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伟||我是弟他是哥(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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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伟简介】笔名晓柳,老三届,老知青,老党员。以前在省、市和铁路的报刊电台上发表过新闻和文艺作品400多篇。近两年来在作家前线、中国诗歌报、中国爱情诗刊、西铁老年诗词、知青网、情感文学和铜川大视野等网络平台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近400多篇。是作家前线和情感文学的签约作者,中国诗歌报会员,中国爱情诗刊的在线诗人,西安铁路文协的会员,西铁老年诗词研究会的会员,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的会员。
我是弟他是哥
作者/刘玉伟
我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因为我们哥俩长得太像,从小到大很多人都会把我哥俩搞错,我是弟他是哥,也是我经常会对旁人说的一句话。
哥哥比我早出生几分钟,他是天明生的,我是天亮生的,因此我俩的小名就叫明和亮。我工作以后因为喜欢写作,也经常在报刊上发表一些稿件。《西安铁道报》的编辑老师和我熟悉了以后,就说:“小刘,你也起个笔名吧,这样发表你的诗作时,用你的笔名会比较好。”老师说的有道理,我想了想就说那就叫晓柳好了。晓是破晓即天亮的意思,柳是我刘姓的谐音,晓柳也是小刘。而且柳树易生长好存活,柳树又是春天里发芽最早,人们最喜欢的树木。要不然数九歌谣里怎么会说,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1,1951年手上没有拿东西的是我。
我至今还记得,小时候在东四路的仁义巷里,除了我们的家人,就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人,在十几年里都分不清谁是明谁是亮。他们有时会故意拉住我问:“你是明还是亮?”我也知道他们是在逗我玩,但我还是要一次次地对他们说,我是弟他是哥。
我们上小学后在一个班里,上课时座位要坐在一起,放学时排队也要站在一起。我们有时候做了错事,老师留下一个,另外一个也一定会留在那里不走。一个哭了另一个也会跟着哭,因此老师轻易不敢批评我们。因为爸妈说了,我们俩要一起上学一起回家,谁也不许丢下另外一个。
我们上中学后,虽然说不在一个班,但还是在同一个校园里,老师和同学们还是分不清谁是谁。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班的老师和同学会把我当成他,我们班的老师和同学也会把他当成我,就是我们穿不一样的衣服,老师和同学们还是会搞错。那时候我是弟他是哥,也是我在校园里对老师和同学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2,2000年我在照片的右边。
1968年下乡时,因为哥哥有病就晚下乡半年。因此,我们俩一个在旬邑,一个在永寿,都是陕西省内比较贫穷偏远的小县。也许是无巧不成书,我招工来到铁路上的三原工务段,半年后他也招工来到了三原工务段。段政工组的李文霞师傅主管宣传,她知道我喜欢写作,也对我比较熟悉。当她看到我哥后,就好奇地对其他人说:“半年前来了一个刘玉伟,今天怎么又来了一个?”当她知道我们是双胞胎后,就一个劲地说:“你们俩也长得太像了!”
我们俩都到三原工务段以后,因为工务段管辖着咸阳到铜川的铁路线,因此我们分在了不同的工区,我分到了铜川,他分到了富平。我们俩虽说不在一个养路工区,但周末都要坐同一趟列车回西安,在火车上也经常会发生别人把我当成他,或者是把他当成我的尴尬事。有好几次我正在车厢里走着,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打了一下,我一回头见是一个陌生人,就淡淡的一笑说:“你认错人了,我是弟他是哥。”那人尴尬地摇一摇头说:“你们哥俩长得太像了,你要不说话,我真的分不清。”后来工务段里和我熟悉的人都说,你要不给我们打招呼,我们真的不敢先开口叫你,就怕又把你们哥俩搞错了。
3,2019年我在照片的右边。
我嫂子在咸阳的国棉一厂上班,他们有两个儿子,我哥后来就调到咸阳工作了。我那时还没有结婚,周末也会去咸阳玩。我有几次一到他们住的楼下,他们的邻居都会说:“你们一家人刚出去,你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当我告诉他们我是弟他是哥后,他们都笑着说,都说秦腔电影《三滴血》里那对双胞胎像,没想到在生活中还真有你们这样像的哥俩。他们知道我们俩是双胞胎以后,后来只要见到我时,他们的邻居总会先问一句你是弟还是哥。
嫂子单位的人们分不清我们哥俩,就连我的小侄子也分不清谁是他爸爸。他才一岁多还不会走路的时候,有一次在我们姐姐家,他妈抱着他进去后,我一伸手他就让我抱了。可是当我哥又进去后,就把他给弄傻了,他看看我又看看我哥,一下子就分不清谁是谁了。他哇哇哇的大哭不止,我嫂子抱过去以后,我要他摇头,我哥要他还是摇头。我嫂子抱着他朝外面走,他还要忍不住扭过头来再看看我们俩。
4,1957年我们兄弟三个,那个是我不知道。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去咸阳后,嫂子让我去幼儿园接两个侄子。我刚一走进幼儿园,孩子们就喊叫着我大侄子的名字说,你爸爸来接你了!他高高兴兴地跑出来一看是我,就说他不是我爸是我叔。但是,小侄子虽然说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他爸,但他还是有点怕,站在那里不敢朝我跟前走。大侄子拉着他说:“你别害怕,他是叔叔!他是叔叔!”他过了一会儿,才敢让我把他抱在怀里。
秦腔《三滴血》也是我喜欢看的一部戏曲电影,里面的双胞胎周天佑和李遇春是由秦腔表演艺术家肖若兰一个人饰演的,所以给观众的感觉是真像。其实在生活中长得很像的双胞胎也有很多,我们楼上就有一对双胞胎,和我的外孙女一样大,他们今年都十一岁了,我还是分不清谁是哥谁是弟。我小时候的几张照片,要不是姐姐告诉我谁是谁,我也分不清那个是我那个是他。尤其是1957年春节期间,我们兄弟三个在一起照得那张照片,快八十岁的姐姐已经忘了那个是我,我也更是分不清谁是谁了。
5,1997年我们兄弟三个,我在照片的右边。
我有时在有些电视节目里看到,有些双胞胎说他们心心相印,就是不在一起感应都是一样的。这真的没有说错,我们哥俩几十年里不要说有些动作很像,就连有病都可能是一样的。前两年,有一次我哥没有去我姐那儿,我嫂子说我哥腿有点疼,我说是不是左腿,她说就是,因为我走路时也是左腿有点疼。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七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从童年、少年、青年到老年,都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许多往事早已随风而逝,但发生在我们哥俩身上的事情,我却记忆犹新。我也听老姐说过,我们哥俩出生以后,父母曾经在八仙庵里烧香许愿,希望我们长大后一个习武一个习文,哥哥没能实现从军当兵的理想,我也一直都在写作的路上奔跑着。如今我们哥俩都老了,变化都有点大了。我们现在在一起时,我很少再给他们解释说我是弟他是哥。
刘玉伟2021年2月20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本期组稿编辑:杨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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