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美食记:臭香臭香的博山丝脑豆腐,豆腐臭香,回忆悠长

好久不吃臭豆腐乳了。今天突然想起来,馋了,购一瓶,挟三块,剥一株大葱,取葱白,切葱丝,与臭豆腐乳一起拌成泥状,馏两个大馒头,热乎乎的掰开,葱丝臭豆腐泥夹在其中,大口咬下,臭香,臭香的。过瘾!实在是过瘾极了!

依稀记得汪曾祺汪老爷子也极爱这口。

不知何故,老虎的口味迥于寻常。爱吃肉更爱下水肥肠,爱吃豆腐更爱臭豆腐乳。爱吃鱼鲜也爱虾酱。爱吃青菜也爱腌菜。可能是喜欢那发酵带来的独特味道吧?

吃着这臭豆腐乳,突然想起老家博山的“丝脑豆腐”这一口了。鲜豆腐腌渍自然发酵的如融化的奶酪一般,也是臭香异常,伴着花椒的椒麻香,还有大葱的葱香,夹在刚出锅的热馒头中,那滋味,绝了!

这“丝脑豆腐”,严格说起来,其实就是一种家庭简化版的豆腐乳,“丝脑”是老家的方言,因为豆腐被发酵的糟烂如泥,所以窃以为应该叫“丝糟豆腐”的才对,“丝脑”只是“丝糟”的地方方言的发音不同罢了。

“丝脑豆腐”的味道呢,是介于臭豆腐乳和白豆腐乳之间的,不像臭豆腐乳那般气味可憎,口味也不如臭豆腐乳那样臭味浓郁,口感像白豆腐乳那般回味幽香,却又比白豆腐乳独添了一种臭香的味道,最关键是能随吃随做,对了,“丝脑豆腐”比这两种豆腐乳,多了一层花椒的麻香,更是好吃。

“丝脑豆腐”做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的呢也蛮麻烦。当年母亲做的时候,我见过,现在还依稀曾记得一个大概,做“丝脑豆腐”一般是在冬天或者初春,天热了发酵就不好掌握了,容易坏,听到街上传来买豆腐的打梆子的声音,母亲就叫我拿豆子去换一块白热的豆腐来,在案板上切成二寸方寸高的块儿,上锅蒸一蒸馏一馏,去去豆腐的水气和豆腥,再找一个粗瓷的盆,把豆腐块插着空放在盆里,用密密的笼布稍稍密封一下,就放在阴凉处等着豆腐慢慢的自然发酵。

好像约莫一周的样子,豆腐块就变得黏黏的了,再过几天,就似乎有绒绒的白毛长出来,豆腐块儿的颜色也变得有些深沉了,味道也变得似臭非臭的,用筷子一夹,似有拉丝的感觉,这豆腐块就已经发酵好了。

这时候,就洗一块莱芜的大姜,细细的切成姜丝,均匀的撒在豆腐上,再撒些精盐,红袍的花椒添清水,熬煮成浓浓的一锅麻香的花椒水,放凉了,倒进盛着发酵好的豆腐块的盆里,再泡半天,就能吃了。

早就迫不及待了。吃这“丝脑豆腐”,最好的搭配是一个热乎乎的大馒头,从盆里盛出一盘“丝脑豆腐”,剥一株章丘大葱,整根的蘸着来吃,一口大葱蘸“丝脑豆腐”一口馒头,香极了,讲究一点的呢,就把大葱切葱丝,和“丝脑豆腐”拌在一起,要是再讲究一些呢,就用热油炝几段辣椒段泼在上面,更好。再将馒头从中间掰开,夹一坨在馒头中间,合上,攥结实了,一口咬下,实在是好。

卷热煎饼也好吃,用鏊子现摊的热煎饼,抹上浓厚的一层“丝脑豆腐”泥,夹一整根大葱,这才是大葱卷煎饼最完美的表达呀。

我还尝试过一个吃法,就是像北京的“臭豆腐锅挑”一样,舀一坨“丝脑豆腐”泥在碗里,把面条煮熟,从锅中直接挑在碗里,上面撒点葱花儿,起锅,热猪油,八分热,往上一浇,再把面条拌开,闻着闷臭,吃着却喷儿香啊。

对了,还有一次,在济南,有一位王姓老师傅,做了一道双味锅塌豆腐,是用一块半发酵的丝糟豆腐和一块鲜白豆腐,拼成一块,锅塌而成,看起来浑然一块,吃起来却是两种味道,有糟香之味亦有鲜嫩之味,好吃好吃,至今想起来,犹是含涎。

真的是好久没吃过这“丝脑豆腐”了。小时候在老家博山,母亲经常做给老虎吃,母亲走后就很少能吃到了,后来离开家乡多年了,还是时时会想起。

臭香臭香的博山丝脑豆腐。

豆腐臭香,回忆悠长。

坚持原创美食文章,央视《味道运河》《吃货传奇》美食顾问,美食纪录片《搜鲜记》总策划王老虎与你共同搜寻舌尖上的“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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