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之后,无需刻意隐居
作者:子墨
村上春树说:“人与年龄相称,自然地活着就好,根本不必装年轻。但同时也没必要勉为其难,硬把自己弄成大叔大婶。忘记年龄,不管多大年纪都无所谓,无非就是个“恰到好处”的人罢了。
生活,无论发生的,未发生的,好的,坏的,都自有安排,无论我们在人生的路上走到哪一步,都该是恰到好处,一切都刚刚好,因为过去的回不来,未来的未来到,只有脚下的那一步,才是最真实的。”
窗外是秋,渐而天气变凉,风景透明。少了姹紫嫣红,多了云淡风轻,秋味深浓,都随自然流转,自然而然的草木便有了凋零之意,让人慢慢接受。
昨日匆匆买了几盆复瓣菊花,倒了盆,用了新土,希望过些日子能够悠然绽放。
喜欢秋天的菊花,就像是秋天淡淡的风,素瓣凝香,孤芳傲世,有种阅历沧桑的淡远风骨。
这也是陶渊明的最爱吧!哪一首诗句也让菊花的风骨流芳百世,看见菊花,就会想到修篱种菊的诗人,想到隐于南山的风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自陶渊明之后,菊更是成为中国隐士的象征。
若是把想象搬到现实,这菊花也就少了云山深雾浓的意境。
天地之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美,只是栖息在不同的地方,给人不同的感觉。比如竹子,古往今来,也是文人墨客的最爱。
最典型的是,晋朝的士人们喜欢竹子,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尤甚。王徽之在做车骑将军桓冲的参军时,住所随时搬迁,但不管住在哪里,居处不可无竹。
且看徽之怎样喜竹:徽之过吴,听说一家芳竹满庭,便备好车马,径造人家。远远便望见一片烟竹,下车后也不跟主人打招呼,一心看竹。主人听说有客人赏竹,忙洒扫院庭,备香茶等候。
徽之不问主人居所,只是看竹,兴尽欲返,已是黄昏。主人也不说话,只是关上院门,堵住客人。徽之转首,主人微笑而待。方相与登堂,品茗论竹,尽欢而散。
所以说,世间之大美,万物皆相通,因了这一份灵气,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走出俗世,逃离喧嚣,而隐逸田园山林,与一溪一云间与自然为邻。
不经历世事风雨,不经受几番红尘沉浮,游历人间江湖,不遍尝冷暖离合,怎能知晓繁华落尽,唯有平淡是真呢?
若达成心中所愿,那也需要一种执着与痴迷,记得林逋梅妻鹤子的典故吗?
林逋一生不曾娶妻更未生子,独独钟爱梅花与仙鹤,其中仙鹤还会在客人来时给他报信,所以久而久之便有人称林逋为梅妻鹤子。
如果有生之年,能于山水之间,都市幽居,也算是一种福气了。
去享受山水有相逢的私话,在漫山遍野的花丛游弋,有草木陪伴,心静豁达,不岁月老,不问世情薄。
或是,安于都市一隅,避开繁杂,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闲事花草,烹煮清茗,时光柔软,心事淡淡。即便是百年转瞬,纵然是慢慢老去,也是无怨无悔了。
也许,人到了一定年龄,便就有一点境界了,对于一些无关生命的事情,早已是无谓了,得失之间,更无惧沧桑了。
几十年的光阴,一晃就过去了,当你想明白的时候,便会放下许多烦扰,待你回首的时候,你会发现,人生除了生死都是闲事,而当你想留住什么的时候,却发觉曾经已经被光阴遗弃。
春夏秋冬,如今入秋,草木枯荣,繁华凋谢,来年还有春暖花开可期,而人之年华,必将老去,绝无重来。
人到中年,更知道名利荣华都说浮云,只是云烟过眼,不会因为你的不舍而不会转瞬即逝。
人生在世,谁都不能独活,而避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终究是有责任和使命的,太过闲逸的生活,未免是需要很大的资本,以及用半生艰辛和努力换来,似乎是梦,是诗人笔下的意兴阑珊。
古人所谓隐逸,在本质上就是对于人世的逃避。或是不满于社会现状,却又无力突破,更不想忍受,便只有逃世而居了。对于这一类的人,在乱世居多,其方法各异,但大多是无奈之举,也不值得提倡。
与其去效仿古人,不如取其经意,把生命中所遇到的一切,化繁为简,只作是修行的必经之路,起落沉浮,亦属寻常的人事,无需躲避,只是修心即可。
纷繁杂事,待秋风扫落叶,风烟俱净时,人生得闲逸已经很好,谁还能做到隐士之态,更不能尘心不染。
时光静好,喧嚣时,落叶纷纷,飞扬舞动的皆是人间精灵,安静时若秋叶之静美,秋水长天里,人生若清风白云,看似闲逸自在,转瞬却无了踪影。
所以,怀一颗隐逸之心,日长人静,守一份人间平淡烟火,已经是幸运至极了。
凝望岁月轻烟,多少往来人事,只是匆匆来,悄悄去,转眸,不见了踪影。
而我们只是安于现状,一隅之地,保持微笑,沉静于红尘事,无需刻意去追求无我无为的境界,心有阳光,何处不是人生好风景!
所以不管是小隐隐于野还是大隐隐于市真正能够隐逸的就是顺应本心,在世事无常中安享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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