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涛:澧阳川笔记之恐女症尚瘦胆|小说
文/余涛
【作者简介】余涛,笔名单刀,河南省方城县人,县作协会员。生活平淡,内心澎湃,诸多思索,寄托文字,以文为马,仗剑天涯。近段潜心创作《澧阳川笔记》、《隔壁老王》系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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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寿诞是澧阳镇人,成份高,解放前读过塾学,解放后在宛都师范求学。不久他就穿白衬衫、黑涤纶裤子、白底运动鞋回到镇上。寿诞是镇上唯一拿粮本吃皇粮的老师。人们见了他都额外多拿出几分尊重,寿诞似乎也很受用。
那个拽劲儿几乎超过镇长。据说镇长也是宛都师范毕业。也许是惺惺相惜吧!听说寿诞毕业,镇长就带着秘书到寿诞家求贤。
寿诞说:“我读的师范,只会教书,不会理财,财政所会计我不能胜任。”镇长悻悻地走了。
寿诞就到镇中心小学上班去了。
自从寿诞回到镇上,不仅入了镇长的法眼,街面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也盯上了这个文质彬彬、活力四射的小伙子。于是大街上就有姑娘故意和寿诞走碰头、撞身来撩他;也有以借书为由直接跑到他办公室的,这些女人都是屁股沉,坐下来就不说走的事。
不知是寿诞春心未开,不解风情,还是真是个“瘦胆”。总之她们都是兴冲冲地去,悻悻而归。渐渐地街面上的女人都说寿诞是个二尾子,不是正装男人,真是糟蹋了一身好皮囊。据说还有女孩子为此哭鼻子、抹眼泪、夜不成眠的。
镇长千金,芳龄二八,高中毕业在公社办公室当收发员,国家干部身份。镇长千金从学校门口过,一不小心看上了寿诞,镇长让镇妇联主任去说媒。寿诞说:“我在宛都上学时就有女朋友了。”
秋期开学,不知何故,寿诞就被调往澧阳镇老车场村小学。
寿诞父母说:“你说这算啥事哩?这不是糟蹋俺寿诞的吗?”
街面的女人也说:“以后咋看寿诞哩?”
寿诞却说:“到哪里不是教书?偏僻的地方总要有人去吧!”于是他就背着铺盖卷和几本书决然地去了。
老车场村地偏村小,也就一百多口人,年轻男人多外出打工,只有老人、妇女、小孩几十口人。寿诞吃住在学校,还是那身与村人格格不入的装束。课罢,就是爬山、跑步、到河边唱歌。
在河边洗衣服的石头媳妇胖嫂说:“唱的真好听,比鸟叫还养耳。”于是胖嫂每天下午五六点就来河边洗衣服。开始她跟着寿诞唱。时间久了,她和着寿诞唱。唱着唱着就变成了合唱,歌声悦耳动听,羞得柳枝上的翠鸟都没法张嘴了,坡上的牛儿也不吃草了,更有人说好像西天的红霞都不飘了。后来歌声从河边就飘到了校园,昏黄的灯光伴着歌声溢出校园,点亮山村寂寞的夜晚。
寿诞和胖嫂在校园开始唱歌一年后的一个夜晚,夜深,无月,鸟睡。只有二人歌声从方窗格里飘出,忽然有人咚咚咚捶学校大门。
寿诞说:“谁啊?”
“石头。”
胖嫂一听,拉门、纵身一跃,翻墙而逃。寿诞一看,这是咋地?追着胖嫂也翻墙逃走。
第二天上午学生到校,看大门紧锁,进不得校门。校长翻墙进去,一看寿诞吊在了教室的房梁上。
县公安局来人调查,问石头:“你去学校干啥?”
“不干啥,媳妇跟着尚老师学唱歌,晚上我去接她回家。”
“那胖嫂,你翻墙跑啥哩?”
“我和石头爱逗乐,想从身后给他一个惊喜。”
“那寿诞跑啥哩?”
“他胆瘦呗!清清白白,跑啥哩?我也纳闷。”
澧阳街面上的女人听说后无不伤感地说:“这小伙哪里都好,可惜就是胆瘦。”
忘了告诉大家,后来有好事者专程到宛都师范去寻寿诞的女朋友。寿诞的老师说:“就寿诞那胆儿,咋会敢谈女朋友?”
爷爷七十大寿那天尚寿诞出生,名寿诞。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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