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乡村的欢喜魂儿
我们乡村的欢喜魂儿(一)作者:葛水平的草窝戏台,是一个村庄最重要的场所,在家族中、在村子里,它和我们走过的许多村子的兄弟一样,都很辉煌、很显赫地坐在村子中央。每年一度的繁华,与四周简陋的房屋形成鲜明对比,是与日常重复的劳动生活划开的区域,有许多激动的时光。很多很多的欢乐都让时间的拂尘,一下一下地拂淡了。走上戏台,我惊讶地发现,一些恍若锣鼓的家伙,一派高亢的梆子腔,都被封在它的木板和廊柱的木纹里了,一起风,咿呀呀似有回放。纵观戏曲的发展史,戏台总是与戏曲的产生和发展同步发展的。戏曲萌生的北宋之前,尚为歌舞伎乐表演,这种表演只是划一块地方。沁河一带叫“打地圪圈”。摞地为场,有天性活跃性情的人在场地中央手舞足蹈。后来出现了露台,把艺人抬高,看那个人展示自己,展示一块活跃的天地。有史记载,这种舞台始于汉,普及于宋,到11世纪的北宋中叶,在北方的农村庙宇内开始出现了专供乐伎与贡奉之用的建筑——舞亭。舞亭的消失于舞台的出现有关,大众化给戏曲艺术走向成熟提供了适宜的土壤。我始终不能忘记,阳光总是很妖艳地照在舞台上,如舞台上后来的灯光。人们将历史搁置到舞台上,人们开始娱乐历史,享乐历史,笑话历史。历史上帝王也有守不住江山的那一天,上天总会让它遭逢对手,于是就有各路英雄死在舞台上,死在锣鼓家伙里,看他们的人生曲曲折折,既熟悉又陌生,坐着,说笑着看历史,看谁有能耐活到今天,天底下还是俺们老百姓有人的活头啊。看戏的人笑舞台上的人一生都吃的是啥力气,过的是啥日子,心里受的是啥委屈,担的是啥惊慌。看的人傻了,演的人疯了。当热闹、张扬、放肆、喧哗,牢牢地挂在台上台下人们的脸上时,神这时候也变得人性化了,神明白自己是人世间最人性的神,是人超控着神的心力。难道像生物体的衰老那样,建筑也无可逃避?笼天罩地下,沉郁的秋,深邃明净,丈量不出的广阔与深厚,谁预支了晚秋萧瑟的悲凉。黄昏甫至,该是“余霞散成绮”的季节,为何?黯淡暮色,沉重如铅色。照片由晋城市的陈画梅和闫法宝老师提供。夫妇二人用尽后半生精力跑遍晋东南遗失的村落和寺庙,有的是早些年拍摄,如今怕是骨架都散了。文明,文明,文明,文明,我们遗失的乡村文明! 长治市郊区中村府君庙同治十三年戏台 山西长治县南大掌村城隍庙清代戏台 山西长子县色头村炎帝庙清代戏台 高平市郭村相如宫庙外戏台 高平市上董峰村万寿宫戏台 高平市王报村二郎庙金代戏台 高平市西里门村二仙庙和露台 壶关县集店村东岳庙清
壶关县神郊村真泽宫三连戏台黎城县北流村圣王庙戏台