,所以成了影评质量最高的类型电影,始终要求它的观众不断提高观影的专业度才能保持和艺术电影的统一步伐,在这种特殊的共同成长环境下,艺术电影的受众会磨合的更加忠诚与默契。
人们提到小众文化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受众范围小、价值观非主流,所以常常是广电总局枪毙的重点,逐渐演变成一个城市中的街头文化和地下文化。
其实不了解小众文化的人会对此感到陌生,认为离普通人的生活相距甚远,但其实小众文化不应该被妖魔化,只是相较于大众文化的概念而已,随着时代潮流的变化,小众文化也极易向大众文化转变。尤其在这个“全民娱乐”的年代、新媒体大爆发的年代,小众文化早已走出当年的灰色地带,走向主流,走向更大的舞台。而在我们身边,这样的变化已经屡见不鲜。
关于小众文化的崛起之路,有一个例子很有代表性,就是民谣在中国大陆的流行,说明靠着平台、忠实受众的支撑,小众文化一旦赢得市场将会有不可思议的变化与发展:民谣是指在民间流行的、赋予民族色彩的歌曲,由于诗意化特征,有比较高的审美门槛,独立民谣也因为独立思考性和主观情感特征被视作具有代表性的小众文化,但是通过主流媒体平台的推手,民谣这种独立小众音乐开始向主流靠拢:2013年湖南卫视的选秀节目《快乐男声》唱红了宋冬野的《董小姐》、2015年浙江卫视选秀节目《中国好声音》唱红了马頔的《南山南》、2017年湖南卫视音乐节目《歌手2017》上赵雷的《成都》一时风头无两。由此可见,在听众们听厌了工业化流水线上生产的流行神曲后,小清新和富有独立精神的民谣开始对广泛的城市精英群体造成影响。
此外,越来越多曾经只在小众文化圈子里知名的人开始逐渐进入主流的名利场。
在《董小姐》走红之后,2013年的8月,宋冬野推出了个人首张专辑《安和桥》,随后花了一年的时间实现一人一吉他的livehouse演出到整编乐队的剧院级演出;《南山南》在2014年爆红,马頔经历了“东渡”和“南巡”两轮马拉松式的livehouse巡演,并完成了6城的剧院演出。而正在举办的2017年《快乐男声》三位评委之一的陈粒曾经也是独立民谣的先锋,小众音乐圈子里最为人熟知的歌手。
陈粒原为空想家乐队成员而暂露头角,跟随乐队出席过迷笛音乐节等国内知名音乐活动,之后开始了独立发片的历程,写出过《祝星》、《易燃易爆炸》、《奇妙能力歌》等,歌曲旋律抓耳、唱腔性感慵懒、歌词极具个性张力,并且歌曲被像华晨宇这样的主流偶像歌手多次翻唱,最终使陈粒真正走向主流化,担任影视剧主题曲演唱和颁奖典礼的演唱嘉宾。
最近,《中国有嘻哈》屡屡引起话题热度,的表情包“你有freestyle吗”也成功登上微博热搜,但这场嘻哈文化与商业力量的角逐却真实地放大了嘻哈音乐(在中国属于地下音乐的音乐范式),并走向“全民娱乐”的舆论场。小众文化早已时过境迁,很难再用躲闪、避讳的态度去对待了,这不仅是市场的导向,更是小众文化创作者们渴望表达的契机。
近期上映的《冈仁波齐》9天票房破2700万,排片也从最初的1.6%上升到今天的5.9%,上座率是在映电影中最高的,对于艺术电影可以称上是“大卖”了。在喧嚣的电影市场中,小众文艺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消失于人们的视线,而是以与之匹配的体量在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并保持了让人惊喜的上升势头,正应了小编对于小众文化的积极态度,也欣慰在被资本搞得一团乱的国产电影里仍有这样的清流存在。
艺术院线的发展离不开商业模式的建立和小众文化市场的开辟,经过传统院线的重新布局,艺术院线将会迎来自己的生存空间。加之小众文化崛起、艺术电影受众的忠实支持,我们还是有理由相信艺术院线未来在中国有光明的发展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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