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王瑞夫作品

是娘坚持 俺捡回了条小命

王瑞夫(河北)

明媚冬夜,月光洁白如雪,夜色下的新乐市官庄村一处农家院静谧安详,柿子树光秃秃的枝干挑着几个灯笼般的大柿子。院中的硕大核桃树,如今一年四季,我家都有吃不完核桃。夜风袭来,老核桃掉落一个核桃,砸中了我的心事……

核桃树,它还是父亲亲手种的。十多年后,长成合手粗,枝叶茂盛,但就是不挂果。每年春天,从树发芽到花蕾期,他经常在树下站着观察好久,年年春愁惹秋悲,心事付流水。

控等了8年后,突然有一天,父亲抓着镐头怒气冲冲地走到核桃树前,准备来个了断。他刚抡起镐头,被娘发现,见状,娘慌忙上前,举手挡住父亲镐柄,连说:“别!别!”。

但父亲一把推开娘,再次抡起了镐头说: “这树种十几年了,要是结果早就结了,这还不算,每年秋天往院里拉运粮食的时候,它都碍事,还留着它干什么?”

“长这么大容易吗?就算不结果也可以乘凉!”娘晓之以理。

但父亲依然不管不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娘也是个犟脾气,上前一步,“咚”地坐在核桃树前,说:“你今天执意要刨树,就把我劈了吧!”父亲一看要玩命,不敢再固执己见。

说来也奇怪, 第二年春天,核桃树竟然挂果了,虽然只有十多个,但也给全家人带来了希望。此后,一年比一年果多,现在每年结果100斤左右。绿色笨核桃,含到口里,浓郁口香。我把它分享给街坊四邻、亲朋好友、同事们40多家。也是村里庙会上的待客上品。

娘靠坚持留住核桃树,让我时常能品到家的味道。靠这份坚持,才有我的在世。我是娘43岁那年生的,是娘生的五个孩子(夭折3个)最小的,她对我接近溺爱,不仅因为我是“老生子”,更因为我的小命,是娘亲从阎王手里夺回来的。我出生不久,就得了重伤风,60年代家里没钱给我治病,娘亲只好用家中仅有的一斗米换了一剂药针,能不能救命,谁也说不准。听哥哥说,当药针注射到我幼小的躯体后,我当即“死”了过去,娘搂着我嚎啕大哭,抱着我坐到了中午,我的躯体都凉了。爹和叔伯们给我张罗后事,要用草垫裹着我去村东沙岗埋了,可娘不依,死死抱着我,嘴里喃喃地说:“等到天黑再说吧……”

又过了一个时辰,细心的娘突然看到我的手指头动了一下,她发疯一样抱着我找大夫……就这样,那天后晌,我竟奇迹般地“缓”过来了。到底咋回事,大夫也说不清。但我知道,是母爱的坚持,给我续了命。

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生产队凭挣公分吃饭。我们官庄村第一生产队村西有一块100亩麦田,产量是全村最高的, 300多米长地头。每年夏收时,第一个收割到地头都是母亲。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我和哥哥分别分得6亩和9亩责任田,农忙的时候,父母两个老人帮我们兄弟干农活,母亲和父亲每人来一家,我和哥哥都乐意让娘到自己家里忙活。因为娘干活麻利,秋收掰棒子娘是最先掰到地头的、割麦子也是割在最前面一个,别以为她收的垅少,她比我和父亲一点也不少,甚至有时候要多收一两垅,即便是这样,她也是不落后,总是让我和父亲没有喘歇的机会。我哥俩争母亲原因,不只是因为娘在田里是把好手,在家里勤劳无比,农忙都劳累要歇息了,可娘不歇,往往是早早准备饭菜,还一早一晚,把两家拉回玉米棒早早皮剥了。她就像是个不知疲倦机器。要知道,娘只有1米40高,又是从旧社会过来的,是个裹过脚小脚女人。她简直就是个变形金刚。

如今我家的小小院落,夏天就有数不尽的清凉——丝瓜爬上窗,吹几个嫩黄的喇叭;葡萄架到屋顶,挂很多串绿晶晶的玛瑙;院中的核桃树大伞一撑,抚平了我们所有的浮躁。

【作者简介】王瑞夫,河北省新乐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从事自然资源管理36年,与自然资源管理工作结下了不解之缘。自2008年起兼职本局宣传报道工作,连续6年是《中国自然资源报》优秀特约记者,并先后在《中国自然资源报》、《人民日报》、《中国纪检监察报》、《石家庄日报》、《河北农民报》以及《人民网》|《新华网》等报刊媒体发表文章近1000篇,曾获市级优秀征文奖4次,省农村政策竞赛、部廉政警句奖各1次,其中,《人生最贵平常心》入选中央党校纂的《新时期政治思想教育思想宝库》一书,《兄弟情深》也被网络广为传颂,因此成为新乐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宣传战线一张靓丽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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