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终究是被时代抛弃了
随着网剧《万能图书馆》上线,万合天宜再次回到公众视野。
阔别荧幕许久的叫兽易小星,此次以导演、主演身份重新回归,本以为会带着诚意之作再掀一阵“叫兽”潮,但这部酝酿了2年的作品并未激起预想中的水花。
从数据上看,豆瓣评分4.4,上线1个月后播放量才勉强突破1亿大关,算不得什么值得骄傲的成绩。
剧中“穿梭小说”算是个新卖点,却被全线主角毫无逻辑的尬演、和换汤不换药的强行搞笑消耗殆尽。
不少铁粉用“世界级尴尬”“江郎才尽”吐槽该剧的无厘头,网友“换个姿势复制《万万没想到》”的评价更是引来跟帖无数。
自制剧刚刚冒头时,曾创下14亿观看记录,被留学生们戏称为“周指活”的《万万没想到》,却在网剧形式一片大好时,被远远甩在身后。
风光的前半生
2013年,平均2秒一个段子、古现代随意切换、特技只值5毛钱的《万万没想到》正式上线,凭借夸张的表现手法和无厘头的搞笑情节,这部迷你剧在推出后迅速引发热议。诸如“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这样的段子,至今令人印象深刻。
但事实上,《万万没想到》的导演叫兽易小星早在2007年,就因“叫兽作品”的视频火极一时。
合作迷你剧的想法,则是在公司成立后的2013年,叫兽易小星和优酷土豆集团副总裁卢梵溪在酒会上抽着烟碰撞出的。
而在开始实施执行后,问题才真正显现出来。似乎当时的“一拍即合”只是香槟和尼古丁的共同作用。
优酷对迷你剧的定位是喜剧,而早期依靠搞笑类视频走红的“叫兽”早已对此类题材拉入黑名单。
在之前的创作中,万合天宜的作品涉及文艺、煽情、女性等,独独没有喜剧。在卢梵溪看来,“叫兽”是个有精神节操和洁癖的人,但他终究还是没能抵住“豆瓣高评分的喜剧”的诱惑。
在制作上,万合天宜最初为《万万没想到》设计的视频小样,遭到了制片人袁玉梅的强烈反对,在她看来,类似《暴走漫画》式的Flash动画并不符合“剧”的表现形式,段子吐槽的表述加之夸张的表演润色,才是这部迷你剧的精华所在。
反复修改后的《万万没想到》,2013年一经上线果然拿到了8.5的豆瓣评分,与当时大热的韩剧《来自星星的你》分数持平。
各种搞笑梗和神剧情吸引不少90后组团追剧,魔性改编更是成功让明星艺人“入坑”,蒋欣就曾隔空喊话剧组“我要演王大锤!”。
而在剧中塑造出四处碰壁、屡屡倒霉的王大锤的白客,一时间圈粉无数,瞬间走上“人生巅峰”,同时带起一阵“屌丝热潮”。
第一季还未播完,各大广告主便“循声而来”,《万万没想到》第二季仅广告收益,就将近3000万元。可以说当时的万合天宜是“网红”一枚,更是资本竞相抢夺的目标。
是起点,也是终点
当年的万合天宜的确是风光无限。
连叫兽易小星自己都没想到,这部单集成本3万块的小制作网剧,竟能把5.8亿点击量收入囊中。
在接下来的两年,万合天宜一路“高歌猛进”,接连制作出《万万没想到》二三季及贺岁档,更推出新剧《报告老板》,以巩固其网剧地位。
事实上万合天宜有意识丰富作品风格,但雷同的结构模式和爆笑套路,让眼尖的网友已有“换个场景做《万万没想到》”之感,回头想想,事实上灵感枯竭、创作固化的问题在当时就已初见端倪。
而这样的瑕疵,在疯狂追逐“万万系列”的观众和资本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前三季加上贺岁档所创造出的近20亿播放量,为万合天宜的资本积累打下了基础。
2015年5月和11月,万合天宜先后进行了A轮和B轮的融资,A轮融资为数千万人民币级别,B轮融资规模未知;团队也从最初的30人扩张到了200多人。
数据来源:天眼查
一味注重资源配置升级的万合天宜,在剧集质量优化上却停滞不前。随着《万万没想到:西游篇》的上映,万合天宜的好运气戛然而止。
彼时迷你剧的定义刚刚出现,神秘新鲜是《万万没想到》拥有的绝对砝码;屌丝衰男的人设也相当讨巧,很容易产生共鸣和代入感;再加上剧情搞笑、“黄金梗”频出,以及优酷平台的运营加持,“火”在 情理之中。
但这样的组合,在瞬息万变的网剧市场中,就变得不堪一击。
屌丝套路
2016年,视频网站开始了霸屏之路。
纯网综艺与纯网剧总节目数量接近2100部,相较于2015年增长460余部;节目总点击量达到837.6亿次,较2016年同期增长50%以上。
在各视频网站、传媒制作公司牟足了劲憋剧本、想创意的节骨眼,原本具备原创才能的万合天宜,对自身优势视若无睹不说,还频频“以旧乱新”、“故步自封”。
在其最擅长的玩梗方面,“念旧”风格最为凸显。
就拿《鲜肉老师》举例,剧中“隔壁老王”“搞事情”“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等被网络玩烂的段子频频出现,诸如“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原创早已不复存在,这也是众多网友对其产生失望的原因。
再者,《万万没想到》本就是小众作品,受众大多为90后的初高中生。但5年过去了,随着年龄增长和作品丰富,这些“铁粉们”的选择不再只有《万万没想到》一个。
同时在各大网综、网剧启用流量明星相互PK的大趋势下,万合天宜依然守着自己不温不火的演员阵容等待奇迹。
没有捧红演员的天分,更不注入新鲜血液更新面孔,面对形似“死局”的状况,万合天宜的老牌演员们也只得另谋出路。
有趣的是,这些频频出走“外接私活”的演员,却在其他剧集中打响了知名度。
刘循子墨在《微微一笑很倾城》《建军大业》中都有不俗表现,演技令人惊艳;《大闹天竺》《遇见你真好》为白客打响了知名度,鲜肉人设拔高人气;郑合惠子更是凭借《夏至未至》中的颜末一角才获得更多关注。
内部艺人人心惶惶,外部压力接踵而至,再加上固有受众严重流失,慌神的万合天宜也只有全面撒网,等待小鱼上钩。
2016年底的《万万没想到:西游篇》是万合天宜对于银幕大电影的首次试水,3.2亿的票房最初预测的10亿票房相差甚远,随即万合天宜把眼光瞄准了投资,《乘风破浪》和《大闹天竺》都是其参投的电影。
2017年的直播风口万合天宜同样没有掉队。2016年底万合互娱成立,随后在2017年陆续推出了《女拳主义》《别作了,爱吧》等直播综艺。而前面提到的《鲜肉老师》则是万合天宜在网剧领域的尝试。
但这样“全面撒网”的投入最终还是打了水漂,无笑点、无段子、无个性的万合天宜,在失去流量和观众的同时,也在失去属于自己的特质。
在“小奶狗”“小狼狗”大行其道的现如今,万合天宜要做的不是如何延续“屌丝+搞笑”类套路寿命,更不是围追堵截受众的口味,而是塑造一个能代替广大doge的、独有“叫兽”味道的新型IP。
当然如果能灵光一闪,迸发出2018年经典新梗那就更好了。
否则,“万物要符合自然规律,任何事物、组织、人都会有一个兴衰期”这个属于万合天宜的释义,第一个应验者,将会是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