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传奇》探奇之四:盲公祖珽(下篇)

公元569年，高湛已死，高纬亲政。祖珽在狱中写信给陆令萱的弟弟陆悉说：“赵彦深心机太深，要学伊尹，霍光辅政。你们姐弟怎能平安，为什么不早点用我这样的智士呢？”陆令萱就向高纬保荐祖珽。任命他为秘书监，加开府仪同三司。

高纬的母亲胡太后因行为不俭，被幽禁以后，祖珽想让陆令萱当太后，他向令萱讲述北魏世祖拓跋焘尊保姆窦氏为保太后的故事，向人们散布说：“陆虽是女人，实际是雄杰，自女娲以来，从未有过。”令萱也称珽为“国师、国宝。”官升到尚书右扑射。他与陆令萱害死觧律光后，掌握了军政大权。

祖珽执掌朝政，革除了和士开执政的弊政，选用人才，淘汰冗员，罢黜阉宦宠臣，与陆令萱、穆提婆的做法不同。他又指使御史中丞丽伯律弹劾主书王子冲纳贿，想牵连穆提婆、陆令萱。陆令萱为王子冲百般辩解，才平息此事。由此，祖珽日益被疏远了。

宦官宠臣们在齐主面前不断诋毁祖珽。高纬问陆令萱，陆沉默不答。再三追问，陆才下床拜答说：“老婢该死，老婢当初听和士开说孝徵多才博学，以为是好人，才推荐他。现在看来，是一个大奸臣。人实在难认识。老婢该死。”高纬令韩长鸾调查，长鸾素来讨厌祖珽，查出假传圣旨等十多条罪状。高纬曾向祖珽发过重誓，才不杀他，只是解除侍中、仆射等职，出任北徐州刺史。祖珽求见皇帝，长鸾不准，令人将他推出柏阁。

公元573年八月，南陈进攻北齐，十一月克淮阴，与北徐州隔一条淮河。北徐州的一些百姓起兵响应，逼近州城。祖珽不关城门，居民禁止上街，城中寂静无声。反兵不知原故，以为人走城空，不作准备。祖珽一声令下，士兵冲出城来，鼓噪震天。反兵惊散，好一会才返回，结阵攻城。祖珽亲临阵前指挥，弯弓射箭。反兵先听说他是盲人，以为不会出来，忽然看见他，都大为惊骇。穆提婆想让城陷落，不派援兵。祖珽且战且守十多天，反兵终于退走。

齐帝高纬听说淮河以南都被陈军占了，很担忧。穆提婆、韩长鸾说：“即使国家全部失去黄河以南，我们还可以做个龟兹国。更可怜人生短暂，唯当及时行乐，何必发愁！”左右宠幸小人一起附和。高纬又高兴起来，继续歌舞畅饮，不亦乐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