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的召唤5

D5：翻越当今山，夜宿大柴旦

　

题记：

人们常常会在面对辽阔的景象时，放空自己的思想，似乎想了很多也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很多美好，并未期望，就已经抵达，翡翠湖的美，只是面对这样一面湖就让人动心，来到青海旅游这样足矣。

从阳关返回，继续向西，基本要走出甘肃进入青海地域了。当今山是青甘分界线。

在当今山道班，遇见一辆特长大货车运送一个奇怪的大物件。当时只看到车厢上一个银灰色的狭长物体，前面看起来是圆筒形状，后面有一个扁扁的尾巴，在当今山道班处艰难地通过。那段路还没有修好，大概正在修建一个跨省的高速路收费站，所有的车辆从一节破破烂烂的路基上通过。因为那辆大货车，小车都堵起来了。

我在车里嘀咕，这里会不会没通车？不会让我们返回走其他路吧？我又跟女女讨论，那车上究竟装的什么？是不是卫星发射器的零件？因为地处酒泉市，自然想到卫星发射基地的神秘物件。

最后大货车停了下来，让小车通过。好几个人在车辆前后指挥大货车的停靠，这个庞然大物，我们是第一次看见。因为路的坑坑洼洼，我们只想快速通过，也没时间停下来细看。后来在路上看到风车，才联想起那货车上装的是风车的一个叶片。我的老天，风车安装在山坡上，看不出究竟多大，近距离看到那一个叶片，体型之奇怪与庞大，就足以让人联想到外星人或者卫星零件。

当我们的小汽车气喘吁吁爬上当今山垭口，看到一个界碑，当今山的海拔居然有3648米，怪不得我们的车子缺氧跑不动的感觉。原来215国道当金山路段不仅海拔高，高低落差大，下坡路段长，被称为我国十大危险路段。因为是夏天，没有冰雪路段，所以危险性还算最小的。不过那曲折的弯度，气温的降低，已经让我们的身体走了明显的不适。

坐车久了，我们都想下车活动一下。只有女女在生气，坐在车里不出来，手机也不能玩，信号很差。她说：这么荒凉的地方，你们还想下去看看？有什么看的，那些花草都灰头土脸看不清楚颜色，与山巅的色彩混为一体。难道只爱看世间的繁华吗？荒凉也是一种美！只是她这个年纪不会明白。在垭口上，我和冬瓜挥舞手臂感受来自青藏高原的凉风，旷野那么空旷阔达，视野之内只有无尽的山峦。环顾四周，荒无人烟，除了一些路标和过往的车辆。难怪李老师舒展一下筋骨又开始出发，下山跑得快了起来。

这是下午时段，所有的车辆都在加油奔跑。我们却在不慌不忙地欣赏沿途的风景。下午的阳光打在那些青绿山坡上，有一种油画般的色彩美。最美海西公路，因为车辆比较少，我们可以停下来坐在道路中央拍个照片，天边飞过的晚霞好美，映照蓝天，视野极为开阔，公路两遍是无尽绵延的山峦，除了高速路上快速通过的车辆，尤其红色外的大货车居多，环顾四周还是不见人烟。后来到了大柴旦，晚上到处找住宿，才晓得浪费了好时光，别人下午都在快速跑过去找住宿，只有我们被路上的美景诱惑，为最贵住宿买了单。

傍晚时分，天色已晚，我们到达了大柴旦。这里有个著名的翡翠湖，还没有完全开放，游人已经慕名而来，蜂拥而至，虽然没有天空之境茶卡盐湖的名气大，但是这里静谧偏远，是自驾游的必选之地。

这是一个旅游小镇，看那些满街的酒店就明白了。我们看到那么多车辆停泊，赶紧也停下来找酒店。问了第一家，没房了！有点着急，美丽的大堂经理说，要快点去找，这里就是住宿最不好找，夏天是旺季。一家人听了有些心慌，分头开始找酒店，看到就进去询问，基本上是无房。有一间剩下的也是最贵的，听了价格之后就赶紧跑了。那时候还在朋友圈跟好友开玩笑，别耍暑假了，赶紧去大柴旦开旅游酒店，赚翻了！

找了几家都客满，冬瓜有些泄气。我说那就在携程上预定吧，我立刻搜索找到了一家，标间才280一晚。我马上发了定金，然后打了老板电话，确认了。老板发来地址，让我们按照地址开车过去就是。可是，一看距离，不对劲，还在德令哈，还有一百八十多公里。想起下午路程的荒凉，不敢再驱车前往了，虽然说都是高速路，寒冷的夜里陌生的地方真的不敢开车跑夜路。我们今晚只能住大柴旦了。虽然我有点想去住德令哈，因为我读过海子的诗歌：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也不关心人类

我只想你

冬瓜和女女都不想听我说海子，找住宿要紧。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朗诵诗歌。把我训斥一顿，网上预订泡了汤。电话告诉老板我们还在大柴旦，只好退定了。还是继续在大柴旦找住宿。

冬瓜这时候发挥他腿劲好的优势，在街头到处寻找。后来遇到一个在路边说可以帮忙找住宿的志愿者，说不住镇上，住大柴旦村里去，就跟随她的车辆去了。不止我们一辆车，三四辆车跟着进了村，也就几分钟路程。去了第一家，有两间房，住了一车人，余下的又跟随跑下一家。那个负责联络的大概是村子里的负责人，打了好多的电话，说的话我们也听不懂，大概是询问哪里有空房。原来把我们带进了当地人的村庄——柴旦村，进去看到一溜儿全是蒙古包，看着也非常有特色。

最后我们一家住进了那家只剩一间屋子的蒙古包。说是蒙古包，其实里面也有小院子，只是门楣做的蒙古包形式，客房也是一间一间分开的，干净整洁而且非常保暖。我最喜欢那蒙古特色的门帘，厚实具有保温效果，而且上面的绣花极具蒙古特色。之所以着急寻找住宿，就是因为这里的夜晚已经感觉到特别寒冷了。每次下车进入院子看房，都觉得冷，恨不得马上住进房间。

停好车，把行李拿进房间安顿下来。心里踏实多了，虽然只有窄窄的两张单人床，却刷掉了我三百五十个大洋。收银还是挺先进的，直接对老板手机扫码支付即可。还有两间没人住，我提出疑问，老板回答是网上预订好了的，据说那是五百多一间的。

有一间房我们一家安身就不错了，也就不去吃了五谷想六谷。这才觉得肚子饿了，出去找吃的。大柴旦的夜，冷飕飕的，从夏天到冬天的节奏，适应不了，我们都加了外套，还是觉得缩手缩脚，赶紧跑进就近一家店里吃晚饭。

本来想吃一碗面打发了晚餐早点回去休息，可是那家店客满为患，不卖面食，只卖饭和菜，无疑又提高了消费水平。我和女女耐心等待，一人吃了一个羊肉套饭，没吃饱，饭一会儿就冷了。女女说，我们又去烤羊肉串，吃了暖和些。冬瓜偏要去找一碗面吃，他就是如此特立独行，总觉得吃了面更暖和。后来也加入了我们的烤羊肉串队伍，现场烤羊肉串，围着炭火炉子，吃了几串果然热火多了。

回想上午在鸣沙山热得冒烟，夜里在大柴旦就冷得不愿出门了。

回到住地，一夜安睡。疲倦让我们睡得特别香甜。

作者简介：陈慧玉，笔名橙子、冰心茉莉，女，四川蓬安人。70后，教师。业余热爱散文、诗歌、小说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