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望安杯”全国征文大赛023】孙立华||偶遇张叔（散文）

  主编：非   鱼

清明节前夕，我和妻子一起回老家上坟（给过世的亲人烧纸钱），在村口遇到了多年没见的邻居张叔。见到张叔，我礼节性地给他掏了根烟：“张叔，你不是在城里生活咋回来了？”张叔指了指路边儿的石头说：“我都回来一个多月了。来，林子（我的乳名），坐下歇会儿。”

张叔本名张文海，今年七十有二，老伴儿李氏过世多年，膝下有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两个闺女已婚嫁他乡，儿子张东大学毕业后在南方一家国企任中层干部，在南方买了房安了家。儿媳妇是地道南方人，与张东是大学同学，在同一单位工作。张东结婚后就把父亲接到了南方一起生活，一来照看个家，二来也可帮忙带下孩子。

坐下后，张叔说：“我都回来小半年了，在城里呆不习惯。一是楼层高，我血压偏高坐电梯有点晕，几十层的楼房爬得我两腿发软，中途要停下来歇好几次。白天孩子们都去上班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估计整栋楼也不剩几个人，连个说话唠嗑的人都没有。再说城里人也不串门儿，同一楼层、楼上楼下邻居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二是饭菜也吃不习惯，南方海鲜多，什么贝了鱼了，名字古里巴怪不好记，不会吃，也不好吃，还是咱这儿的糊汤面、红薯糊汤顺口好吃。有时不想吃泡包方便面将就一顿算了。

再一个，城里人讲究，给别人夹菜要用公筷。有一次我用我筷子给孙子夹了点菜，儿子没说啥，儿媳妇就随口说：爸，给别人夹菜要用公筷。弄得我很尴尬。”

张叔挪了挪屁股，猛抽了口烟接着说：“抽烟也是个问题，如今城里人大多都不抽烟，很多地方也不让抽烟，别说我这旱烟袋了。在家里我都是抽纸烟，儿子交待每天不能超过五根，并且抽烟时把窗户都打开，免得屋里留烟味儿，憋坏了我这老烟枪。为了过过瘾，我每天都要下楼一次，蹲在小区树下抽上两锅儿烟。”

我又给张叔掏了根烟递过去，他抖了抖手上的旱烟袋说：“还是这来劲儿。”

“现在条件好了，生活标准提高了，城里的大爷大妈们也会玩，白天打个纸牌，吃过晚饭就去楼下跳广场舞，都六七十岁的人了，人家身体还那么轻盈，真羡慕。儿子怕我寂寞，也鼓励学广场舞，我学了十几天也没学会，有次还差点摔一跤，算了，不学了，看人家跳吧。”张叔边磕烟灰边笑着说。

我问张叔什么时候走，他说：“不打算去了，两个闺女让我去她们家住几天，我都不想去。还是住在农村舒服，种个小菜园，想吃什么就做点什么，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随便。闲了去邻居家串串门儿，唠唠嗑，得劲儿。再说咱这儿现在交通也好了，有公交车，去街上买个东西也就半个小时时间，也方便。”

我看了看手机，张叔知道我要走了，就说：“林子，去忙吧，有空回来咱俩喝一盅，好好唠唠。”我说，好的，张叔，下周日回来咱爷俩喝一盅。

我们都走出100多米了，张叔还喊着：“林子，星期天我在家里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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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简介

孙立华，汉族，中共党员，大学文化，河南省淅川县人。偶尔写篇短文打发闲暇时光，诸多文章见市级以上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