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案:妇人盛饭,丈夫吃完暴毙,总督断案,一条蜈蚣钻进裤腿
清代咸丰年间,河北清苑县东沟村有兄弟两人,老大名叫陈守仁,老二名叫陈守义。陈守仁年已五十开外,娶妻刘氏,生下一子叫连宝,刚满二十岁,娶了邻村田家的女儿为妻;陈守义不到五十岁,娶妻李氏。
一日,陈连宝从地里回来,刚一进门,就叫唤着肚子饿。妻子田氏当时正在厨房煮饭,菜还未上齐,他就急忙让妻子盛了饭菜,自己先吃了起来。谁知,刚吃了几口,便大叫一声,双手捂着肚子,七窍流血死在了地上。
这时,陈守义的妻子李氏正好在他们家里串门,看到侄子死在地上,吓得大哭。田氏从厨房出来,见丈夫无端暴毙,惊慌失措,赶紧跑去告诉了公婆。一家人悲痛欲绝,哭声震天。
李氏见此情形,指着侄媳田氏骂道:“大伯年过半百,仅有连宝这一点血脉,如今死于非命,你是无法推卸责任的。这件事一定要追究下去,否则怎么向侄儿交待呢?”于是,她赶紧回到了家里,向丈夫陈守义说明了一切,两人又一起拉着兄嫂到县衙告状,控告侄媳田氏毒杀亲夫。
清苑县令接了状子,看到治下竟然出了一桩谋杀亲夫案,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带人去现场勘验,查出是砒霜下毒,便把田氏抓起来严加拷问。
田氏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哪里受得了这般大刑,只得承认是自己毒死了丈夫陈连宝。
清苑县令见她已承认杀人,仍不满意,再三拷问她的奸夫是谁。田氏无奈,只好胡乱指认了自己的表哥赵从哲。
赵从哲本是一介书生,虽然也读了几年书,却未考取功名,仗着家道殷实,平日里轻浮随便,喜欢到处拈花惹草,但是本性还不太坏。
清苑县令见田氏供出赵从哲是奸夫,又见他平常不务正业,深信不疑,就把他拘到公堂,严刑拷打。
赵从哲受不了重刑,一口招认了跟田氏确有奸情,当场签字画押,不再辩解。清苑县令见两人都已认罪,便判处田氏凌迟处死,赵从哲斩立决,并把卷宗上报到有司衙门批准,准备秋后行刑。
谁知,正在这时,太平天国爆发,此案便拖了下来,一直也没有得到有司衙门的批准,田氏和表兄赵从哲便一直关在了大牢里面。
三年后,清苑县令调离,新上任了一位姓徐的县令。此时,讷近堂出任了直隶总督,在查阅批准囚徒的案卷时,觉得此案尚有疑点,很可能会有冤情,便迟迟不肯批复。
有一次,徐县令因公务到了省城,在晋见总督时,讷近堂便把此案告诉了他,并要他重新审理此案。
徐县令久居公门,素有声望,也是一位善断疑案的官场老吏,按理说,应该义不容辞,重新审理。然而,他却一口回绝了讷近堂的要求。
讷近堂非常疑惑,急忙问他原因。徐县令说道:“这件案子已经有了三年之久,历经多名官员审理,牵连甚广,一旦翻案,后果将不堪设想。而田氏和赵从哲早已认罪,制台大人何不顺水推舟,早日了结了此案呢?”
讷近堂闻言大怒,呵斥徐县令道:“你身为一方父母官,我听闻你素有英名,才将这件案子交给你去办理。可你却如此推三阻四,视人命如草芥,你若是再这般推诿责任,休怪我翻脸无情!”随后,又细语安抚徐县令,让他安心办案。
徐县令吓得两股颤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得答应了下来。回到县里,他把这件案子的卷宗仔细地查阅了一遍,发觉里面果然存有许多疑点。
第二天,徐县令将田氏和赵从哲两人从死牢里提出审问,初一见面,看到两人相貌温和,语气平和,言辞文雅,似乎真的不像是杀人凶犯,不禁对直隶总督讷近堂的判断老辣有了几分佩服。
随后,徐县令又将陈守仁夫妇传来公堂审问,得知儿子陈连宝和儿媳田氏夫妻俩自成婚后,小两口恩恩爱爱,相敬如宾,从未有过半句龃龉。而且田氏对公婆非常孝顺,也未见过她跟表哥赵从哲有往来,对于谋害儿子一事,实在是无法臆断。
徐县令听了他们的供述,点了点头,又把陈守义夫妇俩拘来问话。陈守义结结巴巴,语焉不详,而李氏却撒泼似地放声大哭,不断痛骂田氏勾结奸夫赵从哲,毒杀侄子陈连宝,断了大伯家的香烟。甚至还要徐县令立即将田氏和赵从哲两人押赴刑场,斩首示众,给冤死的侄子报仇雪恨。
徐县令见李氏说话的口气粗暴,心地狠毒,表现异常,仔细地看了她半晌,突然猛地一拍惊堂木,冲她大喝一声道:“休得胡搅蛮缠,你当时刚好在他们家里,我看下毒害死侄子的人就是你!你既然毒死了侄子,为什么又要陷害侄媳田氏呢?”
