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驾车 去伦敦——第二十八章 涅瓦河上醉一回
看过果戈理的《涅瓦大街》就想走一走涅瓦大街，那天我与田总、健明、老江、老许一起逛涅瓦大街。这条300多年前就设计建造的大街，今天仍是圣彼得堡的主干道。比较我国各个城市都在重修的“老街”，基本上都是仿古新修，而且路面窄小，宽不过10米。涅瓦大街上除了人和商品，一切都是300多年前的。今天我们走在1710年的涅瓦大街，两旁的石头建筑依然坚固，全长超过4公里，宽25至60米，有六条车道宽——当时还没有汽车，不知当年彼得大帝怎么想得到建这么宽的街道。从涅瓦河畔的海军总部一直延伸到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横贯莫依卡河、格利巴耶多夫运河及喷泉河，是当年造船工业运送材料的必经通道，如今是圣彼得堡市民和游客最喜爱的历史老街。我们路过一家通讯商店，老江见店门上竟然写着中文：一分钟一卢布，拉我们一块进去，买一张卡150卢布可打150分钟，大家都给家里打电话。其实我们都上网，打电话是感觉好玩又便宜。往前坐进一家咖啡店，一边喝咖啡一边就可以上wifi了。
涅瓦大街边上就是著名的喀山大教堂，因喀山圣母而建并因喀山圣母三次显灵而名气飙升。第一次显灵是伊凡雷帝时期与蒙古战争，喀山圣母多次显灵使蒙古大军不战而逃。第二次显灵于俄法战争，元帅库图佐夫在反攻前到喀山教堂喀山圣母前祈祷，圣母托梦给库图佐夫将出现从未有过的寒流，这次寒流使拿破仑·波拿巴军队不战而亡冻死过半。第三次显灵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东正教教皇向喀山圣母像祈祷，圣母再次托梦给教皇说寒流将第二次出现，这次寒流使德军冻死过半，坦克无法开动，飞机无法起飞，手无法扣动扳机。喀山圣母像被东正教视为“俄罗斯的守护神”，很有趣的是喀山圣母像真品多次消失，它的复制品一样灵验。喀山圣母像真品有的说现在保存在美国的博物馆内，有的说她辗转流入了梵蒂冈后被挂在教皇的办公室里，2004年还给俄罗斯东正教会。我也弄不懂我在喀山大教堂看到的喀山圣母像是不是真品。
我们进到大教堂时，正逢弥撒时间，听不懂神父布道，但那声音庄严富有心灵穿透力，唱经团在神父正对面的二楼小阁楼上，有乐队也有领唱，非常好听。教堂内壁画雕塑高大肃穆，金碧辉煌。喀山大教堂的外观也非常宏伟，有94根粗大的圆柱组成半圆型的长柱长廊，柱廊前面站立着俄军统帅库图佐夫塑像纪念碑。
涅瓦河畔的彼得保罗要塞与圣彼得堡同龄，是圣彼得堡著名的古建筑。彼得保罗要塞本来是用于防卫和发动战争，建了6座棱堡和其他军事设施，但实际上没有发挥过军事作用，后来成了国家监狱。我们看到一些囚牢建在地下底处，导游说涅瓦河水涨潮时水直接进入牢内，囚牢又成为水牢。这里关押过拉吉舍夫、车尔尼雪夫斯基、高尔基等人。要塞内有圣彼得保罗大教堂、钟楼、圣彼得门、彼得大帝的船屋、造币厂、兵工厂、克龙维尔克炮楼、十二月革命党人纪念碑等建筑物。其中，最著名的是圣彼得保罗大教堂，彼得大帝以及俄国历代沙皇就安葬于此。大教堂的钟楼高122米，塔尖上十字架金光闪闪直刺蓝天，是全城最高的建筑物。
接着我们还参观了伊萨基辅大教堂和滴血大教堂。伊萨基辅大教堂与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和佛罗伦萨的花之圣母大教堂并称为世界四大教堂。滴血大教堂，也被称为复活教堂，因亚历山大二世沙皇在此遇刺身亡而被命名为滴血大教堂。
