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牙(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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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传】王起:原籍河北围场县,现住无极县,承德市作协会员,石家庄市作协会员,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北省第一届小小说沙龙常务理事,主要喜欢小说创作,兼有散文、新老故事等,获省级奖五次,作品散见于《河北工人报》、《承德群众报》、《锡林郭勒日报》、《小小说月刊》、《故事家》《热河》《太行文学》等报刊杂志上。中间辍笔十年,一七年又重操秃笔,继续歌颂真善美,抨击假丑恶。
牙(小小说)
文/王起
大到九十九,小到不会走,男女老少济济一院,各自端着碗等着盛面条。
今天是金蛋蛋来到这个世界上正好100天,父母给他“发百岁”。在农村有把儿的跟没把儿的可不一样。这不,亲戚朋友几乎都来祝贺吃喜面,再加上院房的男女老少共计一百多口子,把个不算大的院子快要撑破了。今天这院子里还有个特殊人物——金斗爷。金斗爷特殊就特殊在他是金家大院房里的“大执宾”,也叫“大管事”的。二十多年来,只要是金姓院房的红事、白事,都由金斗爷主持。现在金斗爷年岁已高,有时喝点酒腿脚不利索了,万一摔着碰着了,没法儿向他的儿孙交代。再一个是,金斗爷在一个月前住了一次院,被医生“判了死刑”,两年后“执行”。医生说象金斗爷这种病人,平时有啥嗜好,比如抽烟喝酒,就随他去吧,千万别限制他,不然会适得其反。当然,他自己的病症他自己还不知道。大伙儿商量着换个年轻的“大执宾”。国家提拔干部不是也讲究年轻化嘛。今儿既是给重孙子“发百岁”也是金斗爷“退役”的日子,一高兴,金斗爷陪了这桌陪那桌,不一会儿掫了七八两“衡水老白干”,虽然没撂倒,说话还是有点儿颠三倒四的,腿也打开了“梿枷”(一种过去打场的工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吃面条了。为了不发生拥挤,厨师兰贵指挥着几位帮灶的,把刚煮好的面条盛进几个盆里,每盆面条跟着一盆滷汤,分别放在院子里的各个部位。
“面……面条……我也来一碗面……面条。”金斗爷呲着满口白白的假牙“哈哈”笑着,前仰后合的从屋里的席上下来盛面条。
有人说金斗爷,您那么大岁数了,就在桌上等着,让别人给您把面条端上去就是了,哪里还要您亲自动手?
也有人说,是啊,这盛饭端碗的事,是我们年轻人的事。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唉——你……你们以为我……我老了是不是?”金斗爷用胳膊挡开伸过来的手,“我再老也……也还端得动一碗面……面条。”
“来,把碗给我,我给您盛。”兰贵还是不放心,跑过去抢金斗爷的碗。
“哎——”金斗爷又用胳膊挡开兰贵的手说,“你瞧……瞧不起我是……不是?我还……还不到8——80呢,咋就老……老了?谁也不用,我自……自个儿来。”
兰贵见再去抢碗,金斗爷就不高兴了,只好退到一旁。
“以前给别人家管……管事儿,都是大……大伙儿给我盛。今儿是……是我自家的事儿,我不能再……再让你们伺……伺候我。”说完,猫下腰哆哆嗦嗦挑了半碗面条,又拿过勺子浇滷汤,哪知滷汤刚盛进碗里,金斗爷的上半副假牙“吧唧”掉进了滷汤盆里。喝醉了的金斗爷并不知道,颤巍巍的站起身,端着碗朝屋里走去。这一幕被站在一旁,等着盛滷汤的兰贵的儿子兰宝根看了个正着,他刚要说牙掉盆里了,兰贵“吧嗒”瞪了他一眼,麻溜儿把那盆滷汤端走了……
本文编校校:胡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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