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店

我曾经去过的理发店大凡三类

一类是最古老的店铺

一把老式理发椅

油光发亮

年龄很大的理发员

和一套与他一样老的工具

如果走运

你能看到一把老式的剃刀

旁边一条60cm长，10cm宽的

磨剃刀的

已经被污渍染黑的粗麻硬布片

第二类是新潮的个人店

装饰和用具都新

理发员也年轻

墙上贴着各种烫发的图片

门口一个不断旋转的转灯是招牌

偶尔有认识的客人进来

家长里短话题不断

第三类是人潮涌动的大理发店

一个超现实流的店名

一群衣着光鲜制服

发型好看的年轻学徒

早上看到他们站队

晚上看他们纳客

进去以后像流水线一样

接待的接待

剪的剪

洗的洗

吹的吹

烫的烫

更复杂的还可以加一点敲背按摩

真是流水线服务

前两类是最常去的

主要是因为便宜而且靠谱

一般6、7块钱

不用特别选择什么头型

15分钟就理完发

第三类很少去

主要是因为怕价格太贵

本来一个人很容易干完的事情

搞出一套流水作业来

中途不禁频繁地回忆钱包里剩下多少钱

有时候不知为什么水不流了

就等着

这次去是这个人

下一次不知道自己流到哪个人手里

大店价格一般都好几十

紧跟着会告诉你1000元的会员卡打三折

于是办卡开始了

而那个店能否等到卡上的钱用完再关张

没个定数

没烫过头是不知道理发的技术含量的

这类让别人花钱把头交给自己折腾的生意

自然是比别的手艺钱来得容易

我们每个人的手艺

似乎也和理发一样

墙上挂着理想

刀下一把惆怅

理发店的标配是镜子

我们有时候缺的就是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