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被誉为“中国历史上最冷血的名将”,带兵方法简单而粗暴
杨素,被后人誉为“中国历史上最冷血的名将”。他的带兵方法非常简单而粗暴:他军令极严——给你下达作战任务,完成了,回来重赏;完不成,回来领死——敌人和你,反正只能活一个。但他赏赐极重——如果你提了一颗、两颗人头回营,那么从此之后一辈子衣食无忧;如果你提了三颗、五颗人头回营,那么从此以后葡萄美酒夜夜醉,金钱美女一大堆……
杨素
隋开皇九年(589),隋朝名将贺若弼(544—607)、韩擒虎(538—592)率大军攻破南朝陈政权首都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俘获陈后主陈叔宝(553—604),陈灭亡。之后,隋朝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江南,陈东扬州刺史萧岩(?—621)等请降,隋军随即占领了会稽郡全境(会稽郡归入隋朝版图)。隋文帝杨坚(541—604)时,绍兴被称作吴州。隋炀帝杨广(569—618)大业元年(605),绍兴恢复古称越州;大业三年(607),绍兴又被改称为会稽郡。
隋王朝统一全国,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但是,隋王朝在江南推行均田制,很大程度上抑制了江南士族、地方豪强对土地和人口等的占有;推行郡县制,又几乎全部罢黜了陈代的旧官吏(江南官吏普遍被北方人所取代)。而且南北朝对峙分立已经250多年,所以带有胡族血统的隋文帝杨坚等人,内心深处可能已把江南士民当作了不服王化的“外国人”来看待。隋王朝统一全国后不久,隋王朝中央政府马上颁行了一部“思想政治与法律常识读本”——《五教》(主要内容为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并强令“外国人”(江南士民)必须人人诵读。
《五教》颁行后,据《资治通鉴》记载,可怜江南“士民嗟怨”。
隋朝版图
谣言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当时江南民间纷纷谣传,隋王朝将把江南人民迁徙到北方去……于是,江南大乱!史籍记载,开皇十年(590),江南豪族接连起兵反隋。吴州(今绍兴市)的高智慧、苏州(今江苏省苏州市)的沈玄侩、婺州(今金华市)的汪文进等,先后起兵反叛并僭称天子;乐安(今浙江省仙居县西)、蒋山(今江苏省南京市钟山)、饶州(今江西省上饶市)、温州(今温州市)、泉州(今福建省泉州市西北)、杭州(今杭州市)等地,亦各有人举兵反隋并僭称大都督……
江南叛军都非常凶残,简直是食人魔附体。据《资治通鉴》等记载,战火迅速燃遍了“陈之故境”,叛军一旦擒获县令官长,“或抽其肠,或脔其肉食之,曰:更能使侬诵《五教》耶!”
无论是凶残程度,抑或是军事实力,吴州著名“猛男”高智慧,似乎更胜一筹。史籍记载,著名“猛男”高智慧占据钱塘江东岸建立营寨,周围百余里;另有水军,战船遮江蔽日……高智慧还自立为王,置建百官,并与其他叛军互通声气,气焰非常嚣张。
套用一句绍兴俚语:“蜈蚣独怕蜒蚰螺,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凶残,只有更凶残……一向以“猛男”著称的高智慧等人,将很快将迎来一位比他们“更加猛、更加凶、更加残酷”的重量级人物的剿杀。这位重量级人物,简直是一尊令人恐怖的大亨:他的身上居然笼罩着显赫的文化光环——隋朝著名诗人。其《山斋独坐赠薛内史》诗曰:“岩壑澄清景,景清岩壑深。白云飞暮色,绿水激清音”,意境何等超俗与悠远啊;其《出塞》诗曰:“横行万里外,胡运百年穷。兵寝星芒落,战解月轮空”,气场何等旷达与威武啊;其《赠薛播州》诗曰:“在昔天地闭,品物属屯蒙。和平替王道,哀怨结人风”,思想何等深邃与明智啊……
关键是他的战斗力爆表,因为他还是隋朝杰出的军事家、一代名将。不是我故意要吓尿你,他甚至被后人誉为“中国历史上最冷血的名将”。因为他的带兵方法,非常简单而粗暴:他军令极严——给你下达作战任务,完成了,回来重赏;完不成,回来领死——敌人和你,反正只能活一个。而且他还喜欢战前杀人立威,随便找个理由甚至借口,先杀他几十号、几百号人,然后再下达作战任务,谁敢不听?你倒也不用担心部属不满或反抗,事实上许多将士特别喜欢跟着他干。为什么?理由同样非常简单而粗暴:他赏赐极重——如果你提了一颗、两颗人头回营,那么从此之后一辈子衣食无忧;如果你提了三颗、五颗人头回营,那么从此以后葡萄美酒夜夜醉,金钱美女一大堆。如此,谁不愿意跟着他干?
他就是一个“文武全才”!天哪,你若想对他动刀动枪,他会不会来邀你一起焚香、听雨、鸣琴、煮茶?你若邀他一起弈棋、赋诗、看鱼、观画,他会不会马上对你亮刀动兵?
史籍记载,当时江南叛乱,举朝震动,皇帝震怒!隋朝著名诗人、杰出的军事家、一代名将杨素(544—606),遂被隋文帝杨坚任命为行军总管,帅众讨伐江南叛军。
隋文帝杨坚
杨素,字处道,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人。早在北周时,杨素曾任车骑将军,在平灭北齐的战争中屡建战功,且早与杨坚相交甚深。隋朝立国后,杨素出任御史大夫在先,以行军元帅统率数十万水师东下灭陈在后。在灭陈之后,杨素又出任内史令——凡朝廷重大决策,他几乎全都参与。
后来,杨素因功被晋封为“越国公”。开皇十五年(595),杨素曾为隋文帝杨坚督造仁寿宫,时值酷暑,但为了赶工期,导致有大批农民工中暑,死者躺了一地,杨素居然下令将死尸悉数焚烧(中国古代讲究死者为大,葬礼要尽量隆重,而且是必需的),残暴程度令人发指。中国历史上,隋文帝杨坚是最为节俭的皇帝,一次他亲临仁寿宫工地视察,不禁勃然大怒道:老杨素是何居心?花费无数资财和民力,督造的宫殿竟然如此奢华,是不是想让天下人都骂朕恨朕与朕为敌吗?孰料皇后独孤氏(544—602)为杨素辨解说:杨公知道你我夫妇年岁已高,也没有其他好的娱乐项目,把仁寿宫造得华华丽丽的,不就是他的一片忠孝之心吗?中国历史上,若论“怕老婆”的历史人物,如果隋文帝杨坚谦虚不排第一名,估计谁也不好意思往第一名靠。所以此事的结果是,杨素不但没有获罪,反而被赐钱百万,锦绢三千匹。之后,杨素又率领隋军大战突厥部。可怜突厥部称雄大漠上百年,却被隋军竖砍一半,横扫一片。剽悍好战的突厥人望风而逃,不敢再靠近边城一步。隋炀帝杨广即位以后,拜杨素为司徒,并改封杨素为“楚国公”。杨素去世后,朝廷赠谥“景武”——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
隋军大破突厥
回过头来继续说杨素平定江南。杨素率部在扬子津(今江苏省扬州市南)渡江,“三下五除二”就迅速平灭了江苏境内的叛乱。在与吴州高智慧部的大战中,杨素采纳了部将来护儿(?—618)的建议,“偷袭、火攻、强攻”等战术全用上了,高智慧大败,逃往海上。之后,杨素迅速平定了婺州、温州、高州等地的叛乱。犹如惊弓之鸟的高智慧,率残部投奔了泉州叛将王国庆。
但是,王国庆是个明白人,“抲了黄蜂来叮手”的事情,王国庆是一定不会做的。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国庆是不是“俊杰”后人不得而知,不过史籍记载,王国庆早就与杨素有暗中往来,杨素命令王国庆“擒高智慧以自赎”。王国庆当然不肯再为高智慧“背木梢”,所以赳赳武夫高智慧,立马变成了王国庆送给杨素的一份“见面礼”……最后,高智慧被杨素斩首于泉州。
杨素平叛
杨素迅速平灭了江南叛军。但是,隋军所到之处,一片腥风血雨,江南民众死伤甚众。当时,隋文帝杨坚下达给杨素的命令是,凡参与叛乱的,男人一律处斩,女人一律赏给隋军有功将士,战俘一律为奴……
对江南(“陈之故境”)民众,隋文帝杨坚与杨素等人都是带有很大的偏见甚至歧视的,其统治手段也是非常严酷甚至血腥的。如史籍记载,吴州(越州)一向是古代造船业发达地区——隋唐时期吴州(越州)能造多大的船只,笔者一时无考,不过从《隋书·杨素传》记载看,当时已经有高五层的“楼船”,可以“容战士八百人”;另据《大业杂记》记载,隋炀帝出巡时坐的龙舟,上下四层,“高四十五尺,阔五十尺,长二百尺”,料想吴州(越州)能造的船只,亦不会太小——但是为了巩固统治、防止江南士民反抗,隋朝政府禁止江南民间私造大船。《隋书》记载,隋文帝杨坚称“吴越之人,往承弊俗,所在之处,私造大船,因相聚结,致有侵害”,勒令“江南诸州,人间有船长三丈以上,悉括入官”。隋王朝对江南士民的偏见,在此亦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