游览冬宫只安排了二个小时。二个小时要走1050个房间、1886道门、117个楼梯时间都不够，更何况这里的雕塑、油画、壁画、瓷器、漆器、珐琅等艺术品几百万件。我和东娅、丽珠、跃林、春荣与大部队走散了，在迷宫似的冬宫里迷失了方向，五个人只能呆在一个地方等导游来找我们。其实不迷路也是赶场似的从一件件艺术品前走过，欣赏二字是一点儿也沾不上边。我买了二本冬宫画册，一路慢慢观赏。
说到冬宫，最先让我想起的竟然是1917年的十月革命，起义队伍在这里逮捕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成员，攻下冬宫成为十月革命取得胜利的标志。
不过这座古老建筑已经安装了轮椅升降平台，大家依次升降虽然慢，但还是愿意体验一下冬宫的无障碍。在冬宫的后院里竟看到一个雕塑，一个拄双拐的残疾人，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石头，他弓着背显得十分艰难。大家觉得特别好奇，这是什么意思呢？导游说这是现在的艺术，什么意思不知道。凭直觉，我想大概是表达残疾人背负的艰辛吧。
在俄罗斯的最后一天又正好是宁为的生日。小刘订了蛋糕，可又忙着到机场取老江转了一圈终于归来了的轮椅，没想到手续还很复杂，他到了晚上很迟才回来，蛋糕没吃着大家都去睡觉了，非常遗憾。生日少了蛋糕，也少了热烈的气氛。
但宁为的生日也是别开生面。下午在涅瓦河上乘游船观景，二层游船，上层是露天的可以观景拍摄，因为天上下着细雨，大家都集中在游船的一层观看俄罗斯民族舞表演，还可以一边看表演一边饮伏特加，还有水果点心。近距离观看美丽的俄罗斯姑娘跳舞，令宁为春心荡漾，大家一同祝宁为生日快乐，更让他心花怒放。主持姑娘们表演的是一位俄罗斯大妈，当知道今天是宁为的生日时，也带着姑娘们来敬酒，并给了宁为一个香吻。这可是有照片为证的哟。宁为不知是酒醉还是吻醉了，他非常感慨，一再重复着说：“生日这一天被'借我五十个’吻了，唉，怎么不是'借我十个’呢？那个大妈至少是'借我五十个’了呀。”
宁为的“借我五十个”是自创的俄语，因为俄语中“姑娘”是“借我十个”，“少女”是“借我七个”，所以大妈之类的就类推为“借我五十个”了。宁为这一醉到了晚上都还不太清醒。
涅瓦河是俄国四大河流之一，全长74公里，有28公里位于圣彼得堡的范围内，其余在列宁格勒州境内，经由圣彼得堡注入波罗的海芬兰湾。圣彼得堡整个城市就是沿着涅瓦河两岸扩展开的，市内水道纵横，由300多座桥梁相连，桥的模样也是千姿百态，所以圣彼得堡又有“北方威尼斯”的美称。在涅瓦河上乘游船观景是种享受，轻歌曼舞，微风吹拂，两岸景色慢慢掠过。放眼望去，湛蓝的涅瓦河上白帆漂浮，还有几艘游艇，几艘仿古游船。
“到圣彼得堡应当去看芭蕾。”导游说。欣赏芭蕾舞表演是自费项目，导游问愿意去看芭蕾舞《天鹅湖》的登记代购票，一张票价200美元，价格虽然不菲，但报名很踊跃。且不说大家是不是都有那艺术修养，是否都能够看懂并欣赏芭蕾舞，但就看看那一个个俄罗斯芭蕾舞演员，也够让人赏心悦目的。俄罗斯人的腿特别长，人体比例最佳，最适合跳芭蕾舞了。
芭蕾舞源于法国，但将芭蕾舞推向艺术顶峰的是俄罗斯人。俄罗斯最优秀的芭蕾舞剧目和剧团，又大多诞生于圣彼得堡，可以说圣彼得堡是俄罗斯芭蕾艺术的摇篮。圣彼得堡的剧院非常的多，据说有二百多家，建筑风格多是穹顶设计，内部还设有圆弧状的小包厢。高档的如马林斯基大剧院，是俄罗斯文化地标之一，建成于1860年，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舞台和观众席，观众席有五层，那可真个是壮观。凭这一点，就可以感受到俄罗斯人的艺术素养，甚至有俄罗斯人“没有戏剧就无法生活”的说法。比较我年过半百了也没能看上几场戏，真可谓是一个精神世界的贫民。
据说，俄罗斯人看芭蕾一定要正装打扮，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盛装——或晚礼服或时装。甚至冬季还要准备两双鞋子出门看戏，因为鞋子会沾上雪水，所以她们穿一双还要再拎一双，等进剧场后换上包里那双漂亮的鞋子。对于俄罗斯人，到剧场看戏是一件非常重要的社交活动，所以穿戴都非常讲究，这既体现了俄罗斯人对艺术的崇尚，也体现俄罗斯人的优雅和高贵。
健明是观看芭蕾舞的积极分子，他非常欣赏俄罗斯艺术的大气和高贵气质，可以说是我们这一拨人中最有艺术细胞欣赏芭蕾舞的人。为了到圣彼得堡时观赏一场芭蕾舞表演，他可是事先做好了准备，特别携带了一套西装。健明说“穿正装显得庄重，也体现对经典艺术和演员的尊重。”其他人可就傻眼了，谁也没有想到要带西装。
“没穿正装就不能进剧院看芭蕾舞吗？”
小刘说，“现在没那么正规，没有正装也可以。”
不巧，导游说订票时我们已经离开酒店在大巴上，健明自然没有能够带着西装。这一天游览时间安排又紧，看演出前健明一再要求回酒店拿西服领带，可司机说酒店太远，时间来不及。这对健明打击太大了，他携带西装就是为了这一场芭蕾，怎能不穿上呢？！况且这不仅是着装问题，更重要的是看芭蕾时的心情和表达对高雅艺术的崇敬。因为不能返回酒店拿西装，健明非常不高兴，晚饭时间他留在车上不愿意下来，导游特意为他送餐他也没吃。
最后，因为没有穿西装健明放弃观看芭蕾舞演出，而其他没有穿西装的都去看热闹了。
“观看演出的观众没有一个穿西服打领带。”回来时有人说。
健明一脸不屑，“那只是个小剧场，不是国家级别的。”
在圣彼得堡，按原来的行程安排，我们与当地残疾人组织有一个交流活动。但北奥的联系工作事先没有做好，只让当地的留学生与这个机构打了招呼，并没有说明我们交流的目的，以及我们的人数，准备往哪儿去等等，以至我们到达约定的对方组织活动地点时，对方负责人一看我们这么多的人，就表现出紧张和不乐意，婉言谢绝而无意与我们交流。只有我潜入他们的活动场所，看他们的活动场所很小，确实也容纳不下我们这十几二十人，有三四个残疾人正在跳轮椅舞。
失去了一次接触俄罗斯残疾人和残疾人组织，了解俄罗斯残疾人生活的机会，大家都感到有些遗憾。
更遗憾的是我们终于要与小鹏、雪虹、晓凤和小单分手了。对于他们四个人，圣彼得堡是最后一站，他们要从圣彼得堡飞回北京。
大家依依不舍，恋恋不舍，却都回避着不去说分手的事，怕说了就触到了心痛处。二十多天最艰苦的行程我们一同走过，同甘共苦，更留下了许多美好的记忆。临别时，我们在酒店门口最后一次合影，然后挥挥手驾车而去，不去回头怕看到他们怅然若失的模样。
到达芬兰的晚上，我打开QQ，雪虹在呼唤：“姐姐，我们四个成俄罗斯难民了。”她调侃说“晓凤坐在酒店门口抹泪，小鹏说回不去就在圣彼得堡开黑的士。”
雪虹与负责送他们上飞机的当地导游电话联系，却总是听到一大串听不懂的俄语，因为联系不上导游心里着急。我马上召来了小刘，小刘联系了当地导游，才知道是雪虹的手机没钱了，电话打不出去，虚惊一场。
不能一同走完全程，真是非常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