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是风中一面隐形的旗。
好不容易又回到北方的老宅,换了件十几年前的旧衣服,踏了一双保存在鞋盒子里的鞋,除了鞋盒表面有点脏,鞋子套上去,还是合适,依然很舒服。附近的邻居大都搬走了,有的去了劳保楼,有的随着外出求学的儿女,一同迁徙到祖国各地。翻弄旧物件,其实是件很享受的事情,好比城市里做手工的陶坊和念诗班,目的似乎只有一个,亲手制作或是用心来念一首旧诗,让匆匆而过的时光,如同掬在手掌里的一汪清水,慢下来,沉下心来去想一想从前。院落间的泥板路静悄悄,全无行人,早没了童年时回忆中的喧嚣,于是遥想当年透过窗户看到的风景,大家在灯下推杯换盏,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反倒是如今独自站在冷清的院落里,莫名的伤感,不过还好,一碗明月正挂在半空,似乎也盛溢了许多光彩夺目的光芒在其中,此时的自己,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清醒,虽然依然在心里默默的惦念着旧时光,可宿命感,确实让人有些沮丧。房舍、田地、街巷依旧,只是早前热闹非常的人丁,却再也不在。爷爷、奶奶活着的时候,亲戚都会逢节聚在一起,满满一大家子聚在圆桌旁,让人格外的温暖,如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晩餐蒸了蟹,一桌子的菜,基本都是自家院里的采摘的,院子角落的石墙下,紫色的花脸蘑,随手就能摘到。中间出来站在空旷的院子里看月亮,于喧闹的城市,抽身回到寂廖无声的村落里,独处的片刻,似乎染了尘的身体也被这如水似的月光,由内而外的被淘洗干净。当然,自然而然,也是一种自由自在的一种切身体验,相趣成乐。虽然心里还怀念着从前,可惜,往日却再也不见。用老套的观念,中秋似乎更像是个人群中间的一场仪式。如果非要套用文化传统,其实私底下认为有行销的手段附加在上面,本来嘛,那个喋喋不休被冠以爱国者的先人,听不进去不识一字,却每日活得充实快乐渔夫的劝,就一头扎进江里,我是不屑这种自我了断的逃避,以至于让一众后人千百年的靠吃几个粽子来悼念,又有何用?而如今,月球上斑斑点点的轮廓,也被脑洞大开的神化笔者,勾勒出一幅凄美的爱情故事,不过是给早前枯燥乏味的生活,多些茶余饭后的话料而已,当然,用吃来祭奠祖先,也是华族的一个习俗。平日里也是如此,无论大事小事,红白喜事、或是升迁搬新址,皆以一顿热闹非常的饭局了断,桌桌相承,举手作揖,生生不息下去,倒也显现出人间不俗的百态众生相。
找了一首关于月亮的歌,《月亮代表我的心》,软件里跳出来很多版本,罗大佑、刘德华也唱,还有费玉清和方大同,张国荣和梅艳芳的不太想选,也或者人家已经就在月亮上了,此时正注视着傻笑的我们在傻笑吧。齐秦算是我对音乐有启蒙的老师,初中时喜欢大嗓门的赵传,每次听歌,都会喉结发哽。关于莫文蔚,算不上心里的女神范,不过倒是她人活的很潇洒,有种以笑掩泪的沧桑感,那个时代的女星大都有夹缝里求生存的疏离感,每个人的感情经历,悲喜交织,参半,相比当下欲壑难平的娱乐圈,也算是真心面对,所以无论影视作品还是音乐,都有发自内心的真诚所在,这或许也是能打动人心的所在。“物是”并不是是“人非”,老旧的服装,套在如今半新不旧的身体上,依然还有少年时的感觉,不忘的并非初心,一颗还会感恩念旧的心,就是初心吧!
人非圣贤,如同草木,这世上最让人温暖的就是:我本善良的一颗真心吧。行遍千山万水,暮然回首的刹那,唯有两行热泪,尚能铭记于心。风,还是吹起来了,心如一面旗帜,随之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