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春秋丨写作的偏见53条
写作的偏见
左氏春秋
1我从来都不认为,任何写作都是无意义的。我尊重任何能写东西的人,包括杂文,散文诗和截句等等写作。人人都有写作的权利,只要他们能够在写作中找到乐趣与写下去的动力。写着玩也可以,但别玩得太过火。写到日常中去也可以,但能够写好写出特色,实属不易,能够写绝写大,也需要运气和机遇。
2任何写作不存在难易的问题,这与一个人在写作上所花费的功力有关。那些觉得写作很容易的,在另一类人眼中却是很难写。这是一个作家愿不愿意在写作上花费功力将写作化难为易的问题,是态度问题,是决心问题,也是意志问题。
3我不关心一个人是怎样走红的,我在意的是这个作家、诗人,人品到底怎么样。人品好,我会使劲鼓掌,人品差,我老死不来往。
4世界上本来是没有圈子的。无奈这个世界总是一言不合就谁也不服谁,谁也不理谁的世界。我从不觉得圈子与圈子之间的作家、诗人不可来往。我交朋友的原则,就是不管哪条道上的,对我有恩,与我投缘,对我真诚相待,人品一流,我会无视那些圈子规则。
5只有一种写作上的人能够得罪我:玩虚的。写虚作,做虚人,行虚事,玩虚心,装虚伪,都是我时刻在远离的。
6我的偏见来源于我对真善美的怀疑。我有时候也会是非真善美的,但我从不做违背内心与社会的事。
7在我看来,所有的作家,诗人,都是名利的人。关键是有很多作家,诗人,他们拥有一颗健康的名利心,在名与利的衡量上,很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与位置,正正堂堂去行名获利。有些恰恰相反,他们被名利心蒙蔽了眼睛,利用抄袭、炒作、潜规则、交易等方式打破了这个文坛的正常秩序。
8我一直坚信,只要诗写好了,其他文体比如散文随笔小说,随着诗歌内功的提升,也会自然提升。所以我不觉得多种文体同时抓是好事。只要一心一意把诗写好,写得得心应手,其他文体到了一定的时候,不知不觉也会越写越好。我现在主要是写诗,其次才是其他文体。
9人生的悲观是写作者不知所终,人生的乐观是每天有东西可以写。我反感的是悲观的人对乐观的人说一些无意义的话。我喜欢的是乐观的人对悲观的人说一些无意义的话。
10三年前,我给我敬仰的老师投稿,从无回音。今天,还是那个邮箱,他回我:收到了,左右!写得好,留用。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写作与任何无关,只与坚持有关。
11投稿,不要总是觉得它是名利的。投稿仅仅是投稿而已。因为热爱写作,所以牵扯投稿。而不是因为热爱写作,所以牵扯名利。写稿好比农民种的地,收获回来的种子,不散播出去太过于可惜,只好在地里到处投播种子,待来年有个好收成。投稿就是写稿人在秋天最好的收成。
12我不认为所有写诗的都是诗人,哪怕写得好也算不上一个完整的诗人。他至少要在写诗上有持续的作品生命力、持久的写诗意识以及不老的诗心。
13写诗就是打篮球。我想去做那种总冠军与名人堂级别的球员,而不是去做替补或者饮水机管理员。当你的得分不够出色时,要学会在助攻、篮板甚至抢断、盖帽上提高自己。
14有人问我为什么天天都能写东西。我回答:我也会有没有灵感的时候。我写东西讲究感觉二字,有感觉了就写,没有感觉就等灵感来找我。遗憾的是,我不一定天天有灵感,但我天天有感觉。对爱写东西的人来说,培养写作的感觉很重要。
15写作生平,讨厌两种人:一种反对我写东西的人,一种打扰我写东西的人。
16写作时,我总是想起某个人。因为这个人在我心里,我才有写下去的力量。
17我有很严重的人品洁癖,写作上也一样,我有很严重的语言洁癖。
18我想写那种可以冒犯任何人的诗。
19在中国,著名二字是自己打自己脸的头衔。所谓著名诗人,就是著名诗歌活动混混,属于那种路演,或者末流群众的角色。
20诗歌的存在意义之一:颠覆古老的智慧。如果一首诗没具备这一点,我认为那不能叫真正的诗歌。
21对我来说,除了在这个世界上能傲娇地写一首好诗值得我关心之外,所有的生死,都是小事。有的人总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也是对的。只是我,和他道不同,质相克,谋相远,仅此而已。
22我这辈子所剩最好的赐予,大都用在了诗上。
23当我写作时,我不关心人类,也不关心生死,我只关心:写。
24写作,既然明白了开始,就有明白结束。很多人,很多作品,写着写着忘记了开始的初衷,也放弃了结束的勇气。换句话说,如果你没有写作的毅力与耐力,就不要走这条路。
25最傻的人,莫过于总想在写作上获得名利。
26我认为,一个诗人能不能比别人走得久远的考验之一,就是看他读书的习惯:能否把一本或者多本书视为枕边书,反反复复读烂,这是一种阅读定力。
27我不会根据一个诗人的诗去判定这个人的人品,但时间久了,我会根据这个诗人的人品去判定他的诗。如果他的人品不怎样,诗写得再好也没用。
28在我投稿生涯数年中,令我印象深刻的事情之一,就是那些大牌刊物主编对我的诗歌的鼓励与肯定,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不拘一格的提拔行为,成为一个人越写越好的强大动力。所以,一个人写作,不只是写就够了,还要有人生路上的伯乐与贵人。
29何为诗人?就是你作为一个人,每天都有诗歌的灵感与诗意的感觉。何为专业?就是你作为一个作家,除了写,其他的事情都是业余的。
30 别低估自己写作的上限,在你尚未开始动笔之前。
31诗人——应该是语言的最大冒犯者。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写的诗人,注定平庸。
32诗,可以言,可以传,可以读,可以诵,但不可以群。
33写作,不仅仅是灵感或感觉的事情,而且是心境的事情。有了灵感或感觉,没有心境,写不出来。有了心境,没有灵感或感觉,心情再好也徒劳。一旦二者同时抵达,没有什么写作难题能抵挡得住,好好珍惜这一时刻。
34今天玩疯了的结果是,回家写了5000字的童话来弥补。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觉得写东西对我来说,是对浪费了时间和浪费了血汗钱最好的惩罚。这是一种美好的惩罚。
35总是有人难免俗气地提一提“著名”好吧,在我的理解中,只要是我觉得其作品不好的,或者人品特别不好的,或者我不知道的,或者我拒绝知道的,都不算著名。
36朋友说我一点不关心国家文化大事。比如陈忠实杨绛等大家去世,也不见我表态几句,转发几条,点赞几文。用陈忠实老师的话说,你懂个锤子。尊敬一个作家,诗人,大家,是用心来尊敬的,不是用朋友圈来虚情假意的。何况我读书少,他们的作品读的不多,没有过多的发言权,但我敬重,爱戴他们。
37我的写作秘诀:每一天,想买自己想吃的美食或者网上想买的东西,必须付出文字代价:写一篇或多篇文章来回报这份美好。如果写不出来,没有灵感,宁愿忍着不吃,不买。我称之为:赏识写作。
38其实我们这个国家,还是需要文青的。他们的种种不满,是社会文化的无形催化剂和间接导火线,也是一部作品传播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信息最快的捷径。几千年前大诗人苏轼与乌台诗案,就是典例。
39想写一本书,又懒得动笔,那就每天写一句话吧,一年下来,就有五千多字了,两年,三年,越写也有动力,就是一本书了。
40 我从来不为计划而写作。随心所欲去写,写多少就多少,只要不断去写,不要给心灵绑上时间的枷锁。
41 一旦认定了写作,写作里一定有诗人的故乡。
42 写诗,从来都不是一群人的事情,历史上说“诗可以群”是骗人的。
43 当诗人,不能容忍的一件事之一:抄袭,而且是抄那些去世或者消失很久的诗人的作品。
44 诗歌应当有自己多元与多样的存在,不应该是一家独大。评论家们总是说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实际上他们内心做不到这一点,不是仇视口语就是偏激抒情,不是吹捧学院就是腹黑其他,所以评论家们的话可以听,但不要信。
45 我最吃惊的事,就是一直不喜欢我的人跟我约稿子,我最不吃惊的事,就是一直喜欢我的人不跟我约稿子。
46 作为诗人,最不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替别人改诗歌。如果这样的话,改出来的诗歌应该属于我与作者共同所有才对,真要找我改的话,请署上我们共同的名字。我估计大多数诗人不乐意吧。印象中,我从来都是建议作者不要让外人修改自己的诗,虽然他们很多把我的话当做是恶意的。写诗只有自己最懂自己在写什么,只有自己才懂自己的灵感与感觉。别人最多只能给你的作品提中肯的建议。
47 写抒情,需要天分,很多人写抒情,写过了就是矫情,写死了就是自作多情,写僵了就是自我陶醉。
48、写抒情,我认为,最起码的天分就是对音乐有所感觉。
49很多朋友总是给我发一些高深莫测的写作理论,要与我谈论,我从不参与。在我看来,很多诗人写不好诗的原因之一,就是理论看的太多了,太杂了,太深了,结果邯郸学步,弄丢了自己原来的步伐,最后连路都不会走了。毫无疑问,理论看得越多,就越不会写了。对我来说,唯一的写作指导与写作理论是:只管写,往死里写,写得好不好无关要紧,写完了再说,写完了再去思考写得好不好的问题,管他什么诗学第一理论、宇宙最有意义的理论,如果连写的问题都不能解决,要那么多理论有什么用呢?
50、我写诗,一般先是把一周内所有的灵感积累下来,憋住不写,找一天空闲的时候,集中写下来。
51、我写诗,一般不论写得好坏,先写下来。写得好我高兴,写得不好我也高兴,然后把不好的作品放一放,凉一凉,隔段时间再拿出来修改,不同的时段,对一首作品的阅读心境是不同的,我坚信每一首诗在我的笔下,都有它出现的理由与存在。
52、总以为口语诗是所有诗歌风格里最容易写的,那他肯定当不了优秀的口语诗人。恰恰相反,口语诗是最难写的。人人都可以写口语,但他仅仅只是写了口语而已,尚未写成口语诗。口语和口语诗,虽然一字之差,但其中的距离,何止十万八千里!
53、“一坐下来就能写”,这种写作状态来之不易,天下没有什么天才,有的是肯花时间去摸索的笨人。我花了数年的时间,才摸准自己的写作感觉。需要的是你长年累月坐在电脑跟前,把屁股、大脑和内心定住(换句话说叫做“写作的定力”),感觉准了,状态就来了,哪怕坐在公交上厕所里,都能找到写作的感觉,就差灵感的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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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古人云:君子造命。
多年前,父亲为我取姓名时,就对我说:希望你,以后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不知不觉即将步入而立之年。夜深人静之时,细悟“天命”二字,顿觉自己真的不再年轻。我是命苦的人,但又是命硬的人。这部诗集,大多取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发之有声但听之无形,源于生命中“造命”的真实部分。每一天的日子虽然千日一律,但贵在写的乐趣,旨在诗的信仰。我将自己每一天的所看所闻,写成诗结集于此,是为“命”。
我常对朋友说,生活就是一首诗,一首被净化了的诗。嬉笑怒骂皆有诗意,粗茶淡饭便是感动。
我从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