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世界,世界在身边。第67,鹤窠村
王韬的《瀛壖杂志》记载:晋代的时候曾有一对白鹤从东海飞来,栖息于鹤沙村的古柏之上,过了很久,生下雏鸟,然后携雏飞走了。过了一百多年,又飞来二只鹤,在村子里徘徊,仿佛熟门熟路。村民们前来围观,二鹤泰然自若,延颈长鸣,二十里开外都能听到。过了几天,二鹤飞走,渺然烟灭。村民怀疑这二只鹤就是以前的雏鹤。从那以后,经常有鹤光临。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提及:“鹤唯鹤窠村所出为得地,余皆凡格。华亭鹤相传不卵而胎,丹顶、绿足、龟趺,人称仙种。其体高俊、绿足龟纹,翔薄云汉,一举千里。”显然,沈括没见过华亭鹤,后人更没机会见到,至于后来那些文人诗中提及的鹤,并不是丹顶鹤。
不过,晋代的鹤沙村、北宋的鹤窠村,应该是有的,在哪里呢?
成书于南宋末年的《云间志》中提到“县之东,地名鹤窠”以及“云间,唳鹤之乡也。”这个范围太大,无法定位。清同治年间的上海县人毛祥麟,在其《墨余录》中说:“鹤窠,即今之下沙也”。如果这个说法可靠,下沙又在哪里?光绪年间的《南汇县志》说:“下沙镇又名鹤沙镇,是本县古集镇之一。相传这一带,原为盛产丹顶鹤的鹤窠村所在地。”于是就把前后这些记录圆了过来,反正天晓得。
南汇下沙今天以烧卖闻名于沪南,下沙老街东起咸塘港边,西到沪南公路,基本没有什么老建筑,但这个老街并不是原先的鹤沙村、鹤窠村所在,清代的下沙镇现在归属浦东新区的航头镇。航头镇牌楼村十三组,是下沙(又称鹤沙)古镇的发源地,也就是旧时的鹤窠村。
牌楼村十三组,村西、村南为牌浦路、村北为鹤楼路、村东为牌楼22组村宅路。村前的一段鹤立西路也更名为牌浦路,再往南的果园可能也是本村的。
村东头的小河无名,这儿河汊纵横,原先可能蜿蜒曲折,现在则全部拉直,让一切都方方正正,一切都要遵守人的规矩。
由22组村宅路右转,过鹤沙桥,进鹤窠村。
村里的大部分名称都和鹤搭上了关系。
双鹤桥
村中心的栖鹤桥,旁边是鹤丰农庄,主营鸭宴,没什么食客
村南是新农村6号河,河中是枯败的荷花,河南岸是菜地和大棚,大棚里种的可能是草莓。
牌楼村13组(和其他的n组)早已没有鹤沙村、鹤窠村、下沙村的风貌,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新农村。
村西还有一条无名河,有人认为那就是旧时的鹤坡塘,不过现在的鹤坡塘已经成为三鲁河、新桥港的一段了,那要更加西边一点。
驻足片刻,或许还能发现九皋,还能听到二十里之外的鹤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