李氏一听,大惊失色,跪在地上耍起泼来,呼天抢地地大叫冤枉。徐县令见状大怒,命人对她严刑拷打,但她一直咬紧牙关,死活不招。
这时,直隶总督讷近堂闻知徐县令正在审理田氏一案,也从省城来到了清苑县,与他一同审问李氏,两人从太阳过午一直审到了半夜三更。
当时正值隆冬天气,气候异常寒冷,户外阴风怒号。突然,门外瓦片棱棱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屋内的灯光也倏尓暗淡下来,像是点点萤火一般,大堂上一片幽绿。
就在这时候,众人看到有一条两尺多长的大蜈蚣,从门外蜿蜒而入,进了大堂,极速地钻进了李氏的裤腿里。
讷近堂和徐县令大吃一惊,觉得非常怪异,心想在这天寒地冻的隆冬季节,怎么会还有蜈蚣呢?便急忙命李氏脱下外裤查看,结果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李氏吓得魂飞魄散,知道是冤魂附体,再也不敢隐瞒,只得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陈守仁和陈守义两兄弟分家后,陈守义浪荡成性,又不务正业,妻子李氏也好吃懒做,两人坐吃山空,把祖上的遗产变卖殆尽,日子过得非常拮据。
陈守仁一向老实本分,心地善良,见弟弟生活艰难,时时周济他们度日。谁知,陈守义和妻子李氏不仅不知感恩,反而一心想着要谋夺哥哥的家产,据为己有。
于是,李氏每次去大伯家串门,随身都带着砒霜,伺机下毒,想要把他们一家全部毒死,再将财产吞占,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一天,陈守义和李氏急着要还别人一笔欠款,李氏只好又去了大伯家中求助。当时,侄媳田氏正好在厨房里做菜,她便趁陈守仁夫妇去给自己取钱时,偷偷地将砒霜下在了饭锅里,想把大伯一家全部毒死。
谁知这时,侄子陈连宝从地里回来,又饥又渴,便让田氏盛饭自己先吃,结果当场毙命。
李氏见只毒死了侄子,也不慌张,趁机嫁祸给侄媳田氏,诬告她与人有奸情,谋杀了亲夫。谁知却被直隶总督讷近堂看出了端倪,查出了真相。
案子真相大白以后,徐县令对讷近堂佩服不已,称赞他在审阅案件时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讷近堂也赞赏徐县令断案如神,擢升他做了知府。
有人问徐县令是如何判断李氏就是杀人凶手的,徐县令笑着说道:“这个也不难判断。你想,田氏的公婆跟她同吃同住,都不敢臆断是她下毒,而只来串门的李氏却一口咬定田氏就是凶手,这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况且,她当时正在大伯家里,自然也有作案嫌疑。一开始我也只是吓她招供,谁知却歪打正着,最终查出了真相。”
后来,徐县令依律判了李氏斩刑,把她押赴城门口斩首示众,又将田氏和表哥赵从哲无罪释放,还做主让他们做了夫妻,一同继承了陈守仁夫妇的家业,给他们养老送终。随后,他也离开了清苑县,走马上任去做了知府。
@东又楼公记:这个故事告诫大家,做人一定要本分,不能泯灭亲情和人性。陈守义和李氏夫妇一心想要不劳而获,试图害死大伯一家,谋夺家产,在毒死了侄子后,又嫁祸给侄媳,判了她的死罪。倘若不是直隶总督讷近堂有一双神明之眼,徐县令也算公正廉明,断案如神的话,恐怕李氏的阴谋就会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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