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第一作者发表论文于Clinical and Experimental Allergy 和《营养学报》。近些年来，饮用咖啡在我国越来越流行，咖啡店在很多城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笔者近几年也“染上”了喝咖啡的习惯。但人们对咖啡褒贬不一，有人认为喝 咖啡对身体好，有人则认为喝多了会引起失眠等诸多不良影响，甚至一些营养师也有不同看法。比如，前段时间笔者在某社交平台发 了一张喝咖啡的照片，有位营养师就评论说“少喝点咖啡，对骨骼不好”。此外，临床上也有不少患者经常咨询能否饮用咖啡的问题。在此，笔者在参考一些专业文献特别 是2020年发表于《新英格兰医学杂志》题为《咖啡，咖啡因与健康》一文(van Dam RM, Hu FB, Willett WC. Coffee, Caffeine, and Health. N Engl J Med.)的基础上，结合自身的经验来和大家聊一聊咖啡与健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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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来看看咖啡中主要含有的成分，其除了含有提神的咖啡因外，还含有数百种具有生物活性的植物化学物质，包括多酚类(如绿原酸和木酚素)，以及一定量的镁、钾和维生素B3(即烟酸)。这些化合物可以减少氧化应激，改善肠道菌群，调节糖脂代谢，但在未经过滤的咖啡中存在的二萜咖啡醇可能会增加血清中的胆固醇水平。因此，我们在衡量咖啡对健康的影响时，不能只考虑到咖啡因的作用，不同的咖啡制备方法含有的成分差异都有可能会对机体有不同的影响。如2019年发表于《国际内科学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rnal Medicine)的一项研究指出，相比每日摄入少于1杯过滤咖啡的人，每日摄入2~3 杯过滤咖啡者的2型糖尿病发生风险降低60%，但是在煮咖啡中未发现此作用。对此，该文章的通讯作者Landberg解释说，过滤咖啡时二萜咖啡醇被滞留于过滤器中，而其他各种酚类物质等生物活性物质被饮用者摄入，这可能是过滤咖啡发挥健康效益的原因。除了发现咖啡对预防2型糖尿病有益外，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饮用咖啡还可以降低高血压、肥胖等与心血管相关的疾病风险，习惯性饮用咖啡对包括冠心病、充血性心力衰竭、心律失常和中风等各种不良心血管事件有保护性或中性的作用。如已有大型的流行病学研究表明，经常饮用咖啡可以降低心血管和全因死亡率。其潜在的好处还包括预防神经退行性疾病、改善哮喘的控制以及降低某些胃肠道疾病的风险。值得注意的是，饮用咖啡也有潜在的不良影响。比如有些人在喝完咖啡后会感到心悸、焦虑、颤抖和失眠，尤其是当咖啡中含有较高剂量的咖啡因时。此外，咖啡能增加肠道活动，部分炎症性肠病患者饮用咖啡可能会加重腹泻症状，而拿铁中牛奶含有的乳糖也可能会引起乳糖不耐受者发生腹胀、腹泻。在一些前瞻性研究中还发现，较高的咖啡因摄入量与较低的出生体重和较高的流产风险有关。咖啡因很容易通过胎盘，而母亲和胎儿的咖啡因代谢缓慢会导致高循环的咖啡因水平，咖啡因可通过增加母亲和胎儿的血液儿茶酚胺水平引起子宫胎盘血管收缩和缺氧。虽然目前咖啡因对胎儿健康产生不利影响的证据还不是决定性的，但为了谨慎起见，建议将怀孕期间的咖啡因摄入限制在每天200mg。咖啡因摄入对不同器官和系统健康的影响可查看附图。
附图 根据器官和系统来描述咖啡因摄入对健康的影响(笔者译自van Dam RM, Hu FB, Willett WC. Coffee, Caffeine, and Health. N Engl J Med.)
针对“咖啡对骨骼不好”的问题，事实上咖啡与骨密度的关系受咖啡因摄入量及其他饮食因素影响。高水平的咖啡因 (超过750mg/天)可以增加尿量和尿中钙和镁的排泄，这可能对骨骼健康有一定不良影响。过多饮用含高咖啡因的咖啡有增加骨质流失和骨折的风险。尽管如此，据估计，喝1杯咖啡所损失的钙量通过2汤匙牛奶就可抵消。此外，人体通常在3~5天的常规饮用后产生对咖啡因的耐受性，肾脏确保维持适当的体内平衡。其他一些研究提示适量的咖啡摄入可能会降低骨质疏松的风险，如2019年《临 床内分泌和代谢杂志》(The Journal of Clinical Endocrinology & Metabolism)中一 项研究报告了咖啡摄入与腰椎和股骨颈的骨密度呈正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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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度饮用，考虑个体化
毒理学有句俗语“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这里描述咖啡的好处和潜在不良影响时也应考虑饮用量。
2017年发表于国际期刊《食品和化学毒理学》(Food and Chemical Toxicology) 的一篇综述指出，健康成年人每天摄入≤400mg咖啡，不会影响心血管功能、行为、生殖和发育、骨骼和钙质，也没有急性中毒风险，健康孕妇每天摄入 ≤300mg，不会影响生殖功能和胎儿发育进程。关于儿童和青少年摄入量的研究不多，但现有数据表明每天≤2.5mg/kg应是安全摄入量。美国膳食指南等文件推荐未怀孕或非哺乳期的成年人每天咖啡因摄入限制在400mg，孕妇和哺乳期妇女每天限制在200mg。通常一个标准杯(240ml)的现煮咖啡约含92mg咖啡因，但因为咖啡豆品种及咖啡的制备方法的差异，不同咖啡饮品的咖啡因含量差异可能较大，所以笔者在这里对咖啡的具体饮用量不做阐述，大家可参考咖啡上的成分表来做评估。总体来说，目前的证据不推荐摄入咖啡因或咖啡来预防疾病，但对于未怀孕或非哺乳期且没有特定健康状况的成年人，适度饮用咖啡可以作为健康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但需要提醒的是，每个人对咖啡因的代谢和耐受性存在个体差异，故应该根据自身饮用咖啡后的情况来决定合适的量。经常喝咖啡可能带来的好处须与潜在风险(主要与咖啡因 含量高有关)如焦虑、失眠、颤抖和心悸，以及骨质流失和可能增加的骨折风险等进行权衡。如患者确有饮用咖啡的喜好，但基层医生又对饮用的限度把握不准的，也可以建议患者到上级医院的营养专科寻求指导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