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自卫反击战,勇攀悬崖硬夺越军机枪的战斗英雄
彭云火,1958年生,广东省丰顺县人,1976年入伍,进入解放军广州军区第42军126师378团1连服役。
1979年2月17日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打响后,378团在师序列内从广西龙州县布局关突破边境,猛插东溪,直指高平。彭云火担任1连2排4班长,率领全班跟随连队走小路,攀悬崖,一口气插入越军纵深十余公里,突然出现在4号公路重镇东溪县城的外围。根据连命令,4班担任尖刀班,率先突击东溪南侧卡住4号公路的制高点615高地。战斗打响后,彭云火带着4班冲在最前面,干脆利落地扫清了沿途几个越军火力点,一鼓作气冲上山顶。在侧翼同时攻击的3连3排支援下,1连顺利夺占了615高地,击毙越军18名,俘敌7名(其中有中尉、少尉军官各1名)。战斗中彭云火带领尖刀班率先冲上山顶的情景被在观察所的126师前指孙副师长看到了,他不由啧啧称赞道:“好一把锋利的尖刀!”
2月24日打下高平后,126师马不停蹄奉命出发,沿高平至茶灵公路向北发展进攻。经过连续战斗打下了要点673高地、弄压山垭口,为友邻部队继续向茶灵发展打开了道路。接着126师奉命方向下琅发展进攻,打通经下琅至广西边境科甲、硕龙的回国道路。3月4日,378团按师命令向下琅搜索前进。其中1营担任前卫营向下琅快速突击,以1连沿公路两侧搜索前进;3连在其后占领有利地形,随时支援1连战斗;1营炮兵和重机枪就地展开,掩护1连搜索前进。
当日下午17时许,1连进至下琅西北侧约2公里的班讷峡谷。公路从山谷中通过,两侧坡陡沟深,峭壁耸立,地势险要。当1连进至距班讷约100米处时,突然遭到前方和左后方3个无名高地上的越军火力猛烈射击,双方发生遭遇战。此时,奉命支援1营战斗的师炮兵团76加农炮9连赶到。为支援1连攻击,加农炮9连指战员冒着越军火力推炮前出,大胆地不开架,不挖驻锄坑,上去就打,接连摧毁越军5个火力点。
在炮兵支援下,1连以3排从正面出击,1排在右,2排在左,成小群多路队形,迅速对3个无名高地实施分割包围。经过战斗,打掉了几个敌人火力点,扭转了被动局面。然而,在公路左侧的悬崖石洞里,还有一挺越军机枪向外喷吐着火舌。
这个石洞在崖壁上凌空凿成,离地有50多米,周围是突出的巨石,对洞口形成了很好的屏护。1连组织82无坐力炮向石洞射击,连打四炮都未能损其分毫。越军的机枪继续疯狂扫射,1连又相继有几名战士负伤,连队被压制在公路两侧,难以动弹。这番情景被彭云火看在眼里,他非常焦急,主动向排长和连长请令,去打掉这个威胁最大的火力点。
得到批准后,彭云火立即带着两个战士猫腰前出,在连火力掩护下向悬崖接近。石洞里的越军发现了他们,将机枪子弹雨点般泼过来,把彭云火几个人压到了一条长满草的流水沟里。彭云火观察了一下,判断继续从正面向上冲肯定凶多吉少。他略一思索,计上心头,于是吩咐战士小李留在这里,移动位置,东打一枪,西打一枪,给悬崖上的敌人造成错觉。随后彭云火带着战士林安森利用草丛掩护从左侧迂回,以匍匐动作向悬崖接近。
彭云火的计谋果然奏效,越军的机枪火力被小李吸引了过去。趁此机会,彭云火和小林以敏捷的动作冲过越军火力封锁区,从左侧迂回进至悬崖石洞下面的山脚。这里是越军机枪射击的死角,比较安全。然而从山脚到上面的石洞并没有路,直上直下,看上去全是陡峭的石壁,还有不少灰白色的摇摇欲坠的风化石。这可怎么办?彭云火急得在悬崖下边团团转,反复打量着崖壁。突然,彭云火的眼睛一亮。他发现在崖壁上自上而下有一道一寸多宽的长长的石缝,沿途两边还长有一些树藤和突起的石头,正好可以借力攀援。军情如火,没时间再考虑从这里上去安不安全了!彭云火没有犹豫,和小林说了一下,尔后二人将身上的枪向后背了一下,随即手攀树藤,脚踩石缝,以无畏的精神开始向上攀登。
越往上爬石壁上的青苔越多,蹬上去溜滑。彭云火就差点没摔下来,他和林安森都感到有些筋疲力尽。但是战况紧急,任务在身,二人怀着必胜的信念继续勇敢地向上攀登。大约爬了半个小时左右,彭云火和林安森已经接近到距离敌火力点岩洞口2米左右的地方,上面的越军并没有察觉。彭云火想用冲锋枪打,但角度不佳,打不到敌人反而会暴露了自己。于是他拔出手榴弹,连续向洞内甩了2枚,只听得连声爆炸后里边传来几声惨叫。然而洞内没死的越军发现洞外有中国兵,就接连扔出来3枚手榴弹,最近的一枚离彭云火只有1米多远。说时迟,那时快,彭云火和林安森迅即利用崖壁上突出的巨石隐蔽自己,躲过了爆炸飞溅的弹片。
洞里的越军以为彭云火他们已经被炸死了,就伸出头来看。彭云火举起冲锋枪就向洞口打了一梭子子弹,当即毙敌一名。尔后他向前一扑,左手抓住洞口石壁上的一棵小树,右手就去夺旁边架着的机枪。不料他的脚踩在一块风化石上,向下一滑,一把没抓住机枪,却拽出来3个机枪弹盘袋,里面装着3个装满子弹的弹盘。彭云火顺手将弹盘袋丢给下边的林安森,自己又一次攀跃上去。这时越军的机枪又开始向下扫射,彭云火伸手就夺,结果抓中打得滚烫的枪管,痛得赶紧撒手。紧接着他又抓住机枪脚架,用力向外拉。洞内上来好几个越军拼命向里夺机枪,双方一阵拖拉较劲。
彭云火毕竟身单力孤,抢不过几个敌人,眼看机枪要被拽进去。他急中生智,突然一松手,里边的越军收不住劲抱着机枪向后一齐摔倒。彭云火伸手就掏手榴弹,然而身上没有了。这时林安森已经跟上来,赶紧递上自己的2枚手榴弹。彭云火抓过来后连续甩进洞内,随即借着爆炸的烟雾掩护贴近洞口,用冲锋枪向洞内扫了一梭子。等到他冲进洞内时,只见里边横七竖八倒卧着6名越军,已经全部毙命。就这样,彭云火和林安森飞檐走壁短兵相接,打掉了敌人的石洞火力点,缴获1挺机枪、1支冲锋枪和300多发子弹,扫除了连队前进的障碍。
经过激烈战斗,1连夺占几个高地,共毙敌21名,控制了班讷峡谷,打开了通向下琅的道路。在这次自卫还击作战中,彭云火先后打了11仗,歼敌13名。战后,彭云火荣立一等功,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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