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进草地（十一）

那些个淘金者的故事

（十一）

二十四军炮连的山炮要人抬，抬炮的叫“炮夫”。里边有个姓王的“炮夫”，一时无仗打，没有抬炮差事，就跑去挖金。

“王炮夫”挖金的榻榻，在今天德格县的科洛洞。那是个出金子的地头。

很快“王炮夫”的'尖子’就“开笑了”。

“王炮夫”发了。这个“兵大爷”心想以往见到的那些有钱的人有多“阔”，吃的穿的都是那样的讲究，连抽的“纸烟”（香烟）都与众不同，今天老子也要好好地“操操”。

“大炮台”在那阵子算好烟，以往只有有钱人抽得起，眼下的“王炮夫”那会儿只能在人家吞云吐雾的侧边闻闻那烟的味道。

今天“王炮夫”有的是钱，一口气就买来好几条“大炮台”。左手拿三包，右手握五包，翘起二郎腿，叫侧边的兄弟伙给他点火，点燃一支吸一口就丢了，接到又点一支，刚抽一口就递给侧边的兄弟伙。“大炮台”一支接一支的丢，那劲头简直就是暴发户的疯狂！！！

过去见人家穿毛料西装有多阔气，自个只能披烂毪子片片，总觉得站起都比别人矮一截。今天老子也要过过“西服瘾”。可在这样偏僻的地头，哪里去找毛料？只好“就地取材”，将就了。他想方设叫人在当地弄了些展新的细毪子来，让有点裁缝手艺的兄弟伙，边想边做，硬是给他做了套“西装”出来，还用平底底大瓢儿装起开水给他熨烫得伸伸展展的。

穿起“就地取材”做成的“西装”，这个“兵大爷”总算显了显“摆”。

发了的“王炮夫”对睡的榻榻也十分讲究，再已不像过去睏的狗窝窝那样。房间上头先用三匹印度白布遮起，铺上的丝绵被子都是三床，面子还是锦缎的。睡下去不晓得醒。

……

没过多久又要打仗了。逃兵是当不得的，“王炮夫”只好归队，离开了那个舍不得的金窝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