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时的那些事》之十三:马嵬驿贵妃殒命

上篇说到军士哗变,杀死杨国忠。皇上在驿站中听到喧哗的声音,问外面出了什么事。左右回答:是杨国忠谋反。皇上柱着拐杖,穿着拖鞋出来,慰劳军士,命令他们回去。军士们不走。皇上派高力士去问他们。陈玄礼说:“国忠谋反,贵妃不宜再奉养在皇帝身边,愿陛下割断恩情,将她正法。”皇上說:"朕会自行处置。”进入门内,掎着拐杖,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韦见素的儿子京兆司录韦谔上前说道:"现在,众怒难犯,安危在此一刻,愿陛下速决。"皇上说:"贵妃常居深宫,怎么知道国忠谋反?''高力士说:"贵妃的确无罪,但是将士们已杀了国忠,而贵妃在陛下左右侍候,大家怎么能安心呢?愿陛下慎重考虑。将士安心,陛下才能平安啊!”皇上只好叫高力士把贵妃带到佛堂勒死,将尸体放在庭院中,召玄礼等进来看。玄礼等脱下甲胄,叩头谢罪。皇上安慰他们,令他们晓喻将士。玄礼等高呼万岁,再拜而出,回去安顿部队。

杨国忠的妻子和小儿子,虢国夫人和儿子逃到陈仓,被县令薛景仙带人抓捕杀死。

十五日,皇上一行准备出发。将士们说:“杨国忠谋反,他的部下在蜀中,不能去了。”有人提议到河、陇;有人说去灵武;有人说回京城…皇上还是想去蜀中,但又顾虑违反众人的心意。韦谔说:"回京城应有抵抗贼兵的准备,如今兵少,不能向东走,不如暂且到扶风,再作考虑。”大家都认为对,皇上同意了。

队伍出发,父老们拦住道路,请求留下。他们说:"宫阙是陛下的家居,陵寝是陛下的坟墓,今天舍弃这些,要到哪里去啊!''皇上按住马鞍,令太子留在后面安慰父老。父老们对太子说:"皇上不肯留下,我等愿带领子弟跟随太子,东进破贼,攻取长安。如果皇上和殿下都入蜀,让中原百姓找谁作主?''不一会就聚集了几千人。太子不答应,说:"父皇冒险远行,我怎么忍心离他左右。何况我还未当面告别。还是让我去前面禀告父皇。"流着泪拨转马头要向西行。他的儿子建宁王李琰拉住马韁劝谏说:"逆贼侵犯皇宫,天下混乱,不依靠人心,怎么能复兴?现在,殿下和皇上入蜀,如果贼兵烧断栈道,则中原就拱手让给贼人了。人心离散,不可复合,要想恢复到现在这样,都不可能了。不如收集西北守边的兵马,召回在河北的郭子仪、李光弼,和他们并力东进討贼,收复二京,平定四海,使社稷转危为安,宗庙毁而复存,扫除皇宫,迎归皇上。这不是最大的孝吗?何必用区区温情,做儿女亲恋呢?"他的长子广平王李俶也劝他留下。父老们围住太子就是不让走,他只好派李俶赶到前面报告皇上。

皇上接到报告说:"天啊!"令分出后军两千人和飞龙厩的马匹给太子,并对将士们说:''太子仁孝,可以供奉宗庙.,你们要好好辅佐他.。"又口喻太子说:"你要努力,不要挂念我。西北各胡,我平素待他们不薄,你一定会得到他的帮助。"皇上要传位给他。太子不愿接受,向南方号淘大哭。

十七日,皇上到达扶风郡(今陕西省宝鸡市扶风县),士卒去留不定,流言四起。恰好剑南留后崔圆上贡的十多万匹蜀錦到达扶风,皇上令全部陈列在庭前,召集将士,对他们说:"朕近年来衰老了,托任失人,导致逆胡叛乱,必须远避锋芒。卿等怆猝随朕,不得和父母妻儿告别,跋涉到此,十分辛苦。朕很惭愧。蜀道漫长艰险,蜀中郡县偏小,人马众多,可能难以供应。今天就任凭卿等回家,朕独自和儿孙、宦官们前往蜀中。大家就把这些彩锦分了作为路费,回去见到父母和长安的父老,替朕致意,各自保重!"眼泪流湿了衣襟。众人都痛哭失声,说:"臣等生死跟随陛下,不敢再有二心!"皇上哭了好久,说:"去留就随你们吧!"改扶风为凤翔郡,任命崔圆为剑南节度副史。分扈从将士为六军,寿王李瑁等分别率领,继续西行。七月二十八日,皇上到达成都,随行的只有一千二百多人。

太子李亨不知该到哪里,李俶说:"殿下过去曾做过朔方节度使,那里的将领每年都写信来,我还记得他们的姓名。朔方路近,兵強马壮,河西行军司马裴冕出身名门,一定不会有二心。现在叛贼正在长安大肆抢掠,顾不上西进。应该趁机前往朔方,再作打算。"

李亨一行是否能順利到达朔方?请关注下篇《唐肃宗灵武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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