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趣事》之二十七：宦官专横赛梁冀

桓帝除掉梁冀以后，追赠新皇后邓猛的父亲邓香为车骑将军、安阳侯；封皇后母亲宣为昆阳君，侄子邓康、邓秉都是列侯，宗族都为列校、郎将，赏赐以数万计。中常侍侯览、小黄门刘普、赵忠等九宦官也都封乡侯。从此权力都归宦官。五侯尤为贪残放纵，威震朝野。

白马县令李云上书说：''梁冀虽然依仗权势，独断专行，残害天下，按罪诛杀，如同召家奴掐死而已。而滥封参与谋划的近臣万户以上；高祖如有知，能不责怪吗！西北将士，能不寒心吗！孔子說：'帝就是细听细看'。如今官位错乱；贿赂盛行，政令不通，教化败坏；颁布诏书，不经御批；是帝不想细听细看吧！''皇帝看后震怒，令官府逮捕李云，押送诏狱拷问。

当时，弘农五官掾杜众，伤感李云因忠获罪，上书说：''愿与李云同日死。"皇帝愈怒，也将他下廷尉问罪。大鸿胪陈蕃、太常杨秉、洛阳市长沐茂、郎中上官资上疏为李云求情。诏令将陈蕃、杨秉免职还乡；沐茂、上官资贬降二级。李云、杜众竟死于狱中。于是，宦官们更加受宠，骄纵横行。

单超的侄子单匡任济阴太守，仗势贪污放纵。兖州刺史第五种派从事卫羽立案调查，查到赃款五、六千万。第五种就上奏控告单匡，并弹劾单超。单匡窘迫，买通刺客任方刺杀卫羽，却被卫羽抓住，押送到洛阳监狱。单匡怕河南尹杨秉彻查此事，就密令任方越狱逃走了。尚书向杨秉追责，杨秉说："任方行刺，是单匡指使的。请求用囚车将单匡押来，一审便知。''杨秉竞被送左校服劳役。

当时，泰山贼孙无忌抢掠徐州、兖州，州郡无力讨伐。单超就以此陷害第五种，将他流放朔方。而单超的外孙董援任朔方太守。第五种的故吏孙斌知道第五种去到必死，就集结好友在路上将他劫走，逃亡了好几年，遇到大赦，才免了罪。

延熹三年(公元160年)正月，新丰侯单超死了。桓帝赐给皇室用的棺木、玉具。派五营骑士、将作大匠为他起坟墓。其后，剩下的四侯，更加骄横跋扈，民间流传歌谣说："左回天，具独坐，徐卧虎，唐雨堕。"(左倌能回天，具瑗能独断，徐璜猛如虎，唐衡像暴雨)。他们竞相建第宅，追求豪华奢侈；他们的仆从都乘坐牛车，骑马的卫士跟随；兄弟亲戚，担任州郡首长，搜括百姓，有如强盗，肆虐遍天下；百姓不堪忍受，只能去做盗贼。

中常侍侯览、小黄门段珪，都有田产接近济北边界，仆从宾客，抢劫过路旅客。济北相国腾延将他们律收捕，诛杀数十人，陈尸路口示众。侯览、段珪向桓帝告状。腾延被征召到廷尉，免职。

左倌的哥哥左胜当了河东太守，皮氏县长京兆人赵岐耻于为他的下属，当天就弃官回乡。唐衡之兄唐玹任京兆尹，平常就和赵岐不和，就此收捕赵岐家属宗亲，诬陷以重罪，全部诛杀。赵岐四处逃避，历尽艰辛，隐姓埋名，在北海街市上卖烧饼；安丘人孙嵩看到，感到异常，就将他藏在车上载回家，藏在夹墙中，等到唐衡兄弟死了，遇到大赦，才敢出来。

延熹五年(公元162年)五十九岁的中郎将皇甫规平息西羌叛乱，立了大功，拜议郎，论功应当封爵。中常待徐璜、左倌想向他索取钱财。皇甫规清贫，家无石粮。部下要凑钱给他，他发誓不给。最后以羌寇没有肃清为由，被判到左校做苦役。众公卿和太学生张凤等三百多人到宫门上诉，恰遇大赦，才得归家。

延熹八年(公元165年)正月，太尉杨秉举报中常侍侯览弟弟、益州刺史侯参，残暴贪婪，赃款以亿计，金银锦帛有三百多车。朝廷用囚车将侯参押解回京。侯参自杀。杨秉弹劾侯览。皇帝不得已，罢免了侯览的官职。司隶校尉韩縯乘势上奏左倌和其兄太仆、南乡侯左称，依托州郡，聚敛钱财，宾客放纵，侵犯吏民的罪行。左倌、左称自杀。韩縯又上奏中常侍具瑗之兄沛国相具恭贪赃的罪行，下诏召回洛阳，送廷尉治罪。具瑗到监狱谢罪，交还了东武侯印绶。桓帝下诏贬为都乡侯。单超、唐衡、徐璜都已经死了，承袭他们封爵的，一律降为乡侯，子弟得到分封的全部取消。

五侯虽只剩下了具瑗，但宦官的气焰却更加猖獗。贤士与宦官展开了尖锐的斗争。请看下集《宦官酿党锢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