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没有赞歌
今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特殊的月,特殊的年。这特殊,不知吞噬了多少性命,更不知改变了多少命运。同样不知的是,这特殊能被记录多久,记忆多久。
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一场灾难,人性中的真善丑恶全都暴露无疑。一场灾难,更是三观和认知的试金石。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热闹背后,莫不是名利和权势的角逐。映衬在那些曾经自我麻痹的现世安稳下,悲剧中生生演出了闹剧的戏谑。
现实悲哀,但更悲哀的是国人。这国已经历了太多的灾难,只是每次灾难过后,国人都能像野草般浴火重生。你可以赞美其坚毅,更可以与有荣焉的吹嘘“传承”,但无法回避的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的规律亦在传承。那句“殷鉴不远”,怎么看怎么觉得恰当至极。
国人并不怕灾难,即使是“百姓煮浮萍树皮糠粃草荄以充腹,次即妻男将毙虽慈父义夫无不亲食其肉不暇相易,恐斤两轻重人之不等也“的灾难,只要是能躲过就行。可是国人怕的是探究真相,不仅自己怕,也不屑于别人去探究。所有灾难的记忆,只是庆幸,甚至赞美。而人性中的良善,最终也不过是化作一声“命运不公”的叹息。
心生绝望吗?是啊。只是暗流涌动下,没有人可以例外。差别或许只在想与不想,想到什么,想到多少。然而,依然没人可以游离于集体之外。屈原的那句话,或许应为“终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得以皓皓之白,幸蒙世俗之尘埃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个春天,已经流了太多的血和泪。当然,不管多漫长的二月,都将过去,可是苦难呢,何日才是终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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