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山行

很久没有去山中漫游了。周六，因为要参加一场中午的喜宴，我们决定提前去山野享受“浮生半日闲”。

8点出门，溪口西下高速，沿亭下湖水库方向，往四明山驶去。此行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是我们惯常的“止于所欲止”。路过千丈岩山脚农庄时，瞥见一条小路迤逦而上。我们设想，如果从这里进山，或许可以接近千丈岩底部，仰拍那气势雄浑的百米瀑布呢。

于是靠边停车，带上登山杖，沐浴着冬日暖阳，悠然前行。这条路的左边是山坡，右边是幽深的山涧，有栅栏相隔，一直延伸向前。山涧的对面，山峰壁立千仞，树林阴翳，颇为神秀。一路上，似乎并没有其他人。我们行走在枯叶满地的古道上，不时停下脚步，仰望蓝天白云下的峰峦叠嶂，俯听涧底的水声潺潺，感觉安然而宁静。

此行自然是要去邂逅林间的各种植物的。观察它们此刻的模样，并拍摄下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江南的冬季，虽略显萧瑟，亦不乏趣味和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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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花科的飞蛾藤。它们枯黄的果实垂下来，像一盏盏吊扇。据说飞蛾藤可全草入药，主治伤风感冒，食积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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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的单叶双囊蕨，背面的孢子如叶脉般分列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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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光，冬天它们是这样的。轻盈，一团又一团，意欲乘风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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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折了几枝紫珠，把玩后又扔在地上，我捡起来，插在背包里。后来，在路边看到了那棵紫珠：光秃秃的树枝上，几簇紫色的小果，令人想起化学分子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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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这株缠绕的树时，真的有些吃惊：是怎样的一种力量，让它们这样深深地窒息般地缠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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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我们惊喜的，是第一次偶遇了百齿卫矛。这纤瘦的植株上，绿叶之间，缀着点点红。走近细瞧，发现这红红的假种皮，形状恰似弯弯的月亮船，略尖的“船尾”上方，罩着两片绿色的果皮；略宽的“船头”轻托着一颗圆润可爱的红珠子。看着这精巧别致的造型，我叹道：“童话里，自带垂幔的月亮船上躺着一位小公主。”围着这株百齿卫矛，我们从各种角度，拍摄了很久。当天晚上，父女俩一起欣赏照片时，爸爸说，像红红的舌尖上卷着一颗红珠子。女儿说，很像棒球手接球时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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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这条古道的尽头，栅栏锁住了前行的路。时近中午，我们打道回府。想象中的千丈岩遥不可及。不过，当我们徜徉山中时，其实早已忘了瀑布。

跟着草木 走过